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呢？孩子们怎么样？”Severus竟然抢在Voldemort之前提出问题。
“他们将会是两个魔力非常强大的孩子。”小Nott说，“尽管孕育的环境不太好，但所幸到目前为止，他们并未真正受到伤害。但以后如果还是这样的话，那我就不能保证了——不不，是肯定生不下来。要知道，越是强大的小巫师，带给母体的负担就越沉重，况且还是两个。Severus，你要做好准备。”
然后他又向Voldemort唠叨了许多照顾孕期产夫的注意事项，还给他塞了好几本书。对于小Nott来说，在治疗师的职业尊严前，一切对于黑魔王的恐惧感都是浮云——这一点倒跟Hogwarts的地下女王Pomfrey是完全一样的。
Voldemort等小Nott离开，抱着书坐下来，望着床上发呆的人，“……你怎么想？Severus？”他问，“你怎么打算？”
“……我怎么打算？”Severus半天才有所回应，“应该是我问，你怎么打算？你不可能真的让一个男巫诞下你的子嗣。”
Voldemort挑起了半边眉毛，“……为什么不能？”事实上，在Severus昏迷时，他就已经做好了决定。
“……因为我不愿意。”Severus回答，又回到了那种疲惫的状态，“他们不可能活下来，我会杀了他们，那对我来说很容易。”
这句话一说出来，两个人都是一阵沉默。
“……你可真残忍。”Voldemort说，“他们可是你的孩子。”
“……可他们也是你的。”Severus回答，“……黑魔王的孩子。”
——一旦他们诞生在世间，就注定了悲惨的命运。Severus最终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以避免自己听起来像是在担心这两个无辜的小生命。
Voldemort从椅子上站起来，挪到床上，面对面靠近了Severus，红眸微微眯了起来，“……既然你知道我是黑魔王，那你大概也很清楚，一旦失去了这两个孩子，你会受到怎样的待遇……我亲爱的奴、隶。”
“你不可能再那样折磨我了。”Severus觉得自己的思路异常清晰，他直视着Voldemort说，“现在是因为孩子，而一旦他们死去——我会跟着他们一起死。”
Voldemort思索了一会儿，“……把孩子生下来。”他最后说，“然后我给你自由。”
作者有话说：
☆、二十
二十
Severus跟Voldemort达成了协议。
原本他还想抵抗一会儿，但Voldemort很认真地对他说：“无论我们之间如何，孩子都是无辜的——没有人能剥夺他们活下来的权利，不管你还是我，都不能。”说这话的时候，那双漂亮的眸子坦然地望过来，艳丽的红色宛如朝霞铺遍了天地。Severus忽然就没词了，他知道自己内心深处也同样赞同这个观点。
Voldemort对庄园进行了一番改造，卧室所在的三层被整个腾了出来，全部作为Severus的活动范围，而食死徒的相关事务则迁移到了一处别庄。这样避免两方见面，就减少了很多发生麻烦的可能。
Severus的身体仍然十分虚弱，在与Voldemort长谈后，他又很快昏迷般地睡了过去。在此期间小Nott过来帮忙检查了他残废的双腿，最后给出了治疗建议。
“两条小腿从骨骼到神经全部坏死，如果再拖延治疗，搞不好就必须要截肢了。”他说，声音里带着隐隐的愤怒，被他这么看着的Voldemort甚至觉得有点心虚，“我能想到的办法是将他腿里的碎骨全面剔除，然后服用生骨水和生肌魔药。但是考虑到这些药物可能会对胚胎产生影响——孩子们之前经历的刺激已经够糟糕，我们要尽力避免更多——所以现在能做的就是维持现状不变，然后等孩子生下来再进行治疗。”
“也就是说……”Voldemort沉吟着。
“也就是说，从现在起直到孩子生下来，Severus Snape都不可能站得起来。”小Nott说，“他需要得到全方位的照顾。”
Voldemort点了点头。
等到Severus三天后再次苏醒时，挑战到来了。孩子的成长需要大量的营养，两个孩子需要的就更多。Severus很努力地想要吃下东西，可他做不到。长期饥饿早就紊乱了他的胃部功能，再加上严重的妊娠反应，往往是吃多少吐多少。他甚至拼命地捂住自己的嘴想要把食物咽下去，但最后还是呕得昏天黑地，最后只能整个人虚脱一般躺在床上喘气，冷汗把床单浸湿了一层。
“……对不起——”他断断续续地道歉，望着身边被污物弄了一身的人，本能地有些害怕，也有些说不出来的疲惫。这样残破的身体，根本就不可能成功孕育新的生命，他想。
Voldemort沉默了一会儿，摇了摇头，红色的双眸露出担忧的神色。他换了身衣服，让小Nott往Severus的血管里注射营养液，然后开始小心翼翼地给他喂各种替代药水和补充剂。在发现Severus并没有将这些东西也吐出来后，他们都松了一口气。
“怎么样？Severus，感觉好些了吗？”Voldemort一面问，一面数着手里那些喝空的小水晶瓶和罐头，计算摄入的营养量。
还是不够，他想，这样只能坚持几天，毕竟总还是要吃真正的食物。
Severus的脸仍然惨白，微微蹙着眉，闭着眼睛，一只手抚住自己的胃部，似乎在仔细体味。最后他的眉头舒展开，手放了下来。
“……还好。”他回答，“我想还好。”
Voldemort点点头，起身掀开被子，将Severus赤裸的身体抱了起来，朝浴室走去，“全都汗湿了。”他说，“我们去洗澡，然后让小精灵换床单。”
***
热水劈头盖脸地浇下来，周围的一切都在升腾的蒸汽中变得模糊。
像上次一样，Voldemort坐在Severus身后，用浴刷帮他清洗身体。经过热水浸泡，可苍白的身体上却一点血色也没有，从Voldemort的角度，能看到原本光滑的背部皮肤横亘着比之前更多更可怕的伤痕，有些地方的皮肉依然往外翻，周围有一圈圈的红肿。很多的黑魔法伤害不能简单地用治疗魔咒治愈，恐怕Severus要带着这些伤痕过一辈子了。Voldemort一边想着一边继续，他的动作十分轻柔，小心地避过那些伤口，用热水一遍遍冲刷着。然后伸手绕到Severus前面，帮他清洗两腿之间的部分。Severus本能地挣动了一下，但当他注意到Voldemort并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真的只是在认真帮他清洗时，就不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