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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根_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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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邱正扬捧着胳膊带着牛犊般无辜的目光投注到母亲身上,他忽然意识到这个女人骂过他千百回,却仍是他的母亲。

第二十九章

  推开电子防盗门的那一霎,邱正扬看见一道身影正站在客厅中央弯腰拎起行李箱然后朝门口走来。只不过下一秒箱子就被哐啷扔在了地上,那人冲过来就问:“你脸怎么了?!”邱正扬像一只地下赌场斗败的公鸡,衣服皱烂头发蓬乱,一边的脸颊比馒头还肿,青红交错,他讷讷地说:“我……撞了一下。”“和谁?和车?”穆沅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试图拿手轻触肿块,“半天不见,你就这样?”邱正扬看他西装革履,问:“学长,你要出门?”穆沅点头:“公司的账目出了问题,和北欧那边签单有差错,我必须连夜飞过去。”邱正扬心下一凉:“去多久?”“起码一周。”穆沅不与他多废话,“我拿冰块给你冷敷,还有两个小时要飞了,你敷完去药房买药膏涂。”

  他卷起纤尘不染的衬衫袖口,开冰箱取出冰格,抠了几块方冰裹进毛巾里替邱正扬敷上。乌青扩散到眼眶边上,又可怜又可笑。“你到底怎么撞了?”“和别人……走路……”邱正扬模棱两可,穆沅将唇抿成一条细线,尽量压下匆忙的心绪细致地替邱正扬冷敷。“学长,我爸妈——”“我知道,”穆沅打断他,“中午答应你了,不会反悔。不过我们再等等,明年吧,等你工作再稳定些,也等我……不这么忙的时候。”他的口气里透着些微的怯意和不确定。邱正扬一时失语,愣愣地凝视着他。穆沅抬眸对上他的眼,情不自禁地凑上去,与他亲吻。迷乱之际又爱惜地吻了吻那块馒头山似的淤青,邱正扬感到些许刺痛,却又舍不得说停。

  冰块化了一部分,水开始渗出来,穆沅叫邱正扬自己拿着,“好好养伤,你这个全面病人。我回来的时候,要看见健康的你。”邱正扬点点头,欲言又止,穆沅最后悄声凑到他的耳根旁叮嘱:“骑乘好累,想阿扬把我压在下面干我,好不好?”邱正扬倏地腹下绷紧,吃惊地瞪着穆沅。后者拎起行李箱,以飞吻结束调情。

  穆沅的算盘是这样打的,他暂时没有带着邱正扬出柜的想法。他知道邱正扬现在很爱他,但这种始于肉体的爱很不稳定,他要彻底占有邱正扬的心,哦不不,占六成就够了,超过一半,足矣。人太贪心会被反噬。Gay圈盛传一句话:直男就像筷子,被掰弯了,也还是直的。如果到了明年,邱正扬还会爱他,那他就自私地向邱家人提出:能否允许他,成为邱正扬的另一半。飞机穿梭在云层间,周围的乘客都已疲惫地睡去,穆沅望着窗外黑白杂糅的云团,觉得自己果然还是自私的。

  他走了,邱正扬傻了。翌日邱母的电话滚烫得像煤球:“时间地点你们说,我和你爸奉陪到底。”她是干脆了,可邱正扬竟没胆告诉穆沅他已经出柜了,更别说两人一起见父母了。“妈,可不可以……再等等?”邱正扬为难地说。邱母冷哼一声:“现在是你要拆天,你好意思叫我们等?小棺材真真无法无天了!”邱正扬说:“可他……出差了。”“他是你单位的人?”“呃,不,不是。”“就是你单位的人,姓什么叫什么,我要叫你爸调查他。”邱正扬一阵冷汗:“妈,你不要做这种事。”邱母哼着:“我做什么了,做贼骨头去了?我们难道没有权利了解他?他都已经把我儿子带到歪路上去了!”邱正扬不知该如何接话,默默地挂了。

  养病的这几天,邱正扬带费黎去了公安局保释了费晋,三人吃了顿饭。费晋向他道歉,邱正扬心平气和地又解释了一遍他和师姐的纯革命友谊,又说如今联系不上师姐,爱莫能助。费晋尴尬地笑笑:“她可能再也不会看我一眼了。”费黎说:“哥,天涯何处无芳草,你弄成这样,还是放弃吧。”费晋无谓地笑笑:“或许我们家都是这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性子吧,想你当年也是这样,表白那个学长不成就举报人家私生活不检点,害他退了研,爸虽然没怪你,可是你做的终究是不对的,你……”

