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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陈年旧景_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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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一炷香时间,一锦衣华冠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陈景起身作揖:“草民见过王爷。”

  陈景原来是一家sm贵族俱乐部的老板,在书中角色的社会地位也不低,因此很久不曾对人恭敬地行过礼,此时这一揖便显得有些随意。

  而祁弋也没在意:“不必多礼。”兀自坐上首位,向陈景颔首示意他也落座,挥手遣退想要上前斟茶的下人。

  待人离去,前厅便只剩他二人。陈景抬头打量着这位年轻的王爷,祁弋与叶子长得十分相像,一样温和的柳叶眉,一样高挺的鼻梁,淡色的唇不厚不薄,吻起来刚刚好,情动时,也许会吐出同样好听的呻吟声。区别不过是把一双圆圆的鹿眼换成了一双丹凤眼,且可能是加冠束发的原因,脸型比还是少年的叶子多了些棱角。

  祁弋拎起桌几上的紫砂壶,给自己斟了杯茶,开门见山的问道:“陈公子可是有了家弟的下落?”

  陈景听了却不接话,只道:“五皇子的事情,还得请王爷在圣上面前美言几句。”

  祁弋讶于他的不按常理出牌,原本无甚表情的脸上露出几分愠怒,语气却仍不轻不重:“放肆,本王在问你话呢。”

  陈景不为所慑,身子向后靠了靠,微端起茶杯却不饮,只一双眼不漏情绪的看着座上那人:“五皇子的案子另有隐情,王爷不会不知,却又有何原因不肯出手相救?”

  祁弋未料到这年轻的富家公子这么大胆,一时间没有说话,只缓缓举起热茶轻啜一口。他心中一阵紧张,那人的视线似有千钧之重,只不过是被静静看着,原本清晰的思路就全被打乱了,真是不妙。

  陈景似看出他心中烦恼,也不语,嘴边拎起一个不明显的哂笑。

  “陈公子……倒是对五殿下身边的奴才,用情至深。”

  陈景听出他抛出的这话存了威胁之意,但他也相信自己的多年来识人的直觉。从第一眼看见这个清冷的美人儿,他就知道这人外表看来颇有风骨、不可亵渎,但其实外强中干,内心十分软弱。想要让这种人屈服很简单,只要拿出比他更强的气势,先步步紧逼,再放缓进攻让他回味方才被压迫的恐惧,最后再下一击狠手,对方就会丢盔弃甲,溃不成军。换句话说,这不过是个藏得很深的M罢了,一旦打破他坚硬的外壳,便会发现他内心的奴性也同样很深,所以他才会敢以平民之身对当朝王爷如此态度。

  “五皇子乃人中龙凤,今日无须我搭救,日后也定能化险为夷。但我若不救,待他日那人身居高位……”陈景瞥了眼外头的天空,暗示祁弋“高位”的意思,“那陈家的香火,怕是要断在我手上了。”

  陈景这话是实话,他心里也正是这么想的。即使他不来救人,男主毕竟是男主,那几个炮灰赶来救他也最多不过再三五天。但人设十分记仇的男主日后却可能记恨于他,万一出点什么事了就抓他去挡枪口——原文里有个人就是这么死的——毕竟小说中,不帮男主的都是小人。如此,缩头是一刀,伸头也是一刀,不如拿着上天送到他面前来的筹码一搏,若事成,还能让男主欠他个人情。

  而祁弋却被他方才所言彻底打乱了方寸:“你、你是说……你竟觉得他能……到如此高度?”

  “不是我觉得,是他一定能。”陈景放下茶杯,把一句无凭无据的话说的掷地有声,“就问王爷,如此举手之劳,王爷帮是不帮?”

  祁弋又陷入了沉默,他此时脑袋里混沌不堪,全然被陈景搅乱了思路,想不起他邀人前来的初衷,只不断回忆面前的男人刚才所言,思考其真实性。理智告诉他这不过是一句空口白话,感情却不断驱使着他去相信、去听从、去……臣服。

  跟随着这样一个男人,放弃思考,任他指引、驱使,一定会很轻松吧?

  他被自己突如其来的想法吓了一跳,脸色慌乱的起身要走:“我……本王身体有些不适,你先退下吧,此事改日再——”

  话还未说完,膝盖窝便突然受到一股力道,还没站稳的双腿一弯,跪倒在安坐在椅子上的人面前。

  陈景垂眸看着被自己踢倒在地的人,收回作恶的腿翘在另一条腿上:“王爷不愿好好地坐着与我议事,那便跪着吧。”

  在旁人眼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高贵的王爷就这么跪坐在地,呆呆仰望着高坐着的人,脸上依然没什么表情,那双好看的眼睛里却含着复杂的情感,有迷茫,有迷恋,有羞耻,有放纵。

  唯独没有抗拒。

  “我……你……”祁弋艰难的张口,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你什么你,叫主人。”陈景沉声纠正。

  祁弋抿紧嘴唇。

  “叫主人,我就允许你起来。我不介意等着你,可门还开着呢,王爷你不怕被人看见?”陈景刻意在此时喊他一声王爷,提醒他自己的身份。

  祁弋垂下的睫毛轻颤,他的尊严不允许他开这个口,他想要试着站起身,双腿却像是被陈景的一句话压在了地上,膝盖一动不动地挨着地面。

  沉默弥漫在前厅,过了不知有多久,也许是一刻钟,也许只有一炷香的时间,他终于屈服于自己的内心,眼眶里泛起湿意。

  “主人……”

  话一出口,他差点不敢相信这带着点儿委屈的哽咽声音是从自己嘴里发出的。

  “乖。”陈景身体前倾,用手狠掐着祁弋的下巴,抬起他的头。

  那双不带感情的眼睛望进他几乎崩溃的心里,却奇异地起到了安抚作用。正当他逐渐平静下来,却听见陈景语气笃定地问他:“硬了吧?”

  祁弋浑身一颤,回望着陈景的眼睛里满是羞愧和乞求:“别……别说……”

  “你和你弟弟真像。一样的……”陈景想了想,觉得“下贱”这词儿不适合乖巧听话的叶子,改口吐出一个字,“骚。”

  “我……我弟弟……?”祁弋睁大眼睛。

  陈景却突然松了手,站起身抚平衣袍下摆,冲着跪在地上的人拱了拱手:“那么,五皇子的事就拜托王爷了。陈某告辞。”

  语罢,不待犹自震惊的人回答,迈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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