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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计[双性]_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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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泽听了,心里不禁鄙夷,冷冷地说道:“越是一生顺风顺水的人,对于自己求而不得的东西,执念越是深。杀人和让他从云端跌落相比,根本不值一提。陶宁狗一样求着我操他的录像带你也看了,他嫉妒你嫉妒得发疯,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你有察觉到吗?他豁出脸皮勾引我之前,连我都被骗得团团转。”

  宋清如喉咙一哽,录像带里陶宁欺骗他、利用他作为媒介爬何泽的床,他全身心都直刺得痛,实在找不出理由反驳何泽。

  何泽垂了垂眼,手掌在右腿曾经骨折的地方抚摸着,说:“那你知道我作为一个私生子,在我亲生父母家里又是怎么长大的吗?我妈也是有钱人家的私生子,她从小就教导我想要得到的东西,一定得不折手段去争取;你不争夺,没有人会捧着跪求你收纳。”

  “小时候我还见过我父亲,以及两个同父异母的哥哥。”何泽回忆道,“有一次我父亲从中东地区回来,给家里每一个孩子都带了贵重的礼物,唯独忘记了我。我二话不说就踩着他老婆的梳妆台,一边把她的化妆品和珠宝踢烂,一边哭着骂我父亲偏心。他们都怕我,我父亲没法子,只能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手枪哄我,说那是仿真玩具枪,比什么童话书拼图都好玩。”

  “其实根本不是,那是一把真枪。我知道,我亲妈曾经拿过一模一样的枪抵在我哥哥头上,威胁过我父亲和他老婆——我哥哥也看上了那把枪,非要跟我抢,但他抢不过我。于是他妈妈把枪丢出窗外,说谁先捡到了就归谁。我哥哥那个傻子,跑下楼梯去捡,得多耗时间啊?我就直接打开窗户跳下去,谁也做不得比我更快。”何泽说着,忽然展开一个胜利者般的微笑。

  宋清如听得心惊肉跳,捏着筷子的手指都紧张地开始泛白:“你当年多大年纪?”

  “七岁还是八岁的时候吧……”何泽眯了眯眼,不确定的回忆道。他一面说着一面将目光投向了宋清如,停在他那张漂亮的脸上,“我从小就比我哥哥们聪明,比我哥哥们心狠。这世界上没有我何泽抢不到、抢不过的东西。”

第6章 录像带中的陶宁,臆想何泽和宋清如的初夜

  宋清如的童年没有何泽这种戏剧化的经历,自然也就没有办法养成何泽这种戏剧里才会出现的侵略性人格。他有的只是一些鸡毛蒜皮的琐事,例如父母在朋友们面前拿他的身体缺陷开玩笑,给他一个洋娃娃一件红裙子和花边袜子小皮鞋,喊他清清,这些东西才是你真正需要的。大人们只当他长得秀气,白白净净像个小姑娘似的,从不觉得这是恶意的玩笑,跟着他父母起哄,把他打扮成童话故事里的公主,争着指配给自己家拖着鼻涕扮王子的胖小子,说一些刺耳的夸赞。

  大部分正常的小孩也碰到过不少诸如此类的事情,甚至乐意碰到诸如此类的事情,他的遭遇说出来便不再特殊。没有人能够理解他,为什么提及童年往事,心里会充满怨恨,歇斯底里地控诉他父母和那些夸他比女孩子还俊俏的大人们。除了陶宁。

  陶宁曾经同他抱怨说:“小时候幼儿园排练舞台剧,我也总出演白雪公主和睡美人;其他小朋友为了亲我的额头,抢着演王子。我爸妈见了十分得意,认为这是一种优秀的象征,我应该会特别享受像月亮一样被众星捧着。哼,什么优秀的象征,我化着口红,穿着裙子,在那些小朋友眼里就是一个漂亮的娃娃罢了,因为是男孩子扮的公主,很稀有,所以大家都想抢来把玩,并不是真正喜欢我。在他们眼里不过是一个被物化的道具,我凭什么要高高兴兴的享受?”

  宋清如深以为然,父母的那些朋友们并非打心眼里希望他是一个女孩子,将来就能嫁给自家儿子;纯粹把他当成漂亮软糯的活人玩偶,会哭会闹,比棉花缝出来的有趣而已。他的父母也因这种不太真心的吹捧,获得了一种独特的乐趣,试着把他当宠物养,而非给予厚望的血脉延续。

  他和陶宁对此深恶痛绝,在心灵上产生过共鸣,是任何人都比不上的。

  但当何泽出现了,陶宁发现自己变得连一个稀有的漂亮道具都不如,一张扁平摸不到实体的照片都不如的时候,挫败感不禁油然而生,宛如一直高不可攀的月亮失去了星星的追捧,立即掉进了泥沼里。

  陶宁又开始后悔,开始怀念那种明月高悬的感觉。

  所以他像脱掉背带裤一样,脱掉了在人前正经优秀的伪装;穿上公主裙一样,穿上自己因为嫉妒而扭曲的感情,把自己打扮成了何泽可以接纳的模样,让何泽同意出演他的王子。

  ——而这个模样,就是何泽幻想中的宋清如。

  “在最后一盘录像带里,你跟何泽玩角色扮演,偷偷穿了我的衣服,模仿我的举止和我每次看到何泽自以为隐藏的很完美的厌恶眼神。可惜我们两个人的五官大相径庭,你的圆眼睛,实在学不来我狭长眼角里与生俱来的尖锐。何泽说我们三个人凑做堆,我次次走在你左手边,把你当成盾牌,只露出小半张侧脸,害他在心底里描摹我的模样时,画面都是从额头到鼻梁再到下巴的弧线,还有偶尔斜睨着他的刻薄目光。

