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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山下海_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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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泽楷免不了又被刺激了阵,他胡乱摸了把在他自己身体里不断进出的硬热,间歇露在外边的部分几乎是一个可怕的直径,任人鱼肉的Omega掩耳盗铃似的拒绝去想自己吞吃容纳了多大的玩意儿,内里又是如何在腺体求而不得的刺激下变得更加湿润,淌水一般叫嚣着还不够。

他称得上是软弱且艰难地挣开了黄少天的手,终于绕到身后,一巴掌拍在黄少天干得起劲的屁股上。

黄少天猝不及防给人让屁股上抽了记,这便顺手推舟无心插柳似的,将硬的滴水的前端戳进了蠢蠢欲动尚未在第二波发情热里彻底满足的生殖腔。

周泽楷抖得厉害,打开生殖腔终归是不一样的,哪怕仅仅是给挑开了一道缝隙,腔口密布的神经也忠实地传递着震颤灵魂的快感。

彻底给操开了的Omega毫不顾忌,拔尖了调子难耐的呻吟着,等到猛地被冲进深处的巨大刺激终于缓缓消退下去,才终于捡了个空当,拿气音同死命按着猛操,连姿势也不晓得换换的Alpha说,“……腿麻了。”

黄少天后来想起来这一段,总是啼笑皆非。他的Omega在这个重要的时刻超常发挥,保持着惜字如金的本性,却生生演出了他平日里打遍天下无敌手的嘴炮风格,让他情何以堪。

所幸这事情足够私密,不足为外人道——正儿八经比他后来标记周泽楷的时候还要私密,毕竟那会儿几乎是个人都知道周泽楷突然请长假大概也没别的大事要干。

当然在黄少天眼里,周泽楷从来都是个干大事的人,从小时候默不作声帮他解决讨人厌的鲜奶,顶着一张道貌岸然的英俊面孔拍黑砖,到现在红得发紫的一切,千万人瞩目的焦点。

他爱过尚不知第二性别的少年,也认为倘若他的爱人是一个平淡如水的Beta,也并不是什么艰难的障碍。后来造化弄人,他却在第一时间搞砸了一切。

他忘不掉能听得见飞机轰鸣的酒店里,刚刚度过了陌生的发情期的Omega的眼神,坦然、清澈,又带着点难言的疑惑与费解,而熹微的晨光沿着他僵硬的面颊照亮了那双漂亮的眼睛,在那里映出了他期望的全世界。

这是一个并不恰当的迟来的开端,而在逃离时的背道而驰之后,在同龄人当中尚且算得上出类拔萃的Alpha就眼睁睁看着他自以为的Omega离他越来越远。

他需要带着墨镜口罩出门的时候,他甚至可以在人迹罕至的丛林裸奔,他在摄影棚里昼夜不分的时候,他在一望无际的荒原上算着油量开车。

然而他天生乐观,从不失落于偶尔回家两家父母对于他们惯性错开的遗憾,毕竟在父母视线难及的地方,他仍旧是独一无二拥有周泽楷的那一个。

无论是下了班无所事事去电影院,津津有味的捧着爆米花看周泽楷一片深情地对女主角表白,还是碰上了周泽楷到电视台录节目插肩而过形同陌路,都没有办法阻挡住他。

驰骋在荒野里的摄影师永远是乐观的,他从太多比他更有生命力的原始场合里安全脱身,而这往往得益于沉稳的等待与精确的狙击——这让他勇于笃定。

是他的总归是他的,必然是他的。

他不着急。

当然把人家的腿压麻了这种事情还是需要着急一下的。

黄少天默默把自己抽出来,悄悄摸揉了把周泽楷给压在底下甚至抵住了膝弯的腿,然后他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提着仍旧趴伏在床铺间的Omega的腰,麻利地自个儿躺下去,舒舒服服往一堆被子枕头上靠妥当了,紧跟着引着周泽楷分着腿跨在他腰上,又略抬了抬腰,直把濡湿的前端抵着张合的穴口浅浅磨蹭。

