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不敢再说，说下去，保不齐明儿出点儿什么事。
过一会儿，里面的人出来了，是周昭，人逢喜事精神爽，今儿还格外上了新装，本就个是形浪风流的人物，如今更是容光焕发，见人就笑——“小儿啼闹，弄弄不便出席，正在包间哄孩子睡，您请自便。”
过了片刻，周东巍也出来应酬两圈儿，就有人忍不住把脖子拉长了往里面看：“我说老周呐……金屋藏娇啊……”
这意思全露了，席上的人都各自相觑一笑，周东巍正点着根烟，眯了眼，嘴角儿上，眼皮褶子里都是笑，不笑也是笑。
“老周你这是老来得——”
得什么？
众人哄笑，都是他当年的战友，现在也大多首长级别的人物，端着个正经面皮，私底下，也早就喝过酒。
周东巍拿烟点点这帮老家伙：“都给我检点点儿！”
检点？他算头一个不检点的。
公然这般乱，这般苟且，玩哪家女人不好，玩自己的儿媳妇，还玩出了个孩子。
他嘱咐周昭招待，自己则退，退到门后，把一屋子猜忌和碎语关了。
外人传他一世英名算是栽在这女人身上，亦或说，他清心寡欲的形象不过是披着羊皮的狼，然而，没把柄，没证据，谁说周璆鸣不是他的孙儿？
这孩子将来叫他爹也好叫爷爷也好，都无所谓，他不在乎，他对孩子，也没什么天然的喜爱，只觉孩子的模样里有她的大部分，白——瞳仁清亮——乌黑的头发——还有异族混来的一点点洋气。
他想，这一个，就算是给周昭留个后，以免以后孤单，可下一个，他想要女儿。
一个真真复制的她，在他老了走不动也做不动的时候，那影子还可绕着他膝头，叫他——爸爸，爸爸。
仰着小脸，冲他明媚一笑，露浅浅的酒窝。
包厢的门开了，是许弄弄身上的奶味儿，也是周璆鸣的味儿——他崽子的味儿。
崽子已睡，他看她捧着他心肝儿宝似的贴在胸口，冲他示意小点儿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