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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仪_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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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了一阵,景夜起来替周檀接回脱臼关节,烹了些清粥小菜,吹至温热,喂给他吃。

周檀见他神色憔悴,想到全是为自己所累,内疚自责,味同嚼蜡。一绺乱发自鬓边飞出,垂在景夜唇畔,他抬手想替对方整理,胳膊却全然提不起劲,把对方痴痴的瞧着,恨不得目光中能生出一只手来。

景夜察觉有异,放下碗勺,整了整仪容,说道,「匆忙之际,来不及梳洗,我这样,是不是很难看?」

周檀道,「景兄是神仙一般的人物,怎会难看?」

此言发自肺腑,毫无半点轻薄之意,景夜十分欢喜,眉如弯月,双目含笑,接着喂他吃食。

周檀道:「你不饿么?」

景夜正要说不饿,突然腹中大噪,替他答了,无奈道:「咱们一块吃吧。」舀起一勺菜粥喂入自己口中,又舀了一勺递至周檀唇边。

周檀没料到是这般一起吃,迟疑片刻,见他动作自然,神态坦荡,心想,景兄独自隐居在这深山之中,哪来多余碗筷,我可不要往龌龊处想,张口含下,望见对方润泽的嘴唇,或是心念作怪,总觉粥里多了一番奇妙的甘甜滋味。

饭罢,景夜敲敲打打,将竹床与地板修葺妥善。周檀背靠墙壁,看到他忙碌的身影,心中格外踏实,渐渐眯着了。

睁开眼睛,已是夕阳斜下,周檀不知何时被移至床上,景夜坐在他畔,换了一身石青色的交领衫,长发束于脑后,戴一根玉簪,沐浴在余晖之中,浑身被镀上一层金边,清俊非常,宛若竹仙幻化而成。

晚风微凉,轻轻翻动他衣袂。景夜见周檀醒来,忽然面露愁容,叹道:「檀弟,今晚恐怕又是一个难熬的夜晚,你要挺住。」

窗外残阳如血,缓缓沉落,投下一片广袤的阴翳,将远处的山峦和随风摇曳的竹林统统纳入其中,天地随即昏暗。

周檀想到昨夜经历又要重新来过,惶惑不安,声音带了哀求,「景兄,你要助我。」

景夜握住他手,坚定道,「你放心,我会守在你身侧。只要捱过这几日,药瘾消退,便就无碍。」

他数次提起那妖女,似乎对其极为熟悉,周檀按捺不住问道:「景兄可知那妖女究竟是何来历?」

景夜说,「那妖女叫做容媚,外号媚夫人,是莲花教教主座下右护法。」

周檀自幼拜入武当学艺,对江湖中事并不陌生,却从未听过有什么莲花教。

景夜读出他疑惑,解释道,「这莲花教源自西藏密宗,甚少在中原活动,不怪你没听说。教中上下皆修行一门叫做阴阳和合大法的邪功,吸人精元以为己用,杀生无数,罪行累累,实是一大魔教。」说着义愤填膺,拳头擂在大腿上。

周檀联想前事,恍然大悟。他奉师门之命下山游历,一天夜里,宿于客店,睡梦中忽然听见隔壁房间传出打斗呼喊之声,怕是有歹人行凶,提剑闯入,只见床榻边一男一女两个身影紧密相连,那女子衣衫不整,趴在床沿,男子浑身赤裸,从背后捉着她纤腰,下体不停耸动,撞得那女子浑身颤抖。

周檀撞破人家房事,顿时面红心跳,正要掩门而去,女子细声唤道,「哥哥别走,救救奴家……」极是惹人怜悯。

周檀只道那男子是采花贼,一剑刺去,对方毫无知觉一般竟不闪躲,当场长剑贯胸,倒地而亡。那女子被鲜血溅了一身,倒还镇定,央周檀留下陪她。周檀见她那楚楚可怜之状,心中不忍,便就答应。对方开始规矩守礼,过了片刻,以各种理由朝他贴拢。到了近处,周檀闻见那女子身上甜香,脑中昏昏糊糊,犹如醉酒,毫无反抗能力,反应过来之时,衣衫已被除去,那女子双手在他身上到处摸索,一忽儿将周檀的阳物弄得硬撅撅的,分开双腿,对准了朝下一坐。周檀初尝此道,浑身巨震,一股形容不出的潮水在下腹聚集。朦胧中又感到羞怯难堪,想推开那女子,从对方身体里退出来。然那女子的窄穴似有吸力,周檀的阳物在里面滑来滑去,每次都溜到穴口,只留半个龟头在里面,偏就是滑脱不出,又被她整根吃进,抵到深处。

那妖女夺了他童贞之后,将他与若干男子囚于一道,日日逼他行苟且之事。周檀恨其入骨,却不知中了什么邪术,每夜子时,男根奇痒难耐,非得肏屄泄火,直至无物可射方才消停,接连半月都是如此。那妖女把他榨了个干净,见他阳具成了一团烂泥,再也硬不起,便将他弃之荒野,幸而为景夜所救,否则早已殒命。近日经过调养,精气稍有恢复,那春药药瘾竟而卷土重来。

这些隐秘心事,周檀自己都不堪回首,此刻一五一十同景夜吐露了,追悔莫及,一声哀叹,「修道之人,讲究清心寡欲,我竟被那妖女迷惑,实在无颜面对师父。」

景夜道,「是人便有七情六欲,檀弟不必过于苛责自己。再说这容媚淫邪功夫了得,又擅用春药,你未经人事,如何抵挡得住?」

经他安慰,周檀心里好过了些,忽然又冒出一个疑问,「景兄,你怎知道这魔教许多内幕?」

景夜道:「我师父早年与这魔教有些瓜葛,是他老人家告诉我的。」

周檀问道:「那你师父现在何处?」

景夜神色一黯,抬头望向窗外,目光朝天际飘远,「我师父他……已殁了。」

周檀不意触到对方的伤心处,支支吾吾半天,说道,「景兄,我这个人口舌笨拙,不会说话,你别难过。」

他那窘态甚是可爱,景夜柔声道,「你很好,我不难过。」

周檀见他笑起,这才松了口气。

果如景夜所料,是夜药瘾又再发作,却较昨日好过一些,周檀死守清明,心中什么也不想,只默背景夜所授的清净诀,苦撑到黎明之际,实在熬不住,发狂暴走,景夜像前次那般压制住他,总算又度过一关。

如此数日,药瘾逐渐减退,终于偃旗息鼓。

第4章

周檀急于复仇,身体稍有起色,便心心念念想着习武,只是经此一劫,他仿佛死过一回,内力尽失,每每打坐调息,丹田空荡,经脉滞塞,练起剑法也是打上两招就要停下喘歇,比个门外汉都不如,内心苦闷,想自己莫不是从此成了一个废人,终日在竹林中游荡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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