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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兄长我的父_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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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次一别,已经月余,你的身体怎么样了?伤口恢复的如何?我早已回了国内,现在是凌晨三点,睡不着觉,抽了半包烟。

  突然想起你以前总是劝我少抽,于是按灭了,但忍不住,又点了一根——不然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渡过这孤独的漫漫长夜。

  你走的那一年,我回忆起了很多事,也思考了很多事,满脑子只有怎么把你从江信恪那里抢回来,却不曾想想自己的过错。时间虽长,却远不如这一个月的时间里明白的多,体悟的多。你说我这人自私透顶,我想了想,确实是这样。

  你还记得你刚来颜家的时候吗?你站在颜家的祖宅里,背对着从窗棱缝隙中透进的太阳光束,咬着嘴唇偷偷看我。你那时候才十四岁,就已经好看极了,我私下里偷偷的想,如果这个孩子不是我弟弟就好了,这念头只是一瞬,就在我心里扎了根。人的欲望总是会无限膨胀,等到你十七岁那年我继承了颜家,看见你更是移不开眼,满脑子都是怎么得到你。

  我太糊涂了,得到一个人的心有千万种方式,我偏偏选择最不入流的那种。我放任你害怕,放任你恐惧,甚至限制你的一切,折断你的翅膀,伪装你亏欠我的假象,只是为了让你离不开我,也不敢离开我。所以当你说你想跟刘苗结婚,跟我断了联系的时候,我真的整个心都要炸了。

  我太自私了,从来没站在你的角度考虑过这段关系会对你造成怎样的伤害。不,即便是考虑过,我也不愿意让你离开,哪怕你已经……伤痕累累。我只顾及自己,顾及自己的痛快,顾及每天都想看到你,顾及你在我身边让我拥有无上的快乐。

  我只是一味索取,却从来没有想过要给予你什么。爱情应该是双方的,我醒悟的太晚了。

  都是我的错。

  不管你信不信,二哥对感情就是很太愚钝,我明明喜欢你、钟情你那么久,却从来没有真正意识到,我是爱你的。可惜我太笨了,总也学不会爱你的正确方式。

  颜绪,我爱你。这句话我会跟你说一辈子,哪怕你半个字也不相信。

  写到这里,我又突然意识到,我们上次的见面,可能是长久以来咱俩之间最为平等的一次对话。

  如果你不提,我到现在也不会发现,你我之间的鸿沟已经变得那么深。

  我总是以为你小,也总以为你性格软弱,便总要事事替你做主,主导你的一切,视你为自己的所有物。现在我才知道,我这样的控制欲会让你有多么的痛苦,会让你多么的畏惧我,害怕我,以至于最终离开我——哪怕你爱我,也不肯回到我身边。颜绪,你知道我这个人,什么都是要做主的,也习惯了什么都由我做主。小的时候我是颜家万众瞩目的二少爷,长大了之后是颜家说一不二的大老爷,你让大老爷学会尊重其他人的意见,或许真的需要给大老爷一点时间去改变。

  但我愿意改变,也正在改变,为了你,也只为了你。

  天灯节那天晚上,我下定了决心,一定要把你带回来,哪怕你恨我,我也不会再让你回江信恪那里去。

  我是真的没想到,我的绪绪长大了,他长出了翅膀,想要从我身边飞走了。

  我真的很痛苦,也很害怕,所以我跪下来求你原谅我,不死心的希望你能有所动摇。

  可是我最终还是选择放手。因为我要学着尊重你的意愿,尊重你的选择。如果你想飞走,我应该打开笼子,而不是再次把你抓回来。

  我这么晚才懂得这些,是否还来得及?

  爱你的,颜开平。”

  ********

  还有半个小时才会召开领导层会议,但是颜绪已经独自跑进了空无一人的会议室。

  刚才江信恪对自己的骚扰真是令他恶心透顶,隔着布料那种触感都异常强烈,强烈到他胳膊上满是鸡皮疙瘩。他想起自己第一次跟颜开平上床的那个夜晚,也是令他如此痛苦不堪。

  这次甚至更强。

  因为这个人是自己的父亲,跟兄长还是不同的!

  他心烦意乱的围着桌子不停的走——刚刚摆脱了一个疯子,又落到另一个疯子手上,颜绪甚至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倒霉鬼投胎。难道找到自己失散多年的亲生儿子之后,不是应该重建亲情吗?为什么要把关系建立在可怕的肉欲之上?

  “我以为你早就习惯了这种事。”他记得江信恪这样给他说。

  他习惯了什么?习惯了跟亲哥哥搞在一起吗?因为习惯了跟亲哥哥搞在一起,所以跟亲爹搞在一起也会习以为常?

  “变态……变态。变态!”颜绪愤怒的捶向桌子,“你跟颜开平都一样变态!”

  可是如果他不是自己父亲呢?

  一个念头划破他的脑海。

  颜绪猛然直起腰——算了算日子,今天应该是可以出结果了吧?

  五天前,他让自己的亲信路平带着颜开平的精斑和自己的口腔拭子去了国内的亲子鉴定机构。路平原本是公司的一个小职员,颜绪见他敢打敢拼,为人又老实可靠,便一手把他提拔了上来,当了自己的小助理,他没有经过江信恪的培养,也跟江信恪没有半点关系,他对自己死心塌地,非常值得信任。

  亲子鉴定事关重大,为了掩人耳目,颜绪不敢再泰国国内做,也没有告诉路平这些东西的真实主人,只是找了个借口让他去中国独自公干,借此机会将样本送了出去。路平也非常谨慎,没出半点岔子的把事儿办妥了。

  颜绪紧张的松了松领带。有些虚脱的坐进椅子中。

  整个会议,颜绪都开得心不在焉。他不停的看手机,担忧错过远在中国的路平的电话。

  与会人员也看出了他的紧张,只是不知道他在紧张什么。

  “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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