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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之隅[触手]_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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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取出了那只小狸鼠,把它放到触手上面,然后它用细长的触须捞起惊恐的小家伙,把它悬吊在青年眼前。那紫色的小鼠吱吱叫个不停,但是却没有任何威胁性,谁也想不到它曾经光靠繁衍就能肆虐整个大陆。那么,这些触种们也是如此吗?但也正因为它不明其意的纵容,所以他现在才能坐在这里安心读着贺卡。他成为了一只高等生物的宠物,如今,已经再不能称之为人了。

  但他这种想法并没有继续深入下去,随着一声惊恐的尖叫,他看到那只狸鼠被触须勒得窒息了过去,然后被扔回了笼子里。

  “以人类的思考方式来类比我们的行为,是错误的。”它发出近似于沮丧的声调,把他整个人像吊起那只狸鼠一样吊了起来。

  作者有话说:其实,男主不是人(我没有在骂他_(:з」∠)_

第6章

  触手再一次埋入了他的“子宫”深处,这次进入地比以往更深,这是因为第二阶段的失败,青年的身体不得不忍受这种更加痛苦的适应过程。细密的触须正在顺着他体内的器官向上延伸,这种感觉让他感觉自己身体从外到内都在被它试探着。那最为粗壮的一簇突然开始在他体内剧烈地散动,青年忍不住发出了凄厉的大叫,他感觉自己正在不断鞭打着却无法排解。

  而事实上随着这种散动,排出的卵体更加紧密地附着在了“子宫”的最深出,这样便能保证其更加安全地成熟。

  高强度的冲击也让青年的内脏受到了严重的震荡,随着无数卵体的释放,他的意识又渐渐转成了一片空白,掺着血液的淡粉色分泌物开始不受控制地从体表各个出口肆意流淌,如今这种情形看上去着实狼狈不堪,却也成了理所当然的法则。

  漫长的昏迷之后,青年才恢复了自己的意志,而如今的情形也是他没有想到的。他不知道这是它做的还是什么其他人协助它做的,青年醒来之后就发现自己被绑在了浴室的管道口上面,那粗硬的管道插进了自己的肛门口,直接连通着“产道”。他醒来的时候分娩似乎早就开始了,只是因为下身被麻痹而完全没有疼痛的感觉。那些破卵而出的幼小触体们再一次从他的下面挤了出来,不过这次成熟幼体的分娩意外的有秩序,它们一个一个慢慢从他的体内爬出,顺着管道脱离了这个地方。

  浴室里空落落地只有青年一个人,他的主人并没有在这个时刻前来安抚,这里安静地只有那些幼体们和管道摩擦发出的滋滋声。他的腹部仍然保持着可怕的胀大,体内不断有幼体在破壳,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结束,也不知道他这次能不能活下来。

  青年闭上了眼,他此时已经明白,他确确实实是缺失某段重要的记忆,也极有可能与它有关。他一直以来并不是作为被害者,而是作为帮凶活到现在的。

  与青年连结的管道通往空中堡垒的每一个有管道的房间,成百上千的触体正在从他的身体这个起点冲向它们的敌人那边,从而彻底压制这座空中堡垒。

  “这不是一场需要剿灭的灾难,而是一场蓄谋已久的战争。”对于他来说正是这样理解的,他也相信这是自己的选择。

  你是人类,他们也是人类,你们为什么要自相残杀呢?这个问题放在触种身上也许难以理解,但是他知道,原因很简单。

  他并不是尼比卢人,这就是他甘愿置身其中的理由。

  “醒醒!你还活着吗?”

