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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梦之家_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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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靶?!

  上次说自己是种地的,那这次呢?容印之都不知道该信他哪一句,自顾自地又开始生气,觉得自己像个傻瓜。

  送走了陆擎森,他开始一样一样地给自己“卸妆”。

  洗去指甲油,换掉睡裙,穿上男士内裤,套上熨烫平整的衬衫、西裤,打好领带,再把他的小裙子珍惜地挂进卧室里的衣柜,和其他的一起收藏好,谨慎地用小锁头锁起柜门。

  擦一点点发蜡整理好发型,头发全部向后梳,露出整个额头来。再从镜柜后面拿出眼镜盒,戴上金丝边细框眼镜。

  他看着镜子里那个人,那个面无表情的人也在看着他。

  他是容印之;

  他是胆小自卑的人间垃圾;

  他也是职场上说一不二的——“任性”先生。

第二章 :垮掉的房间

  容印之隔着玻璃窗就看到高长见一脸愁苦地左右张望,原本想要不理就让他去找,转念一想那搞不好一上午就搭这了,太不划算。

  高长见一边接着他的电话一边满头大汗地推开咖啡店的木门:“不好意思来晚了!”

  “也没多晚,”容印之看看表,“也就不到一个小时。”

  高长见嘿嘿一笑:“我请我请!”坐下来先干掉一大杯水,转头环视着这个小店说道,“真不是我要故意迟到,你说你约的这个地方,又不好停车又难找,我一路走一路问才……”

  “行了。”容印之毫不客气地打断他,把餐牌推过去,“随便点个吃的。”

  高长见点了份三明治,容印之随后跟服务生说道:“咖啡可以上了。”

  “不是吧,这么多年了你还不知道我不爱喝那玩意儿?又酸又苦,喝多了还心跳加速——”

  容印之“啧”了一声:“让你喝你就喝,哪来这么多话?”

  高长见眉毛一扬:“我还没见过有你这么跟老板说话的员工呢!”

  这个话很多的路痴,正是W-life的大老板,容印之的顶头上司——也是认识了十几年的大学同学,寝室里睡在对铺,因为性格差异而互相看不太顺眼的那种。

  一个出身书香门第,一个家里世代经商,除了同专业之外毫无相似之处。睡一个寝室里快两年,对话却只有“今天轮到你扫地”“麻烦帮我留个门”之类的。

  关系出现转折是在大学二年级下半学期。

  容印之因为家庭关系不喜欢在家里待着,一向回学校很早,结果一开宿舍门就发现高长见跟死了似的倒在地上,脸底下还垫着他的呕吐物。

  满屋浓郁的酒臭差点把容印之也熏吐了,当场就关门下楼买口罩,要找导员换寝室。

  可是即使换寝室,自己的东西也还得搬出来吧?

  忍着恶心回到楼上,又开门放了好一会儿味道,容印之才想起来去确认高长见是不是真死了:嗬,厉害了,这位哥哥一边哭,还在一边吐,竟然没把自己呛死。

  给容印之气得,要不是嫌他太脏都要上脚踹了。离开学还有好多天呢,整个宿舍楼也没几个人,没办法容印之也只能豁出命去清理现场。

  平时连一滴污渍都不允许出现在身上的容印之,要对付这么大一个人形呕吐物,这不算豁命算什么?简直都够他死死活活好几个来回了!

  被他吐脏的地面和桌面,不知道用掉多少消毒水和空气清新剂。把高长见拖进厕所,把衣服扒掉封进塑料袋扎个严实。想把他就扔马桶旁边不管了,可是一想卫生间自己也得用啊,干脆就拧开花洒给高长见好一顿冲,最后都不知道是给他洗澡还是给自己泄愤。

  冲到一半高长见醒了,爬起来摇摇晃晃走出去,一头摔在床上光着屁股就睡过去了。

  第二天淌着鼻涕跟容印之道谢,满脸的生无可恋,整个人颓废灰败得像条风干的死鱼。没等容印之跟他发脾气,就自顾自地“哇啦哇啦”哭起来了。

  混合着鼻音和哭腔,容印之好不容易才听明白:他失恋了。

  正确地说,是还没等他恋呢,他那从小长到大的竹马,他的发小儿,他的准爱人,他的白月光,他的神明,没跟他招呼一声就出国念书去了,不要他了。

  乏善可陈的醉酒理由——除了那个青梅竹马是男的。

  容印之恍惚记得对方在高长见入学时候来他们学校玩了一圈,给高老板激动得跟猴子看见香蕉似的,寸步不离地走哪儿跟哪儿。

  自暴自弃地就暴露了性取向的高长见,引起了容印之的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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