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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皇]生杀予夺_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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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要回去了。”话虽如此,亨利依旧没有动作,静静靠在希尔德布兰怀中,任由他抱着自己。心里却暗暗盘算着此时把人一刀捅死的概率有多大。

“还是这么嘴硬。”希尔德布兰原本环抱在亨利腰上的手慢慢移到他胸前,勾起那枚十字架,“陛下为何要将我送你的东西随身携带呢?”似是引诱般的语调,末了还恶意地轻咬了一下怀中人的耳垂,引得他还很敏感的身体微微发颤起来。

“自然是提醒朕一定要杀了你。”亨利眯了眯眼,掩下眼中一丝微不可察的莫名情绪,嘴角勾起一抹嘲讽般的笑意问道,“教皇大人以为如何?”既然希尔德布兰故意称他为“陛下”,他自然要回敬一声“教皇大人”。

“我还以为……亨利爱上我了。”低缓的话语声中透着若有似无的遗憾,希尔德布兰随即将亨利从水中抱起,跨出浴池,取来一旁的衣衫为他穿上,一边还抚摸着在他白皙身体的映衬下显得无比香艳的点点红痕。

“《教皇勒令》:‘凡神职者不可结婚。’这可是教皇大人亲自定下的,而如今,你又在奢望什么呢?”面对着希尔德布兰的亨利,脸上嘲讽更甚。

未料希尔德布兰闻言却朗声大笑,顺手扯过衣袍随意披上:“我可有说我要结婚?不过亨利若想成为教后也未尝不可。”

亨利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朕很期待你亲手打破《教皇勒令》的那一天,解除了对皇权的压迫之后,朕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开除你的教籍。”

希尔德布兰搂着亨利的腰往外走,玩笑道:“陛下期待嫁给我?”

希尔德布兰在《教皇勒令》中明令禁止神职者结婚,此举重塑了教士圣洁形象的同时,也避免了教士的世俗配偶分走教会的土地。如若不然,做教后也未尝不可,这样一来他就能将教会一半的土地攥到手中。

只是,亨利对于婚姻十分反感:“婚姻是世界上最让人恶心的东西。”

希尔德布兰见他不快,也不再玩笑,只是轻笑一声,“好意”提醒道:“陛下似乎将《教皇勒令》背得很熟,那应该对‘教皇永不受审判’这条也有印象才是。”

亨利嗤笑道:“你还真是狂妄。”

希尔德布兰不置可否。

两人并肩在长廊上走着,夕阳的余晖越过雄伟的罗马柱一束束地投射在身上,将他们的影子拉得修长。亨利的脚步稍显虚浮,希尔德布兰搂在他腰间的手又开始不安分地揉捏起来:“陛下既然不适今天就别走了,留下来住一晚。”

亨利不为所动:“朕很忙。”忙着与各国联系、交好,为自己取得一定的筹码。

神圣罗马帝国全称德意志民族神圣罗马帝国,由德意志王国演变而来,自从一百年前亨利的先祖由罗马教皇为其加冕并赐予他“罗马皇帝”的封号伊始,他们的王国便改称为神圣罗马帝国。是以亨利实则与罗马毫无干系,他是带有日耳曼民族血统的德国人。

然而也正是因为日耳曼民族热衷征战的特性,德意志的贵族们不仅势力强大,民族血脉中始终涌动的桀骜也让他们难以驯服;而教会得益于罗马教廷发起的克吕尼运动,独立性也在逐渐加强。

亨利冒险与双方同时抗衡,实在是没有多余的时间休息。偶尔来希尔德布兰这里一趟,试探他的同时顺便纾解一下性欲已是十分难得了。

把圣洁的教皇大人当作泄欲工具来使用,不知道当他本人得知这个想法的时候会是什么反应。苦中作乐的亨利扯了扯嘴角。

一旁用余光默默打量他的希尔德布兰不知他想到了什么,居然少有地露出一个尚算纯粹的笑容,但他知道即使问了对方也不会透露。通过底下人最近传来的消息,料想他大概是欣喜于和诸侯的交好,思及此,希尔德布兰停下脚步,抬起亨利的下巴让他望向自己:“在我身边的时候,不许想别人。”

亨利莫名:“比如?”

“比如那个勃艮第国的王子。”希尔德布兰琥珀色的眼眸中似有什么在翻滚着,眼神变得深邃起来,仿佛一不留神便能诱得人深陷其中,无法自拔,“我劝陛下最好别再和他联络。”

勃艮第是神圣罗马帝国版图中的一个附属国,由于这片区域并不是什么兵家必争之地,因此历代皇帝对其的控制并不强。然而,勃艮第人天生反骨,经过多年养精蓄锐的蛰伏,他们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近来已有不少异动。现任国王年事已高,对于反叛心有余而力不足,而他的继承者却是个十足的草包,亨利便想趁此机会将勃艮第彻底收归己用。这样一来,在对付不安分的贵族和教会时他的筹码就又多了一个。

因此,对于希尔德布兰的威胁他自然不会放在心上:“朕的事你没资格过问。”像是厌烦了同他虚与委蛇,亨利推开他捏着自己下巴的手,头也不回地转身走了。

希尔德布兰望着亨利远去的身影许久都面无表情,直到对方彻底消失在自己眼前他才觉得心底传来一阵阵难耐的、失控的感觉。用适才被推开的手抚上胸口那处能够感受到心脏跳动的地方,英俊的脸上露出一抹透着寒意的笑容——让他不舒服?

很好。

距离那天的不欢而散已有一个多月,其间希尔德布兰将心腹召到拉特兰宫密谋了好几天,不知在酝酿些什么,会议内容亨利如何也打探不到。在这方面他自认不如对方,希尔德布兰在教会隐忍十余年,加之登位后如日中天的权势,拉特兰宫早已被他经营得如同铁桶一般。

而他却天真地活了许多年,年幼时父皇将他保护得太好,让他像童话里的王子那样无忧无虑地长大——却不是帝国储君该有的样子。后来又有希尔德布兰在旁“尽心尽力”的辅佐,导致直到他成功加冕前,都还是一个不谙世事、单纯幼稚的蠢货。

“蠢货。”亨利眼神暗了暗,抬手将一直把玩的匕首射向面前悬挂着的画像,“嗖”,削铁如泥的刀刃瞬间没入墙身寸许。

那幅画上的人像不是别人,正是亨利自己。画像上早已遍布裂痕,每一处都是利刃割裂所致,亨利每当回忆起一些不堪回首的往事时总是压抑不住心中的怒意,后来特命人将自己十六岁时的画像悬挂在书桌正前方,一有不满便拿来发泄,过后很快就能静下心来处理政务。

相较于希尔德布兰而言,他还是过于年轻,尚且很难控制住情绪。

这天显然也是如此。

处理完政事已是傍晚,亨利却准备动身前往勃艮第。

方才他收到勃艮第老国王逝世的消息,以及,草包王子罗贝尔的求救信。

求救信的大致内容是激进派的公爵意图自立为王,已经带兵攻入王宫,他很害怕,不知如何是好,请求亨利派兵救援云云。最后他还承诺假如亨利来救他,脱险之后定会答应他的所有要求。

亨利认为这是个绝佳的平定勃艮第的时机,只简单打点一下便毫不犹豫地出发了。

带领数千亲卫经过一天一夜的奔驰亨利终于顺利到达勃艮第境内,短暂休整两小时后,他在繁星的指引下马不停蹄地一路杀入王宫——

麻烦解决起来比想象中还要顺利,亨利轻而易举地收拾了叛军,并成功入主勃艮第王宫,毫发无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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