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第八分局[ABO]_第209章

茅屋匠Ctrl+D 收藏本站

赵祁又瞥了眼浴室,在确定水声未停后向前探身,凑近到腓特烈面前,压低了嗓音,“我们没在现场找到与埃德蒙兹匹配的DNA,也没发现他的尸体。”

腓特烈笑脸一僵,明白过来这代表了什么。他摇摇头,“我算是看出来了,上帝爱他。你怎么跟威廉说的?”

赵祁对他的前一句话不予置评,“我告诉警探他的爱人死了,因为离爆炸源过近尸骨无存。”

“所以才发作了恐慌症,”腓特烈觉得有些好笑又可怜,“为了埃德蒙兹这样的人……做得很好,阿祁,”他话锋一转,夸道,“继续打消他的信念,确保他的信息素指标正常,滞留在这的期间如果他发了情,会给我们带来很大的麻烦。”

“外面还是紧急状态?”

“不会太久。”腓特烈信心满满,“过久的紧急状态会造成城市恐慌。迫于压力,就算格里芬再有权有势,市长也不会向他妥协更长时间。出不了一周,紧急状态会被表面叫停,至少那时候纽约城的出入不会像现在这样完全封锁了。”

“表面?”赵祁机敏地抓住,并重复了这个词。

腓特烈悠然一笑,“威廉六年前的失踪让纽约警局加班了一个月,我相信这回只会有增无减。不过,等紧急状态一结束,格里芬对于机场船渡火车大张旗鼓的排查将被强制中断,就算调查由明转暗,我们也能借此脱身离开。”

“希望吧。”赵祁坐向后,放松地靠上沙发背,“或许我们可以问问警探?他的兄弟得要多久才愿意放弃他?”

这对主仆对视一眼,一齐转头望向立在浴室门口有一会儿了的金发警探。

威廉注视着沙发那的漂亮男人,神色冰冷。如果不是右腕与墙壁相连的精致锁链,他捏着的拳头下一秒就会砸上腓特烈的脸。而那一拳注定不会是绣花枕头。

“你听到了我们的对话。”腓特烈微笑着回以注视,“你怎么说,威廉?格里芬这回会坚持多久?”

“只要他想。”威廉慢慢地说,嗓音沙哑不堪,腓特烈怀疑他躲在浴室里哭过。

这个回答相当于没有回答。赵祁一直听闻警探直爽,大概埃德蒙兹的“死亡”刺激得让他走哲学路线了。

“过来坐,别站着。”腓特烈拍拍身旁的位置。威廉稍作迟疑,依言走过去坐下。腓特烈让赵祁拿出氯硝西泮,“听话,把药吃了。”

威廉在看到那眼熟的橘黄色药瓶时身子一僵,坚持不去碰它。

“我没法24小时都照看你,阿祁也是。”腓特烈把小黄瓶朝威廉推近,“如果你不想成为第一个死于恐慌症的莱昂,就把药吃掉。”

“你们说马尔斯死了……”威廉看着越来越近的药瓶,脑袋里循环往复的画面再度浮现。药瓶、茶几、赵祁——眼前的景象模糊扭曲,他又看到了满目鲜血。

腓特烈敏感地注意到他颤抖的手指与不正常的呼吸,挫败地想把一整瓶药片都塞进他嘴里。“去拿针剂,阿祁!”他挪过去将金发一把圈进怀里,拍打他的脸反复呼唤他的名字。“醒一醒!跟我说话!威廉莱昂!”

威廉没法听到他。他一会儿听见那声低柔舒缓的“babe boy”,一会儿又听见马尔斯最后说的“等我回来”……他想他无法承受,就是无法承受!一个人、又一个与他如此亲近的人死在他的面前!

