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礼拜,舅舅用坏了我的女朋友_分节阅读_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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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这样一见面就凶巴巴的,我皱了皱眉,嘟囔道:“知道你不乐意看见我,我走还不行么?”说着就要转身。

他粗暴地拽住我的胳膊,转开视线,一把把怀里的狗塞给了我,空出一只手来脱外套,我见他此举,慌忙搂着来福,道:“祁总,不敢当,别客气……哎,你别脱了,脱了我也不会穿。”

他斜了我一眼,道:“我并没有这个打算。”又把那件贵得吃土的阿玛尼硬披到我身上,道:“员工帮老板拿一下衣服,不算为难吧?”

那衣服上带着体温,须后水,我们共同的那瓶沐浴露,和祁洛身上特有的好闻的味道,我顿时语塞,所有胡搅蛮缠和尖酸刻薄的功力都被点了穴,风风雨雨也被隔绝在外,不复其扰。

来福不安地在我怀里拱来拱去,充分表达了对我嫌弃和不信任。

祁洛看了看小狗,眼中浮现一丝笑意,也不言语,忽然牵住我的手,往回家的方向走去。

他的手心干燥温暖,被他牵着,好像被小时候蜡笔画的那个简单的、稚拙的世界给包裹住,笔下画出的线圈圈的蝴蝶会飞,流水几条波浪杠杠就很清澈,连空气都是五彩的。

我呆呆地任由他拉着手走在雨中,甚至都忘了要跟舅舅大人血战到底的初衷——

因为,在这个瞬息,我忽然意识到,我们吵过架、上过床、互相用暴力让对方屈服或者低头过,也亲吻过、温存过、做了蠢事相视而笑过,好的、坏的、有笑和眼泪的,我们都共同经历。

总嘴硬着说自己和他不熟,但其实,我们认识很久了,比陪在我身边任何一个人都要来的厚重。

因为,做这些事情的身份,是情人,是家人,是老朋友,可我们还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安安静静拉着手,仿佛已看遍了阴晴雨雪,得以平平淡淡的在灯下,共酌一杯相守的酒。

往往让你最没有安全感的人,也正是能给你最多安全感的那个。

他所说的安全感,此时此刻,终于通通还给我。

门“砰”地一声关上,祁洛把钥匙放在玄关的柜子上,转身道:“我去拿毛巾。”

我被他这难得温柔细心搅得相当不适应,只得低头扒拉着来福的毛,对它道:“啊,是该给你好好擦擦,可怜了。”

来福相当不屑地转过脸,目光殷勤地追逐着祁洛,留给我一个冷湿的屁股。

祁洛走过来道:“你是不是傻。”说着便把手里的毛巾盖在了我头上。我注意到他拿的毛巾是灰色的,自己的那条,祁洛看着我若有所思的目光,道:“你的毛巾我放到洗衣机里洗了,应该还没干透,先将就一下。”

我任由他把我的头发搓成了一丛鸡窝,脸上虽还是悻悻的,心里却着实享受的紧。如果舅舅能每天都这样就好了,如果他能好好跟我说话,跟我商量一切,如果那天他没有一把将我撞在浴室的玻璃上……

手机提示音“叮”地一声,我转头去看,池峻的微信:“啊!吉吉,我今天可能要加班到1、2点才能回去,你不要等我,但是也不要反锁门哦。”

再一看时间,果然已经不早了,我信口瞎掰道:“祁总,我要回英俊家了,一会没有末班公交车了。”

祁洛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道:“池峻家不是跟我们家就在一个小区么?”

“啊,哈哈哈,对哦,就是这样……”我夸张地干笑了两声,正欲扯掉毛巾走人,祁洛一把按住了我的手,先是顿了顿,指尖慢慢在手背摩擦,见我没有抵抗,才低头轻轻抱住了我。

刚好他站我坐,这一抱我的头便抵在了他胸口,脸贴着他柔软挺括的衬衫,甚至可以听到他一下一下清晰有力的心跳。

感觉到他的下巴抵在我头上蹭了蹭,让我怪不好意思的,一头脏兮兮的水也没来得及洗洗,不知会不会蹭舅舅大人一脸头屑。

祁洛又沉又磁的声音从头顶传下来,道:“别走。”那声音中满满是无处安放的恳切。

“可是,可是我怕你再一个激动,把我给……”我半开玩笑半认真道。

“不会了。”他将我抱得更紧,“偶尔也试着相信我,原谅我一次,行不行?”

我一愣,从未见过祁洛如此用请求的语气跟我说话,脸上堆砌的笑容被卸下,心中尽是温柔的钝痛。我以为的那个只知道骄傲飞扬的人,原来也会为我而妥协。

顾喆啊顾喆,你看你,你只顾着自己伤春悲秋,从来没想过,祁洛他心里也是很难熬的吧。

我反手抚上祁洛宽阔的背脊,就这么任由他抱着,一动不动。潮落潮涨,日升月沉,桑海桑田,这些都与我们无关。

“还没抱过……”我喃喃低语了一句。

“嗯?”

“没,没什么。”我靠着他,摇了摇头。

还有拥抱,我们几乎没有像这样踏踏实实地拥抱过。

是,我们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过,这些都是我,想跟祁洛一同经历的。

不论明天,不论未来,只拥抱这分钟,拥住这一刻,足矣。

“汪!”来福不知是不是吃醋了,一下子蹿过来咬祁洛的裤脚,又碍于嘴上的钢板,急的满地乱转。我看着它的蠢样直乐,这蠢狗也有些作用,起码搅合了气氛,我也回避掉了直接回答的尴尬。

我指了指来福,道:“它就真的只认这个名字了?一只雪纳瑞,叫来福,太有本土气息了吧?”来福真是遇人不淑,都是胡一鑫的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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