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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兄长我的父_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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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温柔的揉了揉江津国的头:“乖孩子,你也知道自己做错了?”

  江津国头也不敢抬,冷汗扑簌簌往下滴:“请义父责罚。”

  那男人轻笑一声:“今天就算了,你毕竟是寿星。明天去赵姝那里领五十鞭子,以后张长记性,不要随随便便就着了警方的道。”

  江津国擦了擦汗:“谢义父宽宏……”

  赵姝从手下那里接过墨蓝色大衣外套,轻轻披到男人宽阔的后背:“父亲大人,外面寒气有些重,您还是披着大衣吧!”

  男人轻拍了一下赵姝搭在自己肩上的手,示意自己明白,便缓缓走出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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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绪在整个社交圈毫无名气,一开始那些美女看见他时表现都有些冷淡,虽然他长了一副令人移不开眼睛的漂亮面孔,但今晚她们的主要目的还是钓金主。直到颜绪说他是云海的老总,颜开平的四弟,她们才纷纷围拢上来,与他暧昧调情。

  原本还很雀跃的颜绪突然觉得有些索然无味。他推开了那些缠绕在颈子上的玉臂,也推开了凑上来的酥胸,独自一个人踱到角落,找了个位置坐下。找了一圈合作商却未果的许仙回来寻他,却只看到他端着高脚杯喝葡萄酒,出神的看着面前的酒池肉林。

  “没找到?”颜绪看他悻悻而归,一屁股坐到他旁边。

  “没有,他可能没来。”许仙失望的叹了口气,“四爷,怎么不过去玩儿了?”

  颜绪喝得微醺,脸色绯红,神志却非常清醒,似笑非笑的样子:“不敢玩儿。”

  许仙扶额:“放心,我不会给颜先生打小报告的。”

  颜绪也笑了,用虚软的手支着头:“我知道。”

  许仙看他有些醉了,便去夺他手中的酒杯:“四爷,别喝了。颜先生吩咐过,您不能沾酒。”颜绪用头孢混着酒自杀过一次之后,便再也没有沾过一滴杜康。即便是现在有了应酬,也都是许仙给他挡下,而他只是喝点白开水。

  然而颜绪却晃过了他的手:“别,让我醉一回吧,许仙,我又现不了原形,吃不了你的。”

  “你是吃不了,法海会吃了我的!”许仙才不管他的央求,仍旧夺过了他的酒,泼到了地上。

  颜绪有些寥落的看着那满地的酒渍,无奈的笑了声:“你看,我名义上是你的老总,却连一口酒都做不了主。”

  “……除了这个,你都能做主。”

  “哦,我做主。”颜绪喃喃的重复这句话,“我做主吗?”

  颜绪突然想起自己大二的时候,去的法院实习。某一天,有个老太太坐在法院门口哭。他跑过去问她出了什么事,那老太太便抓着他的手说,能不能帮她给法院求求情,让法院做主判她的女儿女婿离婚。

  那个老太太一边哭一边说,她的女儿总是被家暴,有一次被打得奄奄一息,也不肯跟老公离婚。她的老公特别坏,动辄拿她的娘家人做威胁,动辄就对她拳打脚踢,她一开始也反抗过,但是越反抗殴打就越严重。如果她乖乖的听话,挨揍就会少一些。颜绪听到这些话时,气得浑身发抖,他问她,为什么到了这种程度还不肯离婚?那老太太便说,她女儿要学历没学历,要本事没本事,身体还不好,手里一分钱也没有,结婚只能净身出户,家里还有两个年幼的孩子,她根本不敢离婚。

  离婚的代价太大了。

  这个时候她女儿突然跑过来了,抱着老太太撕心裂肺的哭,一边嚎啕一边说:妈,我现在什么都听他的,我和他好,我爱他,他已经很少打我了!妈妈,我是爱他的呀!

  母女的相拥而泣,引来好多人的驻足观看。那时候的颜绪隐在人群里,只是怒其不争,深感讽刺。

  这几年,颜绪却经常会想起这件事。他以前觉得这个女人很傻,也很蠢,然而现在他却发现自己跟那个女人并没有什么区别。

  只不过当初是他主动爬上了颜开平的床,是他恬不知耻的向颜开平张开了双腿。这些年来,颜开平保全了他,让他不至于沦落为家族争斗的牺牲品;他还供自己上学,又在自己身体不好后承担起了照顾他的责任;他养着他,宠着他,现在甚至还给了他一家公司让他学着独立……他是发自内心感激他的。

  颜绪并不蠢,他知道当年的艳照门是颜开平一手策划的,即便他毫无证据,即便颜开平也从未承认。颜绪固然恨颜开平对他心狠手辣,但他知道,颜开平只是惩罚他知恩不报,惩罚他过河拆桥,惩罚他割袍断义,惩罚他利用完了他,便想跑去跟女人结婚。任谁不会怨恨这样一个薄情寡义的颜绪呢?

  自杀是他自己的选择,他那时又不是走投无路,只怪他想不开,他能怨谁呢?颜开平又没用刀架在他脖子上逼他吃药。

  这些年他心中确有积怨,怨颜开平不顾人伦占有他,怨颜开平只是占有他而非爱着他,怨颜开平不顾后果的伤害他,只是这些积怨比不过自己对颜开平越来越强的依恋。他既像兄长般保护自己,又像父亲般教导自己,还像丈夫那般疼爱自己,不管蜜糖后会不会有皮鞭,也不管这层关系是不是泡沫,孤苦无依的颜绪都已经渐渐沉沦在这样畸形的关系里,一边畏惧一边爱慕,从苦苦挣扎到难以自拔。

  那些浮于表面的甜蜜和单方面的依恋之下,难以掩盖他那颗被驯化的可悲灵魂。

  如果某一天颜开平厌倦了这样的关系,自己该何去何从?菟丝花离了宿主,还活得下去吗?

  “我作不了我自己的主,什么事都做不了。”

  他浑浑噩噩的看着黑漆漆的天空,在酒精的晕眩中无力的吐息。

  他喝得葡萄酒的后劲儿极强,当时不觉得如何,现下却已经站不稳。许仙扶了踉跄的颜绪,去二楼的客房休息。颜绪伸手揉了揉许仙发达的胸肌,调笑他:“小姐姐的胸可真大。”

  许仙嫌弃的推开他的手,开了房门,将他放倒在床上:“您在这儿等着,我去给你找个胸更大的小姐姐。”

  颜绪一笑,翻身过去,搂着被子便睡了。许仙掏出手机,一边问朋友那个合作商的位置,一边退出了房间——他还要再去碰碰运气,跟对方聊一聊。

  他这一走便是一个多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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