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嗜睡是病治不了_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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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没再说话,不过我能感觉出他有些无奈。

俞衡家里……有什么难言的苦衷吗?我只知道他母亲在多年前去世,却不知道他学医跟他母亲有什么关联。

我得找个机会问问他,就是不知道他愿不愿意告诉我。

Chapter 27

留针留了二十来分钟,我感觉我整个腰部都酸爽得要飞天,经络间好像有电流似的窜动,浑身都忍不住要时时颤上两颤。

大夫说这在中医上叫什么“得气”,我能感到酸麻胀就说明是刺得对了。我又问他如果我不说我有什么感觉,那他能知道是刺对了吗?他答我可以,若行针得当,施针者就会感到针很“沉”,好像穴位自己就要把针吞进去,捻针吃力而提针沉滞,有种“如鱼吞钩”之感。

……可我特么又没钓过鱼,我哪知道什么叫如鱼吞钩。

他一边跟我解释,一边开始起针,把用过的针扔进一个小塑料盒里。我问他道:

“这些针就不要了?”

“这是一次性针,只用一次,免得感染。不过你自己在家也用不着,一会儿我给俞衡一套针,那个不是一次性的,用完之后高温加酒精消毒,可以重复使用。你这长期针灸,用一次性针成本太高了。”

“谢谢大夫。”我说。

他“嗯”了一声,“不谢,反正针灸和针的费用都要算在你头上的。”

“……哦。”

他又给我扎了大腿和小腿肚子,不过这次我就完全没有感觉了,他也没再留针,行过针便起。

然后他拍拍我的背,跟我说:“翻个身。”

我平常确实可以自己翻身,但我现在被他扎得浑身酸软,尤其是腰,完全一点力量都使不上。

“翻、翻不动。”我十分尴尬。

“俞衡帮他一把。”

俞衡过来把我翻了个面,我仰躺着,又听见老大夫对我道:“给你针个刺激点的,不过你也不见得有感觉。”

我稍稍偏头,看见他正给我扎脚底。我并没觉得疼,也没觉得酸胀,总之什么反应都没有就是了。

他看我一眼,又继续捻、插、提,这样持续了两三分钟,我看到我的脚突然抽动了一下,不由睁大眼睛,但我自己却完全没有感觉到它抽动。

他还在继续,又过了几分钟,我忽然感到那里像是被蚊子叮了一口,随后传来一丝丝麻意,但紧接着又迅速消失了。

“有感觉了?”他问我。

那感觉来得太快也走得太快,我甚至不太确定到底是不是真的有了感觉。因为下`身失去知觉太久,我也不太能判断出来是否是脚底传来的感觉,是否与他的针灸有关。

“我……我也不知道。”

他笑了笑,起掉了那根针,“没关系,慢慢来,如果一次就能恢复知觉,那针灸就成神了。那样的话世上也没有那么多瘫痪的病人了。”

我怔愣着看他,他又说:“不过我这一路针过来,‘得气’的感觉倒是挺明显,你经络基本畅通着,只是神经还没有恢复。好在你这不是完全性损伤,不然针灸也没有任何用处。”

我眨了眨眼:“也就是说,我还有希望是吗?”

“当然。以你的情况,就算不针灸,自己锻炼和复健也是可以慢慢好的,针灸只是辅助作用,多给你一些刺激,多对受伤的神经进行疏导,可以帮你好得更快一点。不过你也不要以为针灸就万事大吉了,你自己不去积极进行康复训练,针灸得再好也没用。”

“那我……是不是有了知觉,就可以控制我的腿了?”

“那不见得,感觉神经和运动神经可不是一回事,有人一直有知觉也动不了,有人部分无知觉也能拄着拐慢慢行走。”他有些诧异地看了我一眼,“奇怪,你以前的西医大夫没跟你说过这些吗?”

“啊……那个……我……”

俞衡坐在我床边,笑得无奈:“他从来不好好听。大夫说什么都是我听,他觉得我听懂了,就是他听懂了。”

我尴尬地摸摸鼻子,扭过头去,面皮微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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