  “哥——!!”费黎突然惊慌失措地大叫起来。邱正扬猛然拉开椅子站起,沉着脸漠视着费家兄妹。费晋疑惑:“邱师弟你怎……”“失陪。”邱正扬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毛爷爷,转身走了。费黎脸色发白,又窘又愧。

  上海的夜冷了,霓虹绚烂,圣诞节的歌曲响彻大街小巷。与邱正扬擦肩而过的情侣们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有些真相要么迟迟不来,要么突如其来。或许当年穆沅离开研究所时痛彻心扉,然而他却谁也没有告诉,独自离去。他没有因为不爱数学而走,他是迫不得已。邱正扬该为此欣喜还是难过,沪上的冷风一吹,搅碎了他的心绪。

  再次推开藏在石库门内九曲十八弯的gay bar时,邱正扬看见贝勒卧倒在一个男人怀里,窃窃私语,巧笑倩兮。坐到吧台上,抖落一身风尘,贝勒才看见他,挂上别样的眉眼笑意走来打招呼:“这位小兄弟有些眼熟哦。”

  “我之前和穆——”

  “噢记得了记得了,是那老妖精的小马驹儿呀,哈哈哈,今个儿怎么你一人来?”贝勒递上一杯马蒂尼,“还是……分了?”

  邱正扬摇摇头:“我们很好,谢谢。”贝勒捂着嘴笑:“那还来买醉?别骗哥哥哦。”邱正扬呆呆地坐了会儿,贝勒帮人调了几杯酒又回来:“圣诞节不和老妖精过,来这儿合适么?”邱正扬说:“他出差。”“噢——怪不得,空闺寂寞咯?”贝勒把玩着自己的纤纤玉指,矜持地说,“可惜本贝勒名花有主了,不能陪小兄弟乐一把了。”

  “穆沅他……常来吗?”邱正扬没有接话茬,兀自问。贝勒一愣:“和你来过后,就没再来了。”“很多人和他上床吗?”邱正扬又问。贝勒诧异地看着他:“你介意?”邱正扬摇摇头,贝勒又说:“他说只找器大活好的,我这里被他约过的,再也没回来过。据说是都被他嫌短踹下了床,没脸回来。他的花名就这样起来的,你懂的小兄弟,高岭之花谁都想征服一把的嘛。”

  邱正扬盯着眼前的酒杯,也不知听进去多少。

  这夜他睡得很浅,前半夜做了几个不知所云的梦魇,后半夜被手机的视频声音吵醒,这次他再也不敢闭眼摁按键,开灯一看,竟是穆沅打来的。他摁下通讯,一对鹿角蹦了出来。

  “???”

  “亲爱的圣诞老人,你睡了吗?”那对鹿角说,“哦,当然你睡了。”

  屏幕剧烈摇晃了几下,随即放平,戴着驯鹿犄角,脖子上挂着金色铜铃,屁股上勒着一颗毛球丁字裤的穆沅坐在床上。他冲邱正扬摇摇屁股,毛球圆滚滚的:“圣诞快乐,阿扬~”

第三十章

  几乎是下意识地,邱正扬喉头一紧,猛地将一口唾液压进了喉管,怕自己待会儿因口干舌燥发不出声来。苹果7的显示屏不算小,他仍偷偷地将其移到自己的鼻尖处,目不转睛地看着一颗毛球。

  “学长……”失算,嗓音依旧砂纸般粗粝,“你,不睡吗?”睡了还有这一出艳戏?穆沅侧身跪坐着,小腿压在屁股下,脚背贴在白色的被单上,他的臀肉向来是饱满的,压在小腿上沉甸甸地溢出,像果冻滑出杯盖却又不肯掉落。他扬起下巴尖,又扭头对邱正扬说:“圣诞节全欧洲都休假了,买份快餐走了好几个街区。”邱正扬心疼他,刚想开口安慰,又听他说:“超市旁还有一家情趣店没关门,他们在卖圣诞限定版内衣,我顺手买了一套。”

  鬼都不信他是顺手买的,邱正扬却说:“这套……好看……”穆沅意料之中地扬起嘴角说:“哪里好看?”邱正扬盯着他圆翘的臀部,说:“铃铛……鹿角,都好看。”他不适地拉了拉睡裤腰带,感觉自己的阴茎快戳破裤裆了。

