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礼拜,舅舅用坏了我的女朋友_分节阅读_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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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你不在的星期几

日升月沉,日月交替,时间就像一个伟大的魔术师,在他的召唤下,地平线渐渐与黑暗合二为一,我从浴缸里醒过来。

家里没有人,我可以有很多人独自冷静和思考。

浴缸的水慢慢变凉了,相比身上的温度,好像还是温热了点。我把头埋在浴缸里,抱住膝盖,脊椎暴露在冷冷的空气中,就像《未麻的部屋》主角在浴缸里的那个分镜那样,只有把头脑浸入水中,方得在混乱的世界中求得一丝镇定。

56,57,58……还未默数到一分钟,肺里的空气已撑到极限。我终于忍不住,把头从水里捞出来,大口喘气。

在水中最后看见的那个画面是祁洛的眼睛,非常纯粹,也非常深邃。像一块稀世的宝石,只是代价昂贵,我永远不可能占为己有。

家里的浴缸我用的很少,这是为数不多的几次。浴缸旁边的镜子前放着同款不同色的牙刷、透明漱口杯,有我和他的剃须刀。再往外,床边上是一个懒人沙发,非常软,非常舒服。

周末的时候,祁洛喜欢倚靠在上面看书。有时我放下手中的电脑,走过去,赶开他膝盖上的来福,递给他一杯水或者咖啡,趁着他还未把杯子送到嘴边,我在他腿上跨坐下来,俯身去找他的嘴唇。

床上的床单大多是冷色调,一般来说很干净,是祁洛一贯挑剔的风格。有时也会变脏,是因为沾上了我们的体液。这张不算太大的床,或许是承载着我和他记忆最重的地方了。

床边紧靠着的衣柜,我和他衣服胡乱的挂置在一起,比我们本人还不分彼此,早上起得晚的话,我会随手拽出一件衬衣往身上套,祁洛偶尔也如此。以至于英俊还问过我们,你们是每件衣服都买了两件当情侣装,还是为了省钱换着穿。

再接着,卧室连着书房,祁洛经常会在书房的电脑前面坐到很晚,书桌旁边有一盏暗黄的小灯,照亮了他在荧光显示屏后面的背脊。我常常会装作拿东西进进出出,然后躲在门口偷看他。就这么注视他很久,他一般不会回头,而是一边敲键盘,一边对我道:“顾喆,你这么看着我,我没法专心。”

客厅旁边的餐桌,木质,我喜欢上面清漆的纹络,虽然每天只有两个人坐在餐桌旁边吃饭,不热闹,可是我总觉得很有食欲。只要看着他,好像只是吃白水烫青菜叶子,都特别香。

以至于在我习惯了跟他一起吃饭之后,往后独自一人时的每一餐,都只是为了贮备热量的敷衍。

祁洛的手指很修长,拿筷子的姿势很好看,他吃饭时跟平素无异,安静,有效率。我相反,废话特别多,有时候眉飞色舞地一唠嗑,碗里的饭菜都凉了,这种时候,舅舅大人会夹一筷子肉堵我的嘴,然后对我道,“话唠,闭上嘴咀嚼,吃完再说。”

他不知道,他每次做这个动作的时候,眼神里都是冻泉融解后一样的温柔。

客厅的电视不常开,现在大家好像都是握住一只手机,就拥有了全世界。不过我和祁洛都喜欢用大屏幕放碟看电影,看起来比电脑要爽。时间太晚的话,我看着看着,头就垂到他肩膀上去了。他一般不会叫醒我,而是独自看完整部电影,然后利落的把我像尸体一样拖抱着运到床上去。

难得的,我们都喜欢看香港老电影,我喜欢电影里镜头独有的深色胶片色调,和那座拥堵城市的忙碌感,就好像镜头里每个行色匆匆的路人,都有着自己的目的地,都有所归属。

忘了说,祁总这么精英现实的人,竟然执着于一遍又一遍地看王家卫。

阳台上还有衣服忘了收,冰箱里的啤酒还在等待着我们的光顾,来福回家以后喜欢住在阳台,鞋柜里有好多双鞋。

是啊,不知不觉间,已经积累了这么多。我狡猾地把自己的记号,插在了我们生活中的每一个角落。可是剩下的我呢,行李这么多,回忆这么重,要怎么都带走?

