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师父好人[双性]_分节阅读_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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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便可让修行有成的徒弟下山,二十年,也足够打消他将殷小眠收为关门弟子的念头。他知道云山子是这么想的。而他也并不认为自己适合养孩子。养二十年,收他为关门弟子,护他一生也就是了,虽然他血脉有异,无法一直留在明隐山,但是殷远之仍旧会想办法不让他去妖界,这孩子,与他有缘。

小小的一团,学会站立,学会吃饭,学会抱抱,这并不是短时间内就能做到的,最开始,殷远之也错觉自己在养儿子,凡事琐碎,还须亲力亲为。然而,殷小眠越长越大,满心满眼都对自己濡慕崇敬,殷远之却发现养一个徒弟的好处……

殷小眠的所有事情他都知道,他没有想瞒着他,也瞒不过他。

他听到过关于他身世的流言,并且也偷偷去调查过,调查出结果后惆怅过好一段日子,殷远之看在眼里,却没有解释什么。那段时间殷小眠对他疏远了,恭敬有余,亲热却不足。可是,随着时间的渐渐过去,他仍旧忍不住黏上来掏心掏肺地服侍他……

会偷偷看自己,自己靠近他他就紧张……看起来好似那事的后遗症,只不过他们两个人亲近如此,实在不该有这情况。

殷远之修行千年,情爱之事早就看得淡了,不过,看淡不代表他看不出来。

小徒弟情窦未开,却对他动了点情。而以小眠的性子,只怕他服侍他一辈子也不会靠自己就能发现那情愫。

殷远之看出殷小眠的情时,心中有些慨叹,殷小眠毕竟长大了,虽然情窦未开,但是还会有感情。

喜欢上自己的师父,这在六界中也不能说是件好事,尤其是他无法回应殷小眠时。但殷远之没有选择用任何手段去阻止殷小眠的情愫,也没有斥责他,而是顺其自然,殷小眠已长大了,这些年来只有他陪在他身边,他会想差,那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等到他以后出去见了世面,有了人生阅历,慢慢地慢慢地,就会不再喜欢他,哪怕他再喜欢他,在师徒名分下,殷小眠也不会发现他对自己师父的心意的。

何况他们之间不但有师徒之隔,还同是男子。

时光会冲淡一切……

想虽然想得周全,不过殷远之自己也没想到自己错料了一件事。

殷小眠那样关注他,全心全意地侍奉他讨他欢心时,他也会为殷小眠这样单纯干净充满濡慕的眼神所惑,并且,未免殷小眠越陷越深,他也会关注着殷小眠与他保持一定的尺度……

关注得久了,许多事情不免变味。

不知道那两人的血脉出了什么错,生出个孩子竟然一点也不像他们,不但心肠柔软,温柔细致,为人也十分真诚。便连云山子也不忍心坚持叫他不收殷小眠为关门弟子,不过,他却不希望他只收殷小眠一个。

殷远之发现,自己也已对小徒弟动情。

云山子在各门派的人上来时,和殷远之商量过,殷小眠很快就要下山,让殷远之这个时候收个弟子,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二十年快到了,殷远之将殷小眠抱上明隐山时,殷小眠不满足岁。他暗暗催促自己的师弟放走殷小眠让殷小眠回到妖界,早日了却这一桩旧事……

二十岁乃弱冠之年,殷小眠修行了二十年自然是该下山历练的年纪,他身负妖族正脉,历练时最容易露出马脚。若是露出什么马脚,对明隐山的名声自然有害。换句话说,殷小眠如果回到了妖界,虽然有很大几率会变成妖,但是,却不一定会死,而且对明隐山的名声也不会有多大害处,这样一来,岂非顺理成章吗?

殷远之没有正面回答他,他在朝阳殿上想了一夜。

云山子没有逼他,让他想。

凌晨时,殷远之叫来殷小眠,给了他一颗丹药,让他下山杀那只青丘之狐时服用。那狐狸擅于用毒,若是中毒受伤,这药自然可以解毒疗伤。

殷小眠欢天喜地的收下了,并且表示保证完成任务。

殷远之神色有些复杂,但是却没有将丹药收回来。

这件事若是做了,以殷小眠的性子,最后一定会从了他,他们两个人能够在一起,而云山子也无法再让殷小眠回到妖界。其中虽然耗费一些时间,但却是最有把握,最没有变数的法子。云山子担心的是明隐山的声誉,而他与殷小眠之间阻隔的不过是师徒名分。只要做了这件事,一切都会往最好的方向走。

这是他想出来最好的法子,只是,过程不太光彩……

“你看起来好像很困惑?”

纳兰水躺在一棵树下,对着不远处的人微笑,阳光从叶的缝隙中洒落,将他偏白的面颊染上了晕黄。虽然才过了七个月不到,但是纳兰水的模样看起来更加好看了些。少了些当初的魅惑,但多了些潇洒肆意的气息。明隐山的确很适合他,至少有洗练的作用。

殷小眠从自己的思绪中回神,看向他:“你怎么会过来?”

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殷远之并不是很喜欢看见纳兰水,虽然他表现得好像完全没什么的样子,殷小眠也仍旧记得当初他看见他和他相处时的反应,他和纳兰水接近,殷远之应该是吃醋的,他和殷远之已是伴侣,会让他误会的事情他当然不会做,因为如此,他也不会经常和纳兰水见面……

“过段日子你就要生了,师叔把你藏得严实,想见你一面不太容易……”说着,纳兰水不由笑了,“看起来你比我想象当中要过得好一些。”

因为纳兰水被云山子收为徒弟了,所以算起来他也该叫殷远之师叔。

殷小眠有些迟疑,“你觉得我会过得不好吗?”

纳兰水沉吟道:“爱上自己的师父,和他成亲,你又是被他从小养到大的,若让我猜测,你心中一定不好过……”

殷小眠眨了眨眼睛。

纳兰水转了口风,却又道:“但我却佩服你,天下尊崇师叔的人如此之多,你敢以徒弟之名与他喜结连理,为了情而不顾他人脸色,这样的事情,若是轮到我的头上,我可不敢。”

殷小眠愣了愣,道:“其实你不该佩服我……”

那个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人是殷远之,名声过于清白以至于被很多人拥护的也是殷远之,虽然情能让人做出一些与平日作风不同的事,不过殷小眠心中总有点违和,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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