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礼拜,舅舅用坏了我的女朋友_分节阅读_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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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英俊不在,没了冲锋前卫,我只好自己英勇献身,从门口走到祁洛和小帅哥面前,打断他们道:“祁经理。”

祁洛和小帅哥聊得正欢,冷不防冒出一个我,祁洛看了我一眼,不知是否灯光的错觉,他的眼中隐隐有些担忧。

他是担心我喝多了,所以特意过来看的么?如果是,舅舅大人除了在花丛戏耍,竟然还有注意力能够分给我,真是感人肺腑。

我懒得跟他多客套,直截了当道:“经理,海丽姐在微信群里喊你怎么不见了,让你回去撑场子。”

祁洛点点头,转而对小帅哥道:“陆栎我先过去,下次有机会聊。”

我也礼貌地对小帅哥笑笑,陆栎一笑起来露出标准的八颗白牙,看着十分人畜无害、特别治愈,和池峻那种很夺目的漂亮是不同的味道。我忍不住偷瞄了一眼祁洛,暗自琢磨起他的口味来。

一走神,脚下就被台阶绊了一下,祁洛很及时地扶了我的腰一把,道:“看路。”

这一绊,只觉得胃里沉寂了大半个晚上的酒精都叫嚣起来,如同山呼海啸,争先恐后的往我嗓子眼里涌。我一下子站定,冷汗顺着额角往下淌。

祁洛见我脸色不对,道:“不能喝就不要喝,你当这是灌矿泉水。”

我置若罔闻,指了一下小帅哥离去的方向,道:“你朋友?”

“老同学。”他言简意赅道,看样子并不打算多说,“你要不要吃点醒酒药?我去买。”

我对他摆摆手,强忍道:“感谢关心,你继续去相亲。”

祁洛皱了皱眉头,道:“你什么意思。”

“就你理解的这个意思。”腹中如同刀绞,我怕在酒吧里跟他吵起来,道:“你快回去吧,人家姑娘还在等着,甭管我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本以为他要发作了,忽然像上次那样摸了摸我的脸,动作十分轻缓温柔,低下头对我道:“傻不傻。”

不等我回答,祁洛不容置疑道:“我跟他们说一声不过去了,我们回家。”

“我们回家”这四个字,是似曾相识的。

像是傍晚深山中的悠远钟声,清晰地、钝钝地,传进我的耳膜。在我小时候,我老娘在世的时候,常常用相仿的语调,拍拍我的脸,道:“我们回家了。”

关于小时候很多事情,我的记忆早已模糊,甚至都快记不清我老娘的样子。唯独这样一句话,被刻刀一笔一划刻在了我的心里,像陈年的伤疤,成为了妈妈留给我所有浓缩的残影。

我犹豫着要不回头,好像一回头,还能看见那个穿着连衣裙的年轻女人,在斜阳里推着单车接我放学,我咋咋呼呼地跑向她的画面。

一晃头,我发现自己的眼睛里竟然都是煽情兮兮的眼泪。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刚还嘲笑萌叔失态,结果这会就摊我自个身上了。

我并不是有恋母情节的人,上一次流眼泪还是在我老娘去世的时候。那次我都没怎么哭,还被我爹呵斥我冷酷无情。这么多年来,甚至在国外最无助最难熬的时候,也压根也没想过她,偏偏这时候,因为祁洛不经意地一句话触动了心底那把生锈的锁。

大概是视线朦胧,我头一次发现,祁洛的眉眼和高挺的鼻梁都和我照片上的老娘挺像。

我就这么迷迷糊糊被他带上了车,祁洛见我一脸懵懂,还以为我喝多了缓不过来。叹了口气过来给我系安全带,凑近一看才发现我哭了,语气中竟然有些张皇失措,道:“怎么了?”

妈的,太糗了,作为一个成年人,竟然被看到这个蠢样。我吸了吸鼻子,刚想说我没事,眼眶里储存的剩余的眼泪倏地滚下来,砸在祁洛的手背上。

祁洛大约是误会我哭的更凶了,平时那副趾高气昂、不可一世的样子通通丢到了西天,忙手忙脚地给我擦眼泪,道:“你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

我躲开他的视线,把脸转到一边,道:“哪里都舒服。不去不去,回家。”

他有点无奈地看着我,半开玩笑半认真道:“那你别哭了,大不了舅舅以后不相亲了。”

“滚。”这会我是破涕为笑了,“你相亲管我鸟事。”

一点点温言软语,我就这么被敌人的资产阶级糖衣炮弹给收买了,以至于祁洛再倾身过来给我系安全带,我看着他低垂的眼眸,想开口却最终噤声,全身紧绷的好似一具僵尸。

窗外的景色飞快的倒退,隔着车窗,道路两旁暖橙色的路灯幻化成一团遥不可及的火焰,点亮了城市晚归的路途。

我把脸贴在窗户上,玻璃的凉意让我昏沉的头脑稍稍好受了些。我们都没有再说话,车厢里的音乐声调的很低,于是这气氛被晃荡着、发酵着也不显得尴尬。我竭力睁开眼睛,认真分辨了一会,是《醉乡民谣》的原声带。

他大概还是不放心我,手指有意无意地擦过我的膝盖,小声哄道:“快到了。”

我的双膝不自觉一抖,虽然躲开了他的手掌,却感受到了他留下的余温。

下车之前我想明白一件事,所有的多愁善感都是建立在我有这个需求的基础上,所以才会看山不是山,满肚子都是酸了吧唧的欲赋新词强说愁。人祁洛跟我妈就是正儿八经的同辈分亲戚,能长得不像吗?我怎么就心软得跟掺了水的稀泥似的,真是贱得慌。

回到家还是晕眩的很,右边耳朵还一直耳鸣。祁洛难得善心大发,鞍前马后的给我倒水,还不让我喝冰箱里的,盯着我喝完水后,又下楼买牛奶和醒酒药去了。

他走后,我一头扎进了卫生间,抱着马桶作势干呕了几下,啥也没吐出来,肚子里还是翻江倒海的。

我扶着墙壁按着我可怜的胃,仍旧特别不舒服。心说吐不出来,是不是该吃点泻药就好了。这么想着,忽然柜子上一个白色的药盒,吸引住了我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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