  穆沅晃晃头上的鹿角,略有所思,慢慢地转正身来,邱正扬这才看见他穿的丁字裤有多新奇,前后用一条两指宽的布带相连,穿过会阴的那根带子在阴茎处断开,和前部的带子同样延长了二十公分的长度,穆沅把两头带子绕在阴茎上打了个蝴蝶结,没打正,歪歪地垂在阴茎根部,和阴囊贴在一处。他的阴茎在日光灯下泛着肉粉色,半硬着耷头耷脑,“可爱吗?”他说着把阴茎凑到镜头上来,一道水痕划在屏幕上,邱正扬呆怔地盯着,嘴唇微张,猜想屏幕要是3D的,他就可能舔上去。

  “可爱吗?”穆沅又问了一遍。邱正扬点点头,恍然后觉穆沅看不见,于是说:“可爱、很可爱……特别,可爱。”穆沅轻笑:“我也觉得蝴蝶结扎得很可爱。”闻言,邱正扬猛地涨红了脸。“对了,你猜这套几欧元?”穆沅问。邱正扬哪里还有心思换算货币,估摸着说:“一、一百……”穆沅啧了一声:“你真的是金融学博士?”邱正扬已经把手摁在了裤裆上,有意无意地揉搓纾解。

  穆沅退回原位,依旧半跪着,两手撑在床沿上,脖子上的铜铃发出清脆的响声。“看见我为你穿情趣内衣不感动吗,阿扬?”论调情邱正扬的段位远低于他,甚至不堪一击。穆沅故意用手揪着蝴蝶结问他:“把我当圣诞礼物送给你,要吗?”说着用两指轻轻揉捏着红肿的龟头,上面的白液糊在指尖泛着亮光。邱正扬含蓄地点点头,不敢喘气,因为他看见穆沅慢慢地、慢慢地将带子扯开,蝴蝶结在几秒后崩塌,这条丁字裤亦是不复存在。最奇的是腰侧还有纽扣,穆沅一掀整条内裤如瀑布般滑落。邱正扬已经伸进裤裆狠狠地撸起了阴茎,他不敢相信继上次视频后,穆沅还敢这么戏耍他,让他六神无主,宛如一只兽类,只迷醉于情欲的浪涛。

  “阿扬,最后送你一份大惊喜。”穆沅瞧着屏幕对面面红耳赤神色迷离的男人,心情愈发愉快 ,他慢悠悠地转过身去,将臀部高高抬起对着镜头,邱正扬这才发现那颗毛球不是镶在丁字裤上的,而是……而是缀在穆沅的穴口!

  穆沅摸到堵在甬道口上的毛球,轻轻掰扯,发出难耐的叫声,“啊……唔……”他到底在穴内塞了什么?邱正扬燥得浑身发热,粗暴地解开睡衣扣子。穆沅摸了摸毛球周围,确定没有异常,于是两指夹着毛球底部,一点,一点将某物从穴内拉出来。起初还以为是根细棍,但见穆沅拔了好久都没动静,忽然他惊喘一声,鲜红的肠肉蓦地扩大外翻,深埋在甬道内的物什就见了天日。那是一根极粗大的假阴茎,暗红色,宛如儿童小臂,随着它的排出,穆沅没了力气跪趴在床上,整个人浮现出一种媚然甜腻的气息,邱正扬几乎从未见过他如此柔弱的一面,惊呆了。

  那根假阴茎长得可怕,彻底脱出穆沅的肛口时,还粘连着许多透明的黏液。被扩张开的艳色小穴无力地微微瑟缩。穆沅把自己埋在被单里,闷声说:“阿扬……这是你的尺寸哦。”邱正扬一颤,梗着脖子狠狠射了出来,糊得睡裤里全是。他止不住地颤栗,急喘,从未有过的占有欲罩上心头。

  半夜纵欲过度的下场就是第二天睡到大中午,醒来时感觉身体被掏空,邱正扬认命地洗了睡裤,搅了被单,他深觉独臂大侠的日子不好过,要是多只手,昨晚不至于来不及接住自己那堆闲得过剩的精液。于是下午他去医院复诊,医生恭喜他恢复得不错,下周可以拆石膏。这个消息应该是近日来唯一值得振奋的消息了。

  他报备给了穆沅,对方回他【亲吻.jpg】,明知道不是真吻,他还是莫名开心。不过开心不超三秒,邱母电话又进来了。照例是劈头盖脸骂他一通,然后说:“你爸有话跟你说。”邱正扬只能老实听着。

  “喂。”那头寒冷得不能更冷的声音,“你个小赤佬不是很有本事?那你老子给你找的工作,你也不用去做了。我已经叫你们公司董事炒了你。”

  邱正扬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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