  似乎是感应到了少女的呼唤,之前被暴走的幼体们折磨得昏迷了的青年缓缓睁开了眼。

  他现在感觉自己的体内空荡荡的,浑身无力,像是瘫痪了一样。他的皮肤表面已经被骇人的红色咒纹所覆盖,那咒纹正在不断向他的脸上蔓延,像是在预兆着死亡。

  “克琳……我……”青年此时已经很难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了,所以他便等待着满面悲伤的少女先对他说她想说的话。

  “我救了另一个你的同类,是个女孩。”

  少女是克琳娅从西岸的某个茧壳中解救出来的,她和青年一样,不知道自己是谁,也忘记了自己来自哪里。然而她与被折磨得狼狈不堪的那位青年不同,当克琳娅剖开那枚雪白的茧的时候,看到的是一位浑身赤裸的绝世美女,她像婴儿一样蜷睡在茧里,面带祥和的微笑,就好像是她曾经在书册中见过的神的女儿再世一般。

  为了避免像青年一样被军方拿去当作棋子,她藏起了这个不明身份的少女。正因为克琳娅明白这场战争的本质,所以才厌恶它。起因,经过,结果,她都在长官们的闲言絮语中理清了脉络。最开始,仅仅是在外太空被发现的生物被带回实验室做研究,那些触手们相当温顺,那时的人类完完全全掌控着主动权。她并不清楚那些具体的实验到底是什么,也不知道最后那些样本最后是否存活了下来,现存的资料中那个实验室在二十年前就已经被废弃了。而近年来出现的这些噩梦般的异性生物就如同是报复一般,在某一天,复活了。

  但是,无论他们自身有多少罪孽,那些无辜的平民是她绝对要保护的,就像那个青年,就像这个少女。

  “至少要保护我,你这种想法真是有趣。”黑发雪肤的少女现在成了她家里的女佣,少女倒也没有什么意见,每天也乖乖地呆在克琳娅家里。

  直到有一天,少女对她说:“你现在是我的主人了,所以我不会欺负你的。”

  与被主人玩弄的惨兮兮的青年不同,少女始终保持着盛气凌人的架势。

  “我是你的主人啊,你难道还想着欺负我吗?”克琳娅觉得自己这次带回来的这个受害者相当不讲道理,与上次见到的那位温和可怜的青年截然是两种个性。

  “是啊,你们人类最有趣了。”少女戏弄般地捏了捏克琳娅的脸蛋,就像是在逗弄小女孩一样。“说实话,你真的没有怀疑过我吗?”

  “啊?”克琳娅明白少女说的是什么,指挥室的人一直在调查那些触种是否能进化成拟人的形态,但是她并不相信它们有这么高的智能,“你难道不是人类吗?”

  “不。”少女冰凉的双手轻轻合住了克琳娅的右手,克琳娅感到手腕一阵刺痛,她在失去意识之前听到了她的轻语,“我当然是你的敌人。”

  “之后,她就消失了。”克琳娅说起这个的时候不免有些惋惜。

  事到如今,即使是克琳娅这种死脑筋也明白了无论是那个青年,还是这个女人,都是作为“武器”或者“诱饵”这种价值存在的。

  等她醒来时,已经是战争结束的第二天了,在尼比卢方的最高统领正式宣布投降之后,克琳娅这边也被命令结束地上作战,回到空中的指挥基地复命。然而她并没有遵循命令立刻回归,而是偷偷跑去了他们亲自救下又无奈送走的青年现今所居住的宅邸。

  从空中传来的地图分析能看出祸乱的源头就在那座神秘宅邸的中央,调查局那边迟迟才查出的青年身份才是更加无法辩驳的证据。

  “这座宅邸在刚刚空中堡垒建成之时就被某位参与过触种研究的神秘科学家买下,而这位科学家在档案里就有留下他的身份记录。

  看着如今空荡荡的宅邸只留下一地恶心的触种幼体,她也大概能猜到发生了什么。她内心的怨恨并不深,更多的是悔恨。不是说同为人类青年就必须抱有某种无法消磨的负罪感,也许事实全然相反,青年并未因此而内疚,他的内心说不定正在为之欢欣鼓舞呢?她想,在青年确认自己已经无法站回尼比卢方的立场之后,他便决心留在了它的身边,并确信了自己的安全。只要有价值,即使是作为“生育机器”这种于人类立场非常可怜的身份的价值,他也要利用这种价值活下去。克琳娅并不是不能理解这种想法,但是她仍然无比悔恨着这次战争带来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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