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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光[双性]_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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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爱说话,即便说了不去,夏启还是会拉著他的。夏启在村子里的孩子中间很受欢迎,村中的大人也乐意小孩跟著夏启去玩,他勇敢却善良,不欺负弱小,不闹事,很尊重老人,他随便喊一下,都有好多小玩伴。他每次都一定要纪之明。这样的夏启,讲道理的夏启,总是偏袒纪之明。纪之明每次都是安安静静地被他拉著去,他们玩,他只在旁边草地上坐著,偶尔看书,偶尔抬头,总能对上夏启给他的目光,人多的时候,夏启总是牵著他的手,不是怕他走丢,是怕他感到孤独。

  夏启有两个父亲,他是个双性体。这一点很多人都知道,这个事情放在夏启身上,似乎一点也没什麽,可能唯一的困扰是下河游泳的时候,他得穿著内裤,不能像其他男孩子那样光著小鸟。纪之明其实很讨厌夏启脱得只剩下内裤和一群人一起泡在河里,十岁那年的夏天,他终於把这件事告诉了夏启,夏启愣了一下,犹如哥哥一般摸著他的头发,跟著就突然蹲了下去,抱著膝盖,埋著头,嚎啕大哭了起来。

  这一哭,夏启哭了好久,哭得最後都哽住了,牵著纪之明回家的路上,还在擦鼻涕。如果这个要求让夏启为难了,纪之明认为自己可以不提,虽然真的看见了就很难受。夏启再也没有下河游过泳,也没有在公众地方脱过衣服,只是一件上衣也没有。夏启後来告诉纪之明,他哭,是因为他终於等到纪之明主动说出自己的喜恶,能把心里的话告诉他,纪之明没有他这样全心关注一个人的心情,所以他不懂,只是夏启的话让他微微感到暖和。

  夏启大他两岁,两人相遇後的第二年,夏启就缠著他的父亲,想要把纪之明接到他们家去住。他父亲同意了,宗祠也同意了,但是纪之明拒绝了。为了这件事,夏启有三天没有找过他,夏启没有来,他那时有点儿低落,那低落尚可接受,第四天大早,夏启还是来找他了,虽然还是气呼呼的,却再没有说过以後不来了的话。

  他们在村子里一起长大,每天形影不离,从不分开,晚上各自回去,早上一大早,纪之明睁开眼睛,就能看见夏启趴在窗户上对他挥手。他还是活在那个阴暗的沼泽里,那些肮脏的泥土禁锢著他,可再坚固的屏障都挡不住夏启,十二年的时间里,夏启拿著一把小锥子,拿捏著一种不让他疼痛的力度,一点点地敲,一点点地凿,最终找到了他,毫不犹豫地握住了他的手,给了他一种温暖,帮他驱散了浑浊的空气,帮他闻到了绵柔的花香。

  纪之明十五岁的时候,他做了一个梦。他梦到了一个类似小时候的场景,同样是昏暗的光线,同样是带著铁栏的窗户,然而梦里那种男性的气味让他异常的兴奋,他身体里迸发出了一股奇特的冲动,不是梦到父亲被人轮暴的场景,梦中的角色变成了他和夏启,可他对夏启干出了很可怕的事。

  在满是灰尘泥土的地板上,他把夏启的衣服全部撕光了,夏启想要挣扎,他抓著夏启的头发猛地将他的头撞向了地面,夏启额头上出了血,失去了反抗,只剩下痛苦可怜的低泣声。他冷冷地笑了一下,翻过夏启的身体,低头在他的後颈上狠狠咬了下去,咬到夏启出了血才放开,随後舔舐著夏启的鲜血,顺著他的背脊往下亲吻,夏启一直在发颤著,他不在乎,他用脸颊蹭著夏启的臀部,吻著那漂亮浑圆的屁股,咬他,啃他,弄得他伤痕累累,这样才把他两条腿掰开,玩他干净的充满诱惑的下身。

  夏启有一个诱人的小洞,很小,很热,看起来就很乖很纯。夏启一直哀求他不要,他漠然不理,遵从自己的内心将小洞很仔细地摸了又摸,舔它,亲它,伸两根手指轻轻地掏著它,等弄得差不多了,他就解开了裤头,把裤子拉低一下,握著自己下边那根东西去糟践夏启,硬插进了夏启的小洞里,把夏启弄出了血,夏启很疼他也不管,他只是疯狂地践踏著夏启的身体,在他里面射精,夏启略有反抗就打他,最後逼夏启怀上孩子,夏启就张著大腿给他生孩子,生完了他就接著骑上去干著夏启,操著夏启,就那样干一辈子,让夏启起不来。

  可,那个人是夏启啊,别伤害他,那是夏启啊,谁伤了他我就杀了谁──纪之明是在一阵剧烈的心痛中醒过来的,他睡在自己卧室的床上,拳头攒得死紧,指甲抠进了肉里,手心是有血。他微瞪大著双眸,全是仇恨,全是泪水,他阖上了眼帘,用了好一会儿才控制住情绪,接著就发现自己的裤裆里是湿的。他梦见自己强奸夏启,虐待夏启,梦到射精了。

