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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兄长我的父_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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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绪心疼的捶胸顿足,颜开平怎么哄他也拉着个臭脸,闷闷不乐的逛了一天景点,直到了晚上回酒店。

  他刷卡进门时,颜开平的表情有些神秘:“我给你准备了一个惊喜。”他正要问是什么,就被屋内一个华丽的巨型水族箱给震慑到合不拢嘴。

  里面满满都是五颜六色的热带鱼。

  颜绪扑过去,望着里面的鱼发呆,等他回过神来,发现水族箱旁边还有一个易拉罐,里面装了一只小黑鱼,跟早上翻了肚子的那条一模一样。

  颜开平抱着胸倚在门框,满面微笑的看着颜绪又蹦又跳,飞奔过来跟他接吻。

  回忆起往事的颜绪痛苦的在沙滩椅上缩成一团。

  如果没有那些事,颜开平平日里是将他捧在掌心里宠的。这些宠爱都是淬了毒药的糖,是甜蜜美味的鸦片,让他上瘾,让他短命,让他如痴如醉,哪怕他知道这背后更多的是威压,也会在宠爱降临的这一刻忘记一切、甘之如饴。

  颜绪双目无神的望着桌子上的水果刀,想着,自己怎么能忍得下心跟颜开平恩断义绝呢?他整个皮肉都几乎是依附在颜开平身上的啊!他简直是活生生的被人从颜开平身上撕下来,连着筋附着肉,他离开颜开平的那一分每一秒都像是被人千刀万剐。

  太疼了,真的太疼了。

  他必须要做点什么才能遮蔽自己精神上的痛苦。

  他拿起了那把水果刀,在自己戴过戒指,如今却空荡荡的无名指指跟处深深的割了下去。

  他割出了一枚戒指的形状。他情不自禁的低头去吻那枚虚无的戒指,他幻想自己还戴着它,他甚至幻想自己跟颜开平在众人的瞩目下交换了彼此的誓言。

  直到江信恪突然跑过来,甩掉了他的刀子,他才停止了这种毫无意义的自残。

  “你在干什么!?”江信恪终于发了火,恶狠狠的将他推倒在沙滩上。“要是受不了就走,我现在马上准备飞机,送你回去去找那个人渣!”

  滚落在沙子上的颜绪狼狈不堪,从指根源源冒出的鲜血染得白沙变红,而那些沙也污染了他的伤口。

  颜绪的脸埋在沙滩上,他旁边是被江信恪打翻的鱼缸。鱼没有翻出来,但鱼缸里只有浅浅的一点水了,将将没过它的身体。它翻着尾巴死死挣扎。

  颜绪想,我就是这条鱼,贪恋颜开平给他的一点点水。一旦颜开平不在他的身边,他马上就会脱水而死。

  “我知道让你马上忘掉颜开平不现实,但你总是要走出来。”江信恪叹了一口气,慢慢的坐到了颜绪身边。

  “江先生。”颜绪看着那条鱼奋力大张的鱼鳃,“您听说过十大酷刑吗?里面有种刑法,叫做梳洗。先把人脱光,浇上几遍滚烫的热水,再用铁刷子一遍一遍的,刷掉他身上的肉,直到白骨尽露,断气而亡。”

  “我现在……我现在就是被梳洗的那个人。”

  在麻木多日后,他终于崩溃的一塌糊涂。

  “为什么,江先生你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他要这么对我?为什么他总是在骗我?他有没有一句话是真的?”颜绪咬上自己的伤口,任眼泪没过脸颊,“他说他要骗我一辈子,让我一辈子都醒不过来……可是他连这句话都是骗我的……他真的好狠,他真的太狠了……”

  江信恪走过来,在颜绪撕心裂肺的哭声中将那只小鱼捧了起来。

  他叹了口气,望着手心里虚弱的鱼儿道:“回到大海里面去吧……”

  他弯下腰,手没进温暖的海水。那小鱼在水中缓了一下,慢慢摇着尾巴游进大海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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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章预告:附骨之疽,剥皮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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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信恪搀扶着颜绪走回了临海别院。

  在路上,颜绪失魂落魄的问江信恪:“二哥他会不会想起我?我走的时候,他看起来很难过。他应该不是装的吧?”

  江信恪没有直接回答他,他看起来并不高兴:“你希望他想起你还是不想起你?他想起你,你就要回去吗?把上次说的恩断义绝当屁一样放了?继续回去当一条听话的小狗儿,他想起你来就宠一宠,腻歪了就出去找别人,你就指着他脸色讨生活,哪天他不高兴了,跟处理杨雨兮一样处理掉你——不,你比杨雨兮好处理多了,随便把你扔给几个男人,说不定几次下来就被玩儿死了。哦,对了,你还要给他提供精子,给他带孩子。你要给他生几个?那些孩子一出生,就要管他们的二伯叫爸爸,是吗?你跟颜开平的关系简直令人作呕。”

  “别说了……”颜绪哀求他。他走得踉踉跄跄。“求求你别说了……”

  江信恪却没有住嘴,要笑不笑的说:“你不是甘之如饴吗?就算他害你,骗你,利用你,就算你俩乱伦,同性恋,你也对他念念不忘,甚至还觉得不如就这么糊涂下去,假装什么也没发生过。颜绪,你真是令人失望,太令人失望。”

  “够了!”本来以为会有安慰,得到的却是讽刺的颜绪甩开他的手,跌坐到了一边。

  他突然对面前这个男人生出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恨意,江信恪把他带走了,把他带离了颜开平身边——虽然他明知道这只是迁怒,甚至是恩将仇报。

  但他仍旧恨他,他甚至恨他阻止自己用银针刺向自己的脖子,他向他吼道:“我就是爱他,就是离不开他,我就是自甘下贱!你算我的什么人,凭什么对我指手画脚!”

  “凭什么对你指手画脚?”江信恪冷笑道,“你想知道我有什么资格吗?”

  他低下头,一双嘲讽的眼瞬间溢满了各种复杂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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