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大叔在一起的日常_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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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突然回忆起在饭店和子卿何立遇到的那一次。准确的说,我一直没有忘记,只是假装失忆,那一次最终子卿也没有给出解释。而我,被子卿的温柔和甜美蒙蔽了双眼,遮住了思考,像鸵鸟一样把头埋进沙子里,不愿意深想何立回来意味这什么,不愿意深想子卿为什么含糊其词,不愿意深想他为什么半夜坐在窗户前,他那么痛苦,那么无助。

嗡嗡声在耳边越来越大,我觉得天花板好像在转。我使劲眨眨眼睛,看到了桌子上一张合照,照片里我大笑着搂住他,他红着脸,脸上却不是开心的表情,而是抿着嘴绷着脸。我一直以为当时他很害羞或者是别扭,虽然没有笑,但我自以为是地想当然地坚定地从未怀疑过地认为他心里是乐意的,还喜滋滋地觉得这样一个骄傲清冷地人儿为了我放下矜持是多么可贵,多么令人高兴,值得振臂高呼。

但现在我忽然反应过来,真的是这样吗?雨后清晨林间的大雾突然散开,原本朦胧美妙的景色幻想全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呈现在眼前,哪里有什么葱茏的树木,全部都是大火烧焦过后的乌黑木炭,空洞而残忍。

照片里的子卿也许真的不开心,他的脸红也许是因为气恼,他也许不是因为什么浪漫的理由而照这张照片,而真的就是因为我的强迫。

是的。

强迫。

从七年前开始就是这样,被强迫着接受我的追求,被强迫着做我的车上下班,被强迫着吃我做的饭,被强迫着开门允许我登堂入室,被强迫着接受我的礼物,被强迫着和我在一起,被强迫着答应我的求婚,被强迫着见我的父母……

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我不自觉地强迫,还洋洋得意地认为自己是温柔地,默默地进入他的生活。

而他的允许也仅仅是因为何立离开了他,他既无所谓我的存在,又厌恶我的纠缠。也许他所有的拒绝都不是作秀或者表演,而是发自内心。

因为何立的离开。

因为我的恰好存在。

所以会选择我。

而现在,何立回来了。

我宁可子卿不打电话告诉我他在加班或者明明白白通知我他去见何立,也好过我独自面对谎言戳破的一瞬间,无所适从并且不敢置信。

林子卿,我领了结婚证的老婆,有可能出轨了。

他有可能自始至终都没有爱上我。

想到这里,我耳边的嗡嗡声盖过了一切,像潮水一样漫过我,整个屋子都在转,越来越快。我突然感到喉头一股腥甜,顺着舌根来到舌尖,流过牙根,渗到嘴角。我抬手摸摸嘴角,感到一阵湿润,指尖上一抹红色。

控制不住,腥甜一阵阵上涌,嘴里铁锈味越来越重,我的手一阵阵发麻,耳边是笼住一切的嗡嗡声。

茫然间,我看到地摊上晕染了一滴鲜红,然后滴滴哒哒红了一片。我赶紧抽了几张纸往嘴上捂,又抽了几张,一团纸乱七八糟地,红白相间。

我扶着沙发慢慢起身,踉踉跄跄地往卫生间走。

站在洗手台前,我打开水龙头,弯下腰用手掬起一捧水漱口,血染红了雪白的水池壁,哗哗的水流又将它们冲淡直至消失。我接水不断往脸上洒,又用手掌搓了好几下,试图清醒一些,我知道自己魔怔了,钻到牛角尖里出不来。

这段时间一来所有困惑,所有纠结,所有不安,所有念想全部都一拥而上,把我堵在死胡同里。

我缓缓站直,双手撑着洗手台盯着镜中面色苍白而狼狈的男人。

他高而强壮,现在却不堪一击。

我想要讽刺地勾起嘴角,使尽全力也只露出了比哭还难看的表情,只能放弃转而面无表情,直勾勾地盯着镜子审视自己。

这些年我都在干什么?

自以为是地用尽所有力气去爱他,去维持一个家?

可能是没有意义的一个家。

我无法生气。

打击太大以至于没有怒气,更多的是不知所措和茫然。

不真实感扑面而来。这可能是我这辈子最迷茫的时候。

我该怎么办?

我曾经以为无论子卿做什么我都会原谅他。

毕竟我是如此深爱着他。

七年之痒 Part 16

我从洗手间慢慢走出来,整个人置身于恍惚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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