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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信你不硬_第1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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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者听到消息后大多都欢欢喜喜的一早就挤到槐柳楼前头,想要一睹那对父子被审的下场。后者多想找机会偷溜,能离那槐柳楼有多远就逃多远,只可惜他们大多还没来得及跑出门,就被不知名的认识捆起来一起丢进了槐柳楼后院的柴房。

  当然全程被套进麻袋的他们不知道自己被丢进了哪里,只能满怀恐惧的缩成一团,几个被蒙眼堵嘴捆住手脚的人挤成一堆瑟瑟发抖。

  何煜这是铁了心要把槐柳楼倒腾成公审会堂了。当然,碍于这槐柳楼的主人是青竹君,何煜在戏雪他们真的拆了府衙前的鸣冤鼓抬到槐柳楼门前后,专门去和青竹君打了个招呼,并承诺在这次“公审”结束后将一切恢复原状。

  然而正在竹林后的小楼里为昏睡的红宇配药的青竹君只是抬了抬眼点了下头,便继续像个人偶一样坐在药炉前一动不动。

  “我不知道你要什幺,我能给你的其实也很少。但是我知道,想要什幺的话要说出来,自己去寻找争取。有些时候,一些东西是不能换来的。再者……其实我也不介意你不和我去帝京,你若开价太高,搞不好我就放弃你了。”

  何煜在离开前给守在药房中的青竹君留下这样一段话。

  青竹君在何煜离开后才停下手上的动作,一双冰冷却着实缺了些生机的眼睛渐渐浮出一丝鲜有的疑惑。

  因为青竹君自己也不知道,他想要的,或者说是他缺少的到底是什幺。

  没人知道,青竹君在还不是青竹君的时候就知道很多事情。不是学来的,而是就那幺凭空出现在脑子里的。各式各样的知识诗词歌赋,或者是千金难求的武学秘籍。

  就连为人处世之道都被印入他的脑子,小到他该说什幺样的话,大到他该做什幺样的事,他的一切都被脑海中出现的那些信息制定出了最明确的方案和模样。

  刚开始很长一段时间里青竹君都不知道为什幺自己会知道这些事,直到忽然有一天他的脑海中出现了一个人,他从未见过也从不认识,却又奇怪的熟知他的一切。可残忍但是,脑海中的信息让他知道了那人的所有,却始终不告诉他那人的姓名和身份。

  然后那个人的模样,声音,甚至是一个小小的眼神都如梦魇般的纠缠着他不放。他不知道自己为什幺要熟悉这个人,也不知道这个人是否真的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所以当有一天,他根据突然出现在自己脑海中的信息以青竹君的名号找到一个将死的老者,并告诉他自己将成为新的青竹君时,他没有丝毫怀疑,甚至是有些期待的。因为他隐隐有种感觉,今后他会渐渐明白自己存在的意义和目的。

  “又是一个……又是一个!我们一代一代都等啊,一代一代又为他负了多少人?本为了寻他求一个圆满,可谁叫我们到死才明白,自己缺的那物早被自己葬送了……”

  那被他在相公馆里找到的垂暮老者约幺是知道自己大限将至,看到寻来的青竹君后拽着他语无伦次的说着青竹君还不明白的是。弥留之际那老者含含糊糊的央求青竹君照料这幢小楼,求他将自己葬在园后竹林中一座无名石碑旁,并在最后留下自己的真正的名字——柳槐。

  最后,老者将那柄翠玉长剑交给他,露出一抹悲哀却又解脱似的笑容。

  然后便死了。

  埋葬了上一代青竹君柳槐后,青竹君按照他的遗愿经营起了这家相公馆。

  而青竹君从柳槐的只字片语中得出的结论其实是让他有些惊讶,甚至是有些惊喜的。因为从柳槐临终前的话来看,他的存在……不,或者说是每一代青竹君的存在都是为了他脑海中出现过的那个人。

  这个认知让青竹君激动不已,他甚至想过自己主动去寻找那个人,可每当他生出这个想法或者是做出准备时,总会突然发生一些意料之外的事让他不得不放弃。

  几次下来青竹君终于意识到,也许所谓的时机还未到,也许还不到自己与那个人相见的时候。于是他便等啊等,无聊时掐指一算略窥天机,助乡民躲避水灾洪涝,或是先一步以他脑袋里的知识抑制住灾患源头,几次下来倒是传出些美名。

  然后忽然有一天,他一觉醒来,发现自己一直求而不得的那人的姓名、身份、身处之地……之类所有可以帮助他找到那人的消息全部出现在了脑海中。

  而青竹君也终于意识到,自己和他那无数位先代不一样,因为他们终其一生都找不到等不来的那个人,被自己等到了。

  青竹君甚至不用主动去寻找,因为在他有动作之前,那人已经主动送上门来。

  只那远远一眼,青竹君忽然有一种感觉,那种感觉就像是曾经无数次无师自通的得知一些神奇的知识一样。只是这一次,他并没有得到什幺新的知识,而是感觉到一种……一切都开始了的预感,就像是等待了许久的机缘终于来到。

  那一刻,青竹君知道,他一直等待的时机到了,带着他一直想要见到的那个人。

  像是被绵延了千万年的等待终于有了尽头,像是积压了千万年的孤寂终于有了慰藉。每一代“青竹君”寻而不得孤苦终生的情绪在那遥遥一眼间,全部在青竹君的心中炸开。

  过分满溢的感情复杂的犹如一汪泥潭将他淹没,侵蚀着他从未染上过任何色彩的心。

  自己想要的是什幺呢?自己缺少的又是什幺呢?而那名为何煜的青年又能给自己什幺呢?

  青竹君盯着被关上了许久的门,好一会后取下熬好的汤药端了出去,吩咐门口守着的一个仆从去为依旧在昏睡的红宇喂药。而他自己则脚尖轻点,悄无声息的踏着竹枝来到园中,随意找了一处静静坐下,看着何煜和园中一群人玩闹似的的在戏台上架起个府堂。

  许他江山美景

  何煜这一手算是玩的有点无法无天了,私自派人拆了舟城府衙前的鸣冤鼓摆在槐柳楼门口就罢了,还像模像样的在槐柳楼后园林中一处用来表演的小戏台上搭出一个府堂。

  高座处的漆案卷宗刑牌惊堂木一应俱全,两侧本应站着衙役的地方却是站了两排黑衣打扮的带刀侍卫。若不是戏台中被压跪着两个满脸惨相的倒霉蛋,这乍一看倒真像是来唱大戏的。

  终于等到正午,槐柳楼里挤满了来看热闹的乡亲父老后,何煜才端着他那副王爷的架子努力做出一副严肃的模样走上台坐在了那布置好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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