作呕感在胃里盘旋,想吐却吐不出的感觉更加恶心。威廉并不清楚耳目堵塞的状态持续了多久。“值得吗?为了一个欺瞒侵犯你的男人?”耳边响起了这句话,他条件反射回了句“什么”,才发现意识在逐渐重新凝聚。

他正枕在TENTH的肩头,腓特烈来回轻揉他的耳后,他眼前就是一段白皙脖颈,威廉无神地想,当他朝着动脉一口咬下,喷发出的血液会不会跟梦中一样殷红。

作者有话说:520更一章,终篇预告。

  ☆、112 真相大白.02

镇静剂起了效果。赵祁看着呼吸正常了的警探,心里松了口气。照顾一个恐慌症患者比策划谋杀还难。他退回沙发,目光转到警探攥成拳的手。如果不是那根仍扣在墙边牵扯的锁链,他怀疑那双手会径直掐上老板纤细的脖子。

腓特烈摸了摸金发的脸,确保他涣散的瞳孔聚焦后放开了人,在和威廉相隔了一个安全距离后坐稳。“你也该习惯马尔斯死了的事实了。”他话一出口,赵祁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倒了杯水又取出片氯硝西泮置于威廉面前,以防上一秒刚恢复的警探下一秒又开始过呼吸。

但威廉并没有发病。他只面无表情盯着赵祁手下的动作,绿眼无神,心思不知飞去了哪里。“你怎么知道他死了。”他沉声开口,听上去有些恍惚,不知道究竟是在自言自语,还是神智正常得在询问腓特烈。“他说过他会回来。他说过的话都做到了……”

“比如?”腓特烈的反问尖锐得刺耳,“标记你?”

这句话拉回了威廉的意识,“你什么意思。”他盯着面前的人眯起了眼,腓特烈正要告诉他真相,却被阵门铃声打断。

他看了眼赵祁,后者按下茶几上的某个按钮,一个陌生女声从对讲机里传出,“腓特烈王子殿下,您的晚餐送到了。”

威廉注意到了她对腓特烈的称呼,以及话中提及的时间。黑发青年对他投过来的眼神粲然一笑,“谢谢,请把餐车停在门外,你可以离开了。”他看向赵祁,后者心领神会,将这里的空间留给他俩,出门去取餐车。

“你究竟是谁。”威廉在平头男人离开后发问,“兰伯——不,腓特烈。你把我关在哪。”这个类似于书房一样的屋室没有窗户钟表,他失去了对时间的感知。

“马尔斯的死让你的心也死了?”腓特烈听着他没有起伏的语调,不答反问。威廉哽咽了一下,绿眼里燃起盛怒的火。“这就对了,这才像你。别死气沉沉,那对身体的康复没有一点好处。”腓特烈笑了笑,对他的愤懑不以为意,“成为与我最亲近的人,你能知晓与我相关的一切。能否得知真相全取决于你,威廉。”

“最亲近的人?”威廉冷笑着示意手上的锁链,“我可没看到你的诚意。告诉我,你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大脑里的钝感消失,他想他不能继续沉浸在梦中的幻象。马尔斯死或者没死,他必须亲眼见证。得出去!“别妄想用我来威胁格里芬,他宁愿我死得体面,也不会让莱昂的姓氏背负污名。”

针锋相对又回来了。比起面对威廉的消沉,腓特烈更享受它。“谁说我是为了从格里芬那得到通行证?”他挑高了眉梢,“他的关系网广博,言语也确实举足轻重,但你哥哥最大的一个毛病就是——他不为自己而活。他太克制自己的欲念了,懂得自持的人无法被掌控。无法被掌控的人是我最不需要的。”

就像你除掉了马尔斯!?威廉咬了咬牙,没有说出这句话,他必须让自己的理智从马尔斯上暂时抽离。对面是只狡诈的狐狸,如果他不想永远被困在这,就得将所有神智布置在攻防。“你想让我做什么。”他问,莱昂的血液在身体里蹿行,他让自己听上去像个合格的商人,“我们可以交易。”

  • 背景:                 
  • 字号:   默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