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道第一万人迷_分节阅读_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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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确该停下,不停下就被撞着了。宾利一直开到酒店门前才停,首先下来的是副驾驶。那人下了车先绕到后座开门,接着后座那位迈了出来。

他身材修长,偏瘦,穿一身裁剪合宜的西装,却没系领带。他黑了点,发际线也开始上移。容鹤注意到他不笑的时候眼角都有鱼尾纹了,也许再过些年,随着岁月的流逝,他脸上的皱纹会越来越多。他还是像以前那样喜欢笑,与谢林吝啬的、只给予容鹤的淡笑不同,他对谁都报以笑意,这使得容鹤在后来的很多年后都分不清他哪些笑是真的,哪些是假的。可他还是那么好看,一眼就抓人的好看,没有攻击性,柔和,包容,温暖,令人忍不住想亲近。

容鹤已经很多年没有这样的感觉了,他站在原地,在夕阳的余晖中像个傻子似的呆愣愣地看那人走向自己。谢林还看着呢,周围还有这么多人在场,他应该跑回酒店,要么去吃饭,要么换上泳裤下海游泳,而不是四肢僵硬地站在这里,耳膜“砰砰”的全是自己的心跳。

那人也认出了容鹤。他走到容鹤面前,低下头,温柔地笑。

“好久不见。”他说。

就像一场梦一样,这语气如此自然寻常,仿佛他们上一次相见不是五年前,而是上个月,或是上上个月。

他是徐书易,徐氏现在的掌门。

容鹤的初恋。

“哦!该死!”

容鹤丢开保温水壶,热水早在他发现之前就已满溢出杯子,顺着桌子流了一地。他手忙脚乱地拽纸巾来擦,一旁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看报纸的谢林大幅度地侧过头。

“怎么了?”

容鹤没有回答,他紧紧皱着眉头,一脸不愿答话的表情。谢林放下报纸走过去,容鹤已经把桌上的水擦干净了,地上的水他不知怎么办,有些泄气地站在一旁。

谢林问:“你在做什么?”

“我想倒杯水喝。”容鹤心烦意乱地说。

“可你这……”谢林捏起速溶咖啡的包装袋,“你明明是在冲咖啡啊,你不是从不喝速溶咖啡的吗?”

容鹤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好像跟自己赌气似的,把一整杯因为注水太多而颜色浅淡的咖啡推到一边。

见过徐书易后,容鹤一整晚魂不守舍,大失常态。饭桌上他两次打翻杯子,一次弄掉筷子,像个肢体不协调的四岁孩子似的把蟹黄弄得满衣襟都是,最重要的是,他大概只吃了几口就吃不下了。

要知道他这种吃货是很难吃不下东西的,除非是真碰见事了。

容鹤抬起头,舍弃拐弯抹角,直接问谢林:“你们来岛上到底为了什么?”

“给方玫雨庆祝生日。”谢林淡淡地说。

“别开玩笑了。”容鹤冷笑,“方显请得动你还有情可原,他多大的面子请得动徐书易?徐书易不同以前了,如今他手里掌着徐氏,也没听说过他与方显多么交好,凭什么抽出时间大老远帮一个女孩子庆祝生日?”

谢林不置可否。

容鹤深吸一口气,让自己激动的情绪稍稍平静一点:“徐书易什么回国的?他现在不是常驻美国,跟那些华尔街精英们打得火热吗?”

“我没听说过他回国了,他可能是直接从美国飞过来的。”谢林玩味地看着容鹤,“你对他的动向倒很了解——我不经常提他吧?”

容鹤没有听出他话中的弦外之音,他完全陷入自己的焦躁情绪中难以自拔:“你们怎么会跟他扯上关系?徐书易这个人很不好惹,跟他扯上关系你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我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吗?我的下场还不够惨吗?”

“哦?”谢林“扑哧”一声笑了,“你的下场很惨吗?”

容鹤愣了——他说错话了。

可惜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想收回可不容易。

谢林微笑着又问了一遍:“你跟我在一起——这个下场很惨吗?”

“呃,不……我是说我……”

容鹤不知如何解释,谢林饶有兴味地盯着他,他迟疑一分,谢林就往他面前靠近一分,容鹤的大脑便更迟钝一分。两人拉锯似的来来回回,最后容鹤被谢林逼到墙边,彻底败下阵来。

“发生了那种事,我以为你已经不爱他了。”谢林说。

“我确实已经……”容鹤立刻回答。

但是谢林按住了他的唇。

“无所谓,小三叔。”谢林低下头,无限地靠近他,唇齿间的热气喷薄在他脸上,“我喜欢强迫——那更有快感。”

他低头攫取容鹤的唇,容鹤的牙关被轻易撬开,舌头长驱直入。容鹤不喜欢被强迫,那对他来说只有屈辱与痛苦,没有任何快感。他在一秒钟里选择迎合,仰起头,与谢林舌尖缠绕,嘴唇紧贴。谢林把他的衬衣从腰间拽了出来,两只手顺着敞开的衬衣下摆探入,恣意抚摸他的脊背。这使得容鹤不能再贴在墙上,他不得不稍稍离开墙壁,好叫谢林抚摸得再顺畅些。

体温随着接吻迅速升高,谢林不再满足于单纯的唇舌纠缠,他离开容鹤的唇,转而舐咬容鹤的耳垂。容鹤好不容易有了片刻呼吸的机会,他微微眯起眼睛,高仰着头,鼻腔与口腔共用,发出只有动情时才会有的短促呼吸。谢林有一颗下牙磨损严重,几乎成了尖的,他喜欢用这颗牙叼着容鹤的耳垂研磨,仿佛要给他刺一个耳洞。同时,他的手绕到容鹤胸前,在容鹤刚刚呼吸放缓的刹那狠狠掐了一下那敏感的两点。

“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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