  纪之明收拾好了一切,後半夜却再没有睡著。他在一股透彻全身的寒冷中,告诉自己,要离夏启远一些。他不能害了夏启。然而,事实上,此後的三年,纪之明就发现拉开两人的距离是那样的艰难,夏启在他的生活中无孔不入,他没法把夏启剥离出去,剥离了夏启,他就无法像一个人那样生活,所以他只能那样煎熬地忍耐著,却发现自己对夏启的欲望愈来愈浓烈,随时有失控的可能。

  在纪之明十八岁那年,在两人相遇的那道围墙下,夏启向他表白了,他很认真,很坦诚,如同在立宣言一般在纪之明站的笔直,目光炯炯,说:“纪之明,我爱你,从小就爱你,第一次见面时就爱你了,我想和你在一起,我父亲他们也同意了,所以,请你允许我和你成亲,让我为你生孩子。”

  如果从来没做过那样的梦,没有发现自己那样可怕的另一面,纪之明会毫不犹豫地答应,会幸福得忘记所有的伤痛和孤独。他早就知道他们彼此相爱,他早就等著这一天了,有那麽多女孩子喜欢夏启,夏启完全可以选择一种更有尊严的人生,可是他不,他为了纪之明可以放弃,他愿意为纪之明生孩子,那并不痛苦,夏启那样爱著他,他呢?他也那样爱著夏启……可他们却不能在一起,他的爱很可怕,会伤害了夏启。

  “我不爱你,你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了。一直以来,就是你一厢情愿缠著我,我从来没找过你的,我不可能爱你的。”纪之明冷冷淡淡地说道,他掩饰得很好,声调中连少许波动也没有,甚至能够淡薄地直视著夏启的双眼,只除了背在身後的手一直紧紧捏著自己。夏启怔在了原地,脸色变得极度惨白,嘴唇细微颤抖著,随即咬紧了下唇,猛低下了头,转身背对纪之明,那背影是纪之明从未见过的。

  夏启慢慢地滑坐到了草地上,蜷缩著,样子是痛到不行了,他哭了。纪之明知道,却没有办法。他不希望夏启因为和他在一起而变得不幸,所以他强迫自己迈开脚步,离开了夏启。那天之後,两人有一个月没有见面,纪之明听说夏启生病了,在夜里无缘无故发高烧,他很想去看他,却知道自己不能去。他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他离开了宗祠,宗祠给了他一间在山坡上的房子,他住在里面,仿佛是住在一个孤独的坟墓里,在他以为自己真的就会因此

死去时,夏启又一次回来找他了。

  纪之明沈默著不说话,只缩在床上的角落里,裹著被子,像是个耍脾气的小孩子。他不知道自己的状态有多差,两天没有吃过东西了,如果夏启没来找他,他或许就会这样饿死了。夏启病了一个月,想想就觉得不对劲,他根本不相信纪之明会不爱他,现在见了纪之明绝食自杀的模样,更加不信了,然而他也无从入手,只好先给纪之明喂吃的,给他收拾收拾房子,之後就搂著他一起缩在床角,没说话,温柔拍抚著纪之明的背部。

  太温柔了,不论是包围著他的气息,还是那温柔的拍抚,都太温柔了。夏启的温柔,不值得给他。纪之明抱著这样的念头,睡在夏启的大腿上,把自己阴暗的一面摊出来给夏启看,自言自语的,他很平缓地说:“在我很小的时候,我看见我爸被几个男人一起给玩了,我一直觉得那些男人让人作呕。我以为我一辈子都不会有肮脏的欲望,可是我遇见了夏启。我曾经在想,如果夏启也爱我,我一定好好对夏启,让他幸福,不会伤害他,不会像那些男人作践我爸一样去作践他。”他停顿了一下,感觉夏启的抚摸丝毫也没改变,他深吸了一口气,苦笑了一声,又说:“可是事实上,我也不知道我是怎麽了,我发现我这样爱著夏启,却又那样的想侮辱了他。”

  第一次听纪之明讲述这麽多关於他自己内心的事,夏启安静地听著,纪之明的声音逐渐染上了一丝抑郁,表情也变得空洞了起来,透露著寒意:“夏启,我越是爱你,越想让你变成一条可以让我随便操的母狗,你知道吗?我多麽希望把你关在一个没人能找到的房子里,剥光你的衣服,让你从早到晚都光著屁股,像狗一样跪在我脚边,我可以在一天里随时干你,只要我想,我就压著你狠狠操你,把你绑起来肏,把你下面干烂了也不让你休息,不需要在乎你的感受,你不想给我生孩子麽?我会操到你大肚子,连你坐月子我也不放过你,我要一直一直地玩你……”纪之明稍息,夏启的抚摸已经停止了,他失神的眸子里泛起了悲凉,脸颊在夏启的大腿上蹭了蹭,带著哽咽,说:“夏启,我控制不住自己,你别再来找我了,太危险了,我会把你永远锁起来,这世界再也没有人能见到你了,除了我,只有我……”

