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道第一万人迷_分节阅读_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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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杀到第几个人的时候才不会?”年轻人一个突出的特点就是问题多。

刘进宝半仰起头,食指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抱歉道:“我也忘了,应该没几个,毕竟我总共也没杀几个人。”

其实刘进宝刚到贫民窟时曾短暂地引起过骚动。因为他长得太好看了,眼睛大,鼻梁高,嘴唇的形状完美到很像广告牌上那些性感的模特。而且他是亚洲人,黑头发,黑眼睛,虽然是黄种人,皮肤却白得接近欧美人种。他的气质与脏乱差的贫民窟格格不入,很多人都赌他是白领误杀了人躲进贫民窟来的。这种人以前有过不少,杀人往往是一时冲动,因为不愿坐牢所以一躲了之,其实既没本事防身,内心又胆怯懦弱。他们以为刘进宝也是这样的人,一部分人开始蠢蠢欲动,另一部分人则已经开始行动。可没人能从刘进宝身上占到便宜,人们不知道刘进宝究竟做了什么,只知道所有吃了亏的人都缄口不言,见了他也躲着走。慢慢的,大伙都学乖了,没人再敢招惹他,大家背地里管他叫“来自东方的神秘力量”。

邦达一直认为刘进宝叫人心服口服,靠的是中国功夫。邦达无父无母,可他黑眼睛黑头发黄皮肤,个子又矮四肢又细,他一直觉得自己是个亚洲人,具体哪国没想好。第一次喝酒时他曾问刘进宝来自哪里,中国、韩国还是日本?刘进宝仰头干了杯里的伏特加,顶着脸颊上两团红扑扑的酒意大声道:“记住了,只有中国才有我这样的帅哥,只有中国,我伟大的祖国!”

原来是这样吗?那以后,邦达自我介绍时一律宣称自己是中国人。

正午的太阳越来越猛,两人走到毫无遮挡的土路上,不一会儿皮肤上就浮起一层汗珠。邦达两手交叉脱下自己的破旧背心抓在手里,刘进宝却宁可忍着热,也不愿撩一撩他的T?衣角。邦达有时候觉得刘进宝活得累,他对自己的要求有点多,有时候又觉得刘进宝活得特别自在,毕竟他跟自己一样穷,却完全不急着赚钱,更不梦想出人头地。他看刘进宝看得出了神,那人忽然低下头,眯起带着明显卧蚕的眼睛,像忽然想起了什么。

“对了,我还没问你呢,”刘进宝说,“你刚才急匆匆朝我跑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邦达顿时想起自己忘了正事。

“有有有!”邦达大声道,“你店里来了个大客户!”

“啊?”

“大客户!一位西装革履的先生!要买你摆在店里的牛头!”邦达兴奋地手舞足蹈,“就是你托人从非洲运来的那个巴拉拉牛头,带有神秘魔法力量,低于五十万美金不卖的那个!原来你没有骗人,那个破牛头真的值这么多钱,那位先生说他找了这个牛头好久,愿意出五十万美金买下来!”

“啥?”刘进宝掏掏耳朵,再一次确定自己没听错,“可是我确实在骗人啊。巴拉拉牛头是我胡编乱造的,那个牛头只是普通的黄牛头骨架而已,根本不值钱。那个人说他找了很久?你确定他脑子正常?”

“正常正常,而且非常有钱!”邦达连说带比划,“他不是一个人来的,还带了四个保镖。而且他开了辆好大的轿车,就停在山脚下,据说比多吉老大的车还要名贵,哈桑他们已经去围观了!”

“哈?这么有钱,而且脑子正常?”刘进宝狐疑地打量着邦达,慢慢慢慢,表情变得复杂,“他真的说他找了很久吗?”

邦达肯定地点了点头。

刘进宝猛地站在原地。

他的那家小杂货店近在咫尺,只要前进一步,等在店里那人就能看到他的身影。

不能被他看到——要跑!

