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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少爷纳妾_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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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个月前,林公子确实来约他一起赏花对诗,饭后还拉着他去画舫上赏景饮酒,他本想推辞的,却到底家里关久了,耐不住玩性,跟着去了。到了船上,他才发现几家少爷还叫了百花阁群芳院的几个头牌作兴,喝到兴起时已是搂搂亲亲一片淫乱。那晚徐琢清被灌了许多酒,也不知最后是怎么回去,第二日沈晏问起时他只好撒谎去谈了生意,好在对方之后也没追究,想不到现在东窗事发……

  面对父母大嫂疑惑的眼神,以及沈晏的平静,徐琢清只觉得后背一片冷汗,他咽了咽口水,强作镇定道:“是……我是和林公子他们一起喝了酒,但绝对没碰你一根手指……”

  那灵儿仿佛就在等他这一句,两三步扑进他怀里:“徐少爷,可是你后来喝醉了,我一扶你你就抱着我不放,然后……”

  她嘤嘤哭着,却瞥见沈晏直勾勾地盯着他,那眼神像是藏着刀子,让她遍体生寒,下意识地松开了手,倒退两步。

  徐琢清睁大眼愣在原地,心里只想着完蛋了完蛋了,甚至不敢去看沈晏的表情,耳边一片嘈杂,最后只听那个冷静的声音说:“如此,那便将灵儿姑娘纳入徐家吧。”

  徐府又忙起来了,下人们打点着婚礼事宜,但每个人的脸上都看不出高兴,仿佛只想这件事快点过去。

  徐老爷徐夫人嫌丢脸,这几天都闭门不出。错在大人,孩子是无辜的,这怎么说都是徐家的子嗣,况且连沈晏都同意了,他们又有什么理由说不。

  徐小少爷被关在房里,勒令成婚前不准走出去一步。

  “少爷,您多少吃点东西吧!”多福才刚将饭菜端进房,又被徐琢清一把掀了,这会儿看着满地的碎片,愁得头发都快白了。

  “那个混蛋呢!”徐琢清掀了饭碗还不解气,又把桌上的青瓷笔筒拿来砸了,“他凭什么替我做决定!我偏不娶!”

  “夫……沈公子这几日早出晚归,没怎么见着人……”

  徐琢清颓然地倒回塌上,才三四天的功夫,他已经瘦了一大圈,披头散发的,下巴上都长出了胡渣,完全没了当初风流倜傥的灵动俊秀,看上去邋遢得狠。他吸了吸鼻子,哑着声音道:“我要出去。”

  多福一听,大惊:“万万使不得啊少爷!老爷夫人下了命令,不准你踏出去一步,门口都有下人守着呢!”

  “那就翻墙。”徐琢清说着已经从窗户悄悄翻了出去。

  “这……我……”多福急得满地打转,最后还是跺跺脚,追了出去,他只希望少爷能快点把沈公子哄回来,不然这府里可真是要乱套了。

  “少爷,够到了吗?!”多福被踩得摇摇晃晃,还要使劲稳住肩上的小少爷。

  “快了快……了……”徐琢清垫着脚使劲地往上爬,手抖得几乎快攀不住墙顶。

  多福终于感觉肩上一轻,下一刻却听墙外“砰”的一声,有什么砸到了地上,惊得他一颗心顿时提了起来:“少爷?!您没事吧!”

  好一会儿外面才传来徐少爷虚弱的声音:“没事……爹娘那你先帮我瞒着……”

  徐琢清崴了脚,一动就刺骨地痛,但他又怕被人看到了追上来,只能忍着痛一瘸一瘸地闷头快走,等走出老远,才扶着一根柱子大口歇气,身上都被汗湿透了。

  他望着熙熙攘攘的街头,心里一片茫然,他对沈晏过问得少,现在连对方在哪都不知道。可他还是得找,他要找着那男人,狠狠地骂他一顿泄气,还要……还要再和他说一声对不起。

  徐琢清沿路走沿路看,最后终于在两条街外远远地望见坐在酒楼二层的沈晏。

  他心里一开心,也顾不得肿成了馒头似的脚踝,三两步走过去想大喊,却瞥见原来沈晏对面还坐着一青衣男子,刚才被窗户挡住了没看见,两人谈笑风生好不畅快。

  徐琢清愣在原地,脚上的伤痛突然又清晰起来,疼得他几乎站不住。他抓了抓头发,这才想起近几日都未梳洗,瞧见边上的小摊上有铜镜,便凑过头去看,只见镜中的少年蓬头垢面,脸瘦得下巴尖尖颧骨凸起,一副晦气模样。

  徐琢清几乎不敢相信这是自己,他又抬头看了看沈晏对面那男子,玉簪束发,手摇折扇,风流蕴藉,与沈晏交谈间皆是眉眼带笑。再看沈晏,也是时不时地扶额大笑,那样子竟是他从未见过的。

  即将喊出口的两个字硬是生生地憋了回去,他看了一会儿,失落地转头离开。不料边上正有马车经过,他被撞得一个趔趄,脚底又站不稳,整个人狠狠地摔倒在地,吃了一嘴的灰。

  边上的几个小贩见状都笑了起来,甚至有路过的小女孩指着他哈哈大笑。

  徐琢清从小被宠惯了的,脸皮也生得薄,这会儿恨不得地上有个洞跳进去才好,他一张脸憋得通红,又怕引起对面那人的注意,挣扎着起身擦了擦眼睛,瘸着腿跑了。

  沈晏蓦地握紧手中的酒杯,屁股都离了座,差点要从窗户翻身而下,却又强自压制住,神色一片疲惫,哪还有刚才的快活。

  “哟,这是哪家的小公子找不到回去的路了。”彦卿顺着他的视线瞄了眼街上,收起扇子笑道,“与你吃这顿饭,也是心累得狠。你若坐不住了,便赶紧回去罢!”

  沈晏一口闷了杯子里的酒,低叹一声,并不说话。

作者有话说:

  第 2 章、徐少爷纳妾(2)

  再说徐琢清跌跌撞撞地只顾着跑,直到跑累了才停下,抬头一看,哪是回家的路,他竟然跑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小巷子里。巷子里满是污水垃圾,稍有不慎便要踩一脚泥,还泛着一股腐烂的腥臭味。

  徐琢清脸上是灰,脚上是伤,衣摆鞋子一片脏污,此刻还找不到回家的路,真真是狼狈得不行。一想到沈晏现在大概仍旧与那男子喝酒快活,他心里就一阵伤心委屈,鼻子一酸掉下泪来。

  他又走了一会儿,突然听到前方有人在轻声交谈,心里忍不住一喜,终于可以找人问问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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