然而酸麻的腿竟然支持不住身体的重量,周泽楷给撩得昏昏沉沉直喘,突然扶在腰上的手骤然松开了,他提不上气力,这便顺势往下一坐,底下一片泥泞的穴眼顾不得承受不住的惊叫,直直把硬热的一根坐到了底。

Alpha傲人的本钱已经度过了需要成结的易感期,却仍然胀大到了令周泽楷感到恐慌的地方,他浑浑噩噩地庆幸这仍然是一个看不见股间一切的视角,否则大概强烈的视觉冲击得让他抽身往外跑。

插在最深处的东西实在大得可怕,而骑乘的姿势让黄少天进得更深更顺畅,不仅前端切实捅进了饱受磨砺却仍然饥渴难耐的生殖腔,粗大的柱身同样挤压着血肉里最敏感的位置——那一根甚至还在隐约跳动,仿佛遥遥把黄少天稳健又热烈的心跳声结结实实传递进他的身体里。

周泽楷垂着眼睛,先隐约看到了自己仍旧绑着发带不给释放的前端,又往上在一片朦胧里与黄少天对上了视线,他轻轻哼了两声,紧跟着勉力撑起了身体,拿自家泥泞放浪的穴眼小心套弄着搏动的性器。

黄少天腾出手来,慢条斯理地抚摸着Omega微微泛着红的光滑皮肤,直到一路摸到了堪堪承受着冲撞压力尾椎骨,才重新接过了主动权,握紧了周泽楷瘫软的腰,从底下使了劲把自己反复送进去。

周泽楷简直难以承受,到这个地步,什么话什么哀求都切实往外讲,就期望着能灌进黄少天耳朵里,以成全他几乎感到了疼痛,转眼又尽是欢愉的欲望。

最后他伏在黄少天身上,献祭似的拧着脖子,把后颈递到Alpha唇边,底下给操弄得一汪活泉似的生殖腔终于可着劲儿高潮,往穴眼里溢出了好一阵热烫的黏腻,不由分说把捅在里面小心磨蹭延长他高潮的凶器从头浇灌了一趟,黄少天才终于一边吮吻着滚烫的腺体,一边抵着敏感的肉穴射了精。

☆、13

鬼压床这种事情对于随随便便生堆火就能安稳睡一阵的人而言应当是难以企及的小概率事件。

所以黄少天半梦半醒间仍然腾出了几分意念来,勉力认为压着自己的恐怕另有其物——其人。

他胡乱伸着简直半身不遂了的手臂,探索间摸了一手光滑紧实的皮肤,免不了又精打细算就着叫嚣的瞌睡虫,仔仔细细摸了个遍,直到他紧贴着、揽抱着的人甚是体贴地牵引着他麻木的胳膊,小心换了个朝向揉了揉,这才心甘情愿给拉入了死狗似的昏睡。

他这一觉恐怕睡得有点长,也难免,毕竟以天为盖地为庐的时日略长,回来了还得连轴转体力劳动,加一块儿可谓是全年节假日无休。因而当他终于勉强睡饱,昏昏沉沉正要把几乎粘一块儿的眼皮掀开一条缝时,在惨无人道的作息节奏里痛并快乐着的Alpha仍然不可避免地畅想了那么一瞬间尚且没影儿的婚假周期假产假育儿假。

他刚睡醒,脑回路可能有些迟滞,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今次与往日的周期多少有些不太一样。先表现为他自个儿莫名其妙的紊乱失控,再成全了周泽楷斥诸言辞的对标记的渴求期望,前者不堪回首,后者不知真假。

总而言之是挺尴尬的一趟周期。

然而从来擅于在逆境里冷静辨别、自我抢救,因而所向披靡的机会主义者却熟稔地从如此大写的尴尬场景里头精确地捕捉到了那么一点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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