刘进宝向后退了一步。

就在这一刹那,店里走出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人的脸上洋溢着和善温煦的笑意,时隔三年,他仍像当初那样对刘进宝打招呼。

“好久不见,容鹤。”徐书易笑道,“找你可真不容易啊。”

容鹤像小鸡似的被徐书易抓走了。

徐先生到底人脉广,路子多,隔着广阔的太平洋也神通广大。他在里约找到一幢二层私宅,宅子外头是低低的院墙,外观低调朴素,其实里面别有洞天。宅院处处安装二十四小时摄像头,楼上楼下配备无数保镖,每道大门都有指纹加远红外瞳孔扫描两道锁,二楼徐书易所居住的那间房更加固了大门与墙壁,保证迫击炮都轰不开。

容鹤看得叹为观止,忍不住重新审视徐书易对自己的感情——说不定是真爱。

徐书易把他带进房间,容鹤的目光快速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发现连窗户锁都是指纹的。他有些泄气地垮下肩膀,身后忽然想起徐书易的声音,把他吓了一跳。

“在琢磨怎么逃跑?”

容鹤回过头,徐书易只开了四周一圈黄色小灯,屋里半明半暗,气氛诡异。他狠狠吞了口唾沫,干笑:“您不是要买巴拉拉牛头吗?怎么把我带到这儿来了?说起来您真是识货,那可是世界上仅存的巴拉拉牛头,据说把牛头挂在卧室,每天睡前和起床后对着牛头大喊‘巴拉拉能量注入’,可以长生不老,得道升天!”

徐书易微笑:“容鹤,你真是……”

“是刘进宝!”容鹤一本正经地纠正,“先生,我不知道你说的容鹤是谁,但我是刘进宝。”

徐书易一脸“我就看着你扯淡”的表情:“容鹤,你接着装。”

“我真的是刘进宝!”容鹤能怎么办呢?他也很无奈啊!心一横,脚一跺,他豁出去撒弥天大谎,“先生,我不知道你口中的容鹤是谁,事实上,我失过忆。大约三年前,我出了一场车祸。”

徐书易一边饶有兴致地听他扯淡,一边步步向他逼近。这使得容鹤不得不向后退去,同时脑中快速编造一个看似逻辑正常的故事:“车祸对我的记忆产生了永久性的损伤,醒来的时候,我在里约的医院里,根本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到医院来的,也不记得把我送到医院的好心人,我甚至把自己是谁都忘了,只知道自己中文说得很流利,大约是个中国人。出院后我一文不名,所以给自己取了刘进宝这个名字,希望自己多赚点钱,日进斗金。如果像您所说,我跟容鹤长得一模一样,那么我们可能是一个人又不是一个人。我的意思是,我是刘进宝,一个崭新的人。您跟容鹤有过什么纠葛我不清楚,也不应该由我负责。他欠了您的钱?我劝您还是算了吧,毕竟他已经死了。就算您不开心,也不应该向我——一个完全不记得过去的、崭新的人索要,他以前造的孽跟我无关,您说对不对?”

随着最后一个字收尾,“咚”的一声,容鹤的屁股顶在窗边的桌子上。徐书易逼近他面前,容鹤使劲往后仰去也止不住徐书易缓缓靠近的身体。两人的距离只有十厘米,五厘米,一厘米……几乎鼻尖抵住鼻尖,徐书易笑了。

“他不欠我钱,”徐书易慢条斯理地说,同时,容鹤的T?下摆被扯开,一只带着侵略性的手探了进来,顺着他的腰线蜿蜒而上,“他欠我一颗子弹,三年前我亲手打进他身体里的。”

容鹤的皮肤如锦缎一般,细致嫩滑,触手生温,徐书易暧昧地在他肌肤上游走,而后轻车熟路找到了那道子弹留下的伤疤。他低下头,近在咫尺却又居高临下地注视容鹤,手指猛地一动,重重按在那道伤疤上。

容鹤疼得倒吸一口凉气,下一秒,一个霸道的吻欺了上来。

舌尖长驱直入,肆无忌惮,找到容鹤的舌后便强势地搅动纠缠。容鹤被迫抬起头承受这个吻,身体却抗拒地扭动起来。他的双手抵在徐书易肩膀,一个用力,将徐书易推离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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