  纪之明说完了,仿似在哭的声音渐渐就停止了,也不知过了多久,只见外边的天色暗淡了下去,夏启将他轻轻放在了床上,自己下了床,穿上鞋,离开了。关门声一落下,纪之明的眼泪就止不住了,他用被子蒙住了头,所有潜藏的仇恨全都爆发了出来,让他哭得满含恨意。如果没有小时候的那次事,没有目睹那一切,他一定不会变成这样,夏启找到了他,却没能把他拉出去。

  一切没有纪之明想象的糟糕,在他大哭的时候,夏启拎著两个大袋子回来了,纪之明听见响动起来一看,擦干净眼泪,就看到夏启在给门缠上一根粗铁链,铁链上有把锁,钥匙他拔了下来,递给了纪之明,“如果你想锁著我,现在你已经做到了。”夏启微笑著说,他将钥匙放在了纪之明的手心里,怜惜地摸了摸他哭湿的脸颊,语气含著些微的心疼,说:“之明,我第一次看见你哭。”

  纪之明没有回答,他已经不知道说话了,和预想完全不同的一切,让他失去了反应的能力。夏启没有等他消化过来,他从装满食物的袋子里翻出了一根狗用的项圈,尔後就当著纪之明的面脱光了身上的衣服,连内裤都脱了,自己把项圈戴在了脖子上,赤裸著跪在了纪之明的脚边,把手放在了他的手心里,连著那把锁住了他的钥匙,非常柔和地说:“如果你想我当你的狗,我可以当你的狗。如果你想锁著,那你就锁著我,只要你把我和你锁在一起就可以了,之明,我不在乎,我会脱光了住在你的房子里,你想要,我可以随时张开大腿,让你上来,我不在乎,真的……”

  这後面的事,纪之明就记不得了。夏启的这些话,点燃了他心深处所有激烈而疯狂的感情,他把钥匙狠狠折断了,这样夏启永远也逃不出去了,他又扯著夏启的狗项圈把他扯到了床上,用一根铁链将他锁在床头,紧接著就扑到夏启身上就狂猛地吻著他,两只手在他的胸部上使劲地搓揉积压著。在这个过程中,他把夏启的乳头咬出了血,那样强大的夏启都没有反抗,让他可以顺利在夏启的好看完美的身体上到处留下印记,最终他拉开夏启的双腿,把头凑进他的腿间,含舔他的性器,夏启很快就射了出来。

  夏启的精液他也要,他把精液吞了下去,随即又去舔夏启的小穴,那个嫩嫩的地方被他舔得又红又肿,夏启轻轻地呻吟著,两条腿却一直没有试图合上,反而张得更开,他喜欢得差不多要发疯了,舔食著小穴流出的清澈甘甜的汁水,可惜是夏启太单纯了,一个重重的吸吮,竟然一下子就让他高潮了。

  纪之明的忍耐也就到此为止了,他带攻击性且猛烈地进入了夏启,夏启因为疼痛而绷紧了身体,两人的结合处流出了殷红的鲜血,他没有一秒停留就在夏启的体内律动了起来,眉宇间执著的神色,近於是残忍。夏启的身体和他的人一样的美好,那温柔的部位容纳了他的欲望和疼痛,夏启摸著他的脸,让他感到无比的安心。

  夏启凿开了禁锢他的泥土,找到了他,没能把他带出去。可是,夏启选择了进来,陪著他,没把他孤独地留下。纪之明抱紧了自己毕生的救赎,再也没办法让自己放手。

  

来自夏的光(1)

  夏启和纪之明成亲之後,就住在了纪之明的房子里。那房子坐落在北面,在一个小山坡上,有两层楼,白墙黑瓦,不算大,但也算精致,和村子里多数房屋也没太大区别。

  门前有一个小庭院,围著一圈白色篱笆,篱笆上爬满了藤蔓植物,藤间开著黄色的小花。纪之明不爱花,夏启倒是蛮喜欢,所以他放任这些花沿著篱笆疯长,最後攀在了他们家的房子上,无赖似地覆盖著屋顶。

  他们在成亲後的第二年,藤蔓爬满了房子了,夏启才怀上了第一个孩子。他在学校是主攻武术学习的,因怀孕而停止了进学,舍不得,却没有一丝的後悔。然而,有了孩子,是远远不在纪之明的计划之内的。

  纪之明不愿意他做出太多的牺牲,打定主意不让他怀孕,於是在两人最开始那十几个疯狂的日夜过後,他一直注意著不让夏启怀上孩子。

  在村子里是不许贩售避孕药或避孕套的,这也并不妨碍一部分人避孕,关键是看做不做得到,纪之明能做到,虽说不算百分之百,他也比村子里大多数男人都强了,在能维持理性的情况下,他总是控制著不在夏启体内射精。偶有几次丧失理智,他事後也定要给夏启仔细清洗,不管夏启有多麽不好意思。

  不愿意要孩子的原因,纪之明没有给夏启说的太明白,夏启也不著急著要,两人年纪还轻,太早要孩子也没必要,他认为纪之明也是这样想的。然而,他们躺在一起睡觉却一直没孩子这件事,在村子里显得很诡异,不光彩的流言因而生起,大意是纪之明那根东西可能有毛病,或是他的种有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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