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知道这个该死的男人是故意找话激怒他,可还是每每都愚蠢的上当!
靳尘捻紧了手里的长鞭,死死的咬著牙压抑著怒火。
要不是佑说了要留活命,他可能早就因冲动打死他!
眼前那一向强势凌厉的男人,像受困的野兽一般锁在铁架上,高高吊起的手腕,因过重的负荷勒出了一道道血口,浑身的伤口流著血,几乎找不到一寸完整的肌肤。他现在已经都不能用惨字来形容了。
他刚刚的一鞭打中了他的头,新添的伤口还没有凝固,血一滴滴落在肮脏潮湿的地面上。
他想起几柱香前佑对他说的话——有一件事要你做:用刑可以,别太重,留个活口,其它的随便你。
还有……
劝降滕尔载,不管你用什么方法。
他手上有著大半的兵权,劝降他,北辽指日可待……
劝降……
佑赫竟然把这个任务交给他……
简直就是讽刺……
他让他怎么劝降他?!
「喂!」没有动静,是不是又昏过去了?他才想要上前一步确定一下,那个男人已经慢慢的抬起了头。
又是那样的眼神!虽然被挡在散乱的发丝之后,而且又是在这样阴暗的光线下,他还是感觉到了他灼热的视线。
带著不可一世的傲慢,却又透著孤独的目光……
他曾经因为这样的目光而妥协,屈服在他身下,他也曾经因为这样的目光承受他一次又一次的掠夺……
因为他,他再也不是不经人事的清涩小孩……
他还记得他们相处的每一刻,他是怎样的强硬又温柔的对他……
他甚至想过要改变他,抹去他身上孤独的气息……
可是事实证明,他的想法是多么的可笑!
他不给他机会,不给他时间,就做出那种足以让他恨之入骨的残忍举动。
他不能再心软!不能再对他产生一丝同情……
「小猫……」
「闭嘴!」他歇斯底里的吼著。那是……曾经在私底下……做著最私密的事情的时候,被他用低沉的嗓音唤著的名……
「呵……咳……」故意和他做对,尽管是这么虚弱的声音,仍然不知死活的挑拨著他,「你没忘,呵呵……小猫 ……」
「闭嘴!闭嘴!」
终于又失控了。
粗糙的皮鞭如雨点般落了下来,伴随著哭泣一般的吼叫,滕尔载满意的闭上了眼,「你这么生气……是因为你……你忘不了……」
「我叫你闭嘴!你闭嘴!你听见没有!」
「呵……」
生气吗……
我让你打回来……
如果这样能让你好受……
我承认我后悔了,我不应该上了彰佑赫……
我以为那样会证明我比他强……
可是却只造成了那种愚蠢的结局……比起战胜,我倒更像是无聊的爱情小说里,棒打鸳鸯的刽子手……
这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