  他用后入式进入你,你枕着手背,也露出侧脸望着他。说实话,只有在这个角度,光线暗淡的情况下,你模糊的轮廓会和我有七分相似。何泽不是不欢喜,但他总说缺了一点什么,你扮的就不太像了。我想,缺的正是我不爱他的这一点刻薄。

  所以他第一次亲吻你,吻得是你的蝴蝶骨。

  我不清楚你跟何泽是不是偷窥过我换衣服,要不然你们怎么知道我的蝴蝶骨上有一块类似桃心的暗沉痕迹。这是我小时候挨打,伤口结了痂没好好注意,剥落之后出现的疤痕。我很怕浴室里放镜子,很怕洗澡的时候看到这块疤,它和我腿间多出来的阴道一样丑陋不堪。却在你背上变成了装饰物,勾引何泽。

  真是一侧充满讽刺意味的笑话。”

  宋清如在某一段书信中写道。

  录像带里记录着许多相似的内容,单单就宋清如记住的细节来说,还有一幕是何泽的书房里,陶宁拿了他借阅过的书籍坐在何泽的鸡巴上翻看。那是一本唐人编撰的笔记小说,陶宁最早借阅,看不懂又还了图书馆,被宋清如接着借走,硬着头皮读了一个多月才读完全本,书页里还夹着他抄满注释的便签条。现在到了何泽的手里,何泽故意逾期不还,宁愿出三倍价钱赔偿也要私自扣下。仿佛他收集宋清如用过摸过的物品,两个人就能靠得更近一点似的。

  何泽捏着陶宁的肉棒,禁止他高潮射精,命他一边誊写宋清如的笔记,一边把故事轻轻念出来——同宋清如一起吃饭,他总会低声念菜单,何泽便推测,宋清如有看见任何文字都必须念上一念的小习惯,翻开这本书挑灯夜读时,应该就是这种状态。

  陶宁和宋清如亲密无间,对他的生活习性了如指掌,自然分毫不差地理解何泽的用意。他模仿宋清如的握笔姿势,发音尽量学他有点软绵绵的气声,读到精彩处会心一笑,嘴角弧度翘得跟宋清如相差无几。将何泽挑逗得欲望高涨,幻想着宋清如的模样,紧紧抱着他狠肏。

  笔记小说中有一则故事,说一男子发妻早亡,日日思念成狂,不食不喝将自己关在屋内与发妻尸身为伴,活活饿死亦未察觉。待魂魄飘离躯壳,游荡于地狱六道,竟不入轮回,问其为何不转世投胎,男子答非所问:“观尔眉间一点赤砂痕,像极吾妻游氏,尔可识得吾乎?”

  尔眉间一点赤砂痕,像极吾妻游氏。陶宁不自觉重复数遍,咬紧牙关将呻吟封在喉咙里,等情事结束后,趁着何泽高潮餍足像一只打盹的大猫般卸去戾气,趴在他耳边喁喁私语道:“我身上没生与宋清如像极了的东西,他也不是你的妻子。何泽,你为什么宁可沉浸在镜花水月中,打捞宋清如的虚影,都不肯认认真真看一眼我这个眼前人。”

  何泽嗤笑道:“你不也是宁可自甘下贱做别人的影子,都不肯高高在上地做宋清如心尖的明月。我们三个都是一样的贱骨头,苦果自食,谁也别怨谁。”

  陶宁沉默不语。影像的最后十几分钟,何泽起身去洗澡,留他一人在书桌前,对着摄像机,羞愤嫉恨的神色填满了整个画面。他那双黑沉沉的眼睛,像直视着宋清如一般,一眨不眨地盯着镜头:

  “他口中说我们三个贱骨头,可从我眼中看来,真正轻贱自己的只有我和你宋清如,何泽他那根鸡巴既操过我,未来又将在你身体里射精,享尽齐人之福。他尝得到什么苦果?

  清如,这些录像带何泽以后若是拿给你看了,你也耐心的看到了这最后一段,请不要嫌恶我。我爱何泽爱到什么样癫狂的地步,你一清二楚,你应该也能谅解我的所作所为。世界上没有哪个圣人,舍得把自己心头的一块肉剜给别人,更遑论是我。一想到何泽会像学校里那些普通男生一样,抱着吉他在你宿舍楼下唱情歌,省下饭钱买九十九朵玫瑰向你告白,每天清早风雨无阻的为你上送热腾腾的早饭,晚自习结束送你回来吻着你的额头道晚安,我就嫉妒得发疯。

  我到底哪一点不好?哪一点不讨人喜欢?我连自尊都可以舍弃,不要脸的在他车后座脱掉裤子,把自己的第一次奉献给他。我听说男人和男人性交,第一次都是很难进入的,为了让何泽从我身上享受到性爱的愉悦,而不是麻烦,我忍着不适开拓了自己无数次。结果他根本就不在意。

  我想如果换了是你宋清如,那个周末单独和他出去露营,他肯定不让你操心帐篷和饮用水的准备。何泽会事先准备好一切用得上的工具,包括润滑剂和止血药。他的阴茎粗大,像你这样不谙人事的雏儿,免不了会流血。

  何泽特意开了吉普车,后座空间很大,但你想逃跑也逃不了。他会把车子开到荒郊野外,放一点浪漫抒情的音乐,问你口渴不渴?然后骗你喝他水壶里的水。那水比矿泉水还甜,你忍不住喝了大半瓶,淡红色的嘴唇抵在壶口,喉咙咕嘟咕嘟吞咽,看起来很像嘬着他鸡巴的龟头,吸他马眼里流的水。

  喝完你的脸忽然红扑扑的开始发烫,心脏跳动得也很快,愈发口干舌燥,愈发想再喝一点那甜丝丝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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