只能记住了吧,拼命的,费力的,记下每个带温度的细节,把它们都拼命烙印在脑子里。

我的手臂泡在水中,性器无力的垂在一旁,我碰了碰我自己那根疲软的阴茎,想到祁洛,它好像终于来了点精神,我握住它,一下一下撸动起来。又伸直了腿,变了一下姿势,让自己坐卧着能够舒服一点。

每个表情,他喜怒哀乐的样子,祁洛表情变化的度很微妙,需要细心品读。可是,我只要看一眼,就知道他那个时候的状态下,所包含的情绪的是什么。

他的眼睛,总是很深沉,没有太多波澜,可我此时再回忆起来,很罕见的,他在我脑海中出现的第一个眼神,竟然是湿漉漉的。

一定是我记错了,他在我面前,从不曾有过软弱。

手下撸动的速度加快,手臂肌肉感觉到一阵酸涨,身下只有欲望倾泻后的虚脱,感受不到欲望发泄时的快意。我圈弄了几下铃口,伴随着压抑着的喘息,一股乳白的精液,无声地射落在水中。

结束了黄金周,英俊回国后又开始连轴转,难得空出了一天在11点之前下班,我被他拽到我们小区附近的酒吧,美其名曰:思考人生、放眼未来。

“吉吉吉吉,你和学哥分手了?”英俊对我举起了高脚杯,修剪的很精致的眉毛挑起来,“恭喜加入我们单身狗的温暖大家庭。”

我根本不想搭理他,只得冲他甩甩手,“并没有,我只是暂时搬出来而已。你就这么着急,生怕我赖你家不走了么?”

池峻吐出一个又大又圆的烟圈,将烟灰一弹,道:“朋友们都心心念念挂记着你们呢,我只是有点好奇,你前阵子不是还爱他的要死要活,这才过了两天,怎么就黄了?”

我不知该怎么回答他,不仅是对他,对祁洛,对自己,我都不知该用一个什么样的解释比较有说服力。

吧台适时地响起了一个国内民谣小清新的浅吟低唱,冲淡了我的窘迫,我喝了一口杯里的黄汤,道:“我就算是喜欢他喜欢的要死,也是我一个人的事,有什么用?”

也并非是我在说负气的话,从我和祁洛在巴厘岛分开至今,除了当天我下飞机的时候,有过一通简短的报平安的电话,两个人再无交集,就像这么大半年的交往都没有存在过一样。

“我就是觉得生气,他既然早就跟前任去过巴厘岛了,为什么不能提前跟我说一声?非要我乐呵乐呵地计划好种种细节,他倒好,在一旁看我跟看傻逼似的。”既然说开了,我索性一把把酒杯拍到桌上,吐起苦水来。

“如果他真的在乎,他就不该这么没事人一样拖着行李跑了,我知道他很忙,我也不是占用他很多时间。”我颤颤巍巍地伸出两根手指一比划,“就半小时,花半个小时,好好跟老子说说话,会损失很多钱么难道?这几天也压根一个电话都没有,国际长途很贵我知道,他是怕破产么?”

“哟呵,看不出来啊,你平时那么欢脱阳光不拘小节的,这会倒有这么多耿耿于怀了?”池峻眯着眼睛,把玩着酒杯调侃道。

这话听的我甚为激动,酒精拼命刺激着脑垂体,我忍不住一拍桌子,大着舌头道:“每个人在社会里,都有很多张面具你明白么?可能真实的我就是这样呢,可能我并不是你们认识、你们以为的那样呢?只许我大喇喇装笑脸,不许我发泄一下,这不公平。搞笑艺人还有得抑郁症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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