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开了按揉脚腕的手,凤幽夜犹疑了一下,干脆伸手捂住了耳朵。男人见状冷笑开来,唇形完美、唇色红润的口中吐出的话语,则是一句比一句难听—
“还是想让哪个野男人路过,强奸了你这荡妇,最好还会顺便带走你,带你离了我赤宁城,再也不要同我这个‘眼高于顶,脾气古怪的男人’在一起,免得你同我“相处不来”
…你说对不对啊,尊贵优雅的公主殿下?““你…”真是圣人也要被他逼疯“我的事不用你管!”
虽然捂着耳朵,男人刻薄至极的话语一字不差地钻进了她的耳朵里…别的她都可以忍,就算他时不时说她是“荡妇”她都忍了,也知道他那番话只是针对她晚膳时的“挑衅”…然而,方才他那满不在乎的“强奸”
两个字,却令她的心深深地被刺痛了,就好像是最锋利的尖刀刺了长长的一道伤口,将她心底埋着的那个未曾结疤的疮疤,给重重地扎了出来!
他本来就觉得她是个淫荡的中州女子,再经过了“那件事”他心里肯定更加看不起她。所以,他才会肆无忌惮地将她当成了泄欲的工具,时时凌辱,刻刻轻薄…
“是你说的…我只是你一个远方‘堂妹’而已,我说我夫君好或不好,与你何干?”瘦小的女人极力掩饰着自己嗓音的哽咽“我的身子好与不好,又与你何干?”
你会在乎吗?不会吧…永远,都只会把我当成一个玩物而已…她绝望地想着。想不到的时候就丢弃在一边,死活无论;想起来了就狠狠地折磨一番…就算床第间难得的柔情蜜意,也只是把她当成别的女人。
不幸嫁了一个这样的夫君,她对别人“倾诉”自己的委屈,难懂也是大逆不道,罪不容诛吗?“…好、好!我就教你知道,你这身子,到底与我何干!”
男人显然是早定了她的罪,也不管她情不情愿,远远地伸手一比划,一股气流瞬间涌来,将她拖进了男人硬实的怀里。
女人像头受伤的母兽,绝望而激烈地挣扎起来!然而她的微薄气力,终究是归于徒劳。不消片刻,她已经被那男人死死硬抱着进了自家院子,关门,上锁,再是毫不犹豫地往床上一丢!
她被他粗鲁的动作弄得两眼发晕,陷在柔软的被褥里半天都回不过神来,直到感觉身上的衣服被一件件的剥了开去,她才从天旋地转之间勉强打起了精神。
“你别碰我!”又一次反抗起男人的暴行,她的力量弱小却坚定。“你整个人从头到脚都是我的,凭什么我不能碰你?”可那男人的力量实在不她可以抗衡,没几下功夫,身上的衣裙都已经不翼而飞!“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她气急了,对着男人压住她手腕的那只手重重地咬了下去!可惜她的气力实在太小,就连那时候想要咬舌自尽都没有成功,现下咬着男人的手臂,更像是咬着一张铁板,徒惹自己难受而已。
“我恨你!宁徽玉,我恨你!”她不得不松开了口,眼睛红了起来,娇柔的嗓音带上了她独有的微微哭音,就算骂起人来,也显得极为动听。
“凭什么?”男人冷淡地看着她微弱的反抗,美玉般的脸上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来“当初难道不是公主你,眼巴巴地硬是要嫁过来,硬要嫁予我宁徽玉为妻的吗?”“…”凤幽夜怔住了,连被他剥光了最后一件衣物,都没有所觉。“既然我勉为其难地做了你的夫君,自然也不得不接受了你的身体…你说,我凭什么碰你?”
他轻蔑地笑,修长的大手肆无忌惮地揉上了她的胸脯,粗暴地揉捏她挺翘浑圆的两团软肉。“…”她无言以对,只是眼角默默流出了泪水。
“荡妇就是荡妇,成日里不安于室。”男人刻薄地话语还在继续,一刀一刀剜着她的心“这奶子倒是又变大了…你说,这儿是被我揉大的,还是你在外面,被什么野男人给摸大的?”
“…”她真的已经很努力了,可是泪水依旧无法控制的落了下来。***坐在她身上,肆意玩弄了一番她的身体,男人的动作粗鲁而霸道,不含一丝的温柔怜惜。她整个身子僵硬而冰凉,连眼角的泪水都仿佛凝结了。
“别再给我装这幅死样子…”已经将她一对雪白的凝乳揉捏出一片片通红印子,男人手劲不减,反而愈发用力地去掐她的乳头,逼出她隐忍的哀声轻吟。
凤幽夜更用力地闭上眼睛,侧过脸,不教他看见自己的泪水。“你很讨厌我碰你?”男人向来温润的嗓音,此刻变同跟脸色一样的压抑而冰冷。
“…”她的身子微微地颤,胸膛里那颗心跟随着被蹂躏的身子,一阵阵一波波的发着疼,细微地抽咽着,根本说不出话来。
“方才瞧你对着男人笑时那个媚态,就差点没有扑进人家怀里去了吧?怎么对着自家夫君,反而总是一副被强暴的模样?”
见她迟迟不出声,男人蹂躏她乳房的动作也变得有些索然无味,最后终于放过了她那两团可怜的软肉,狭长的凤眼眯着,认真凝视起她还未有他巴掌大的小脸,慢声道:“你别忘了,是你自己要嫁给我的…”
闻言,女人微微地缩了缩身子,潜意识中好像在逃避着这个话题。然而男人立即打蛇随棍上,紧咬着她暴露的这个“弱点”死死不放…
“当年,根本就没有人逼你吧?”将当日无意间从她的贴身侍女口中听来的消息,当成了强迫她就范的筹码“你那个大哥虽然同你父亲一样的冷血,唯独对你这个妹子却是宠爱有加的,我有没有说错?”
“…”虽然她紧紧闭着眼睛,颤动的睫毛泄露了她的紧张情绪。“不说话便是承认了?”男人好似将她一颗赤裸的心捏在了手里,得意地慢慢收紧手心“也就是说,尊贵的公主殿下…当初其实是你主动提出,要嫁来我赤宁城,嫁给我宁徽玉的吧?”
“…不…”可怜的中州公主还试图否认,好像一旦被迫认了“罪”那她这一辈子,都注定在他面前抬不起头来了。
“还敢说‘不’?!”他向来是不怒而威的那种男人,稍稍拿出些强硬的姿态,便成功将女人逼进了死角里“当年的你,不会天真到以为我会善待你…这个中州来的受万民唾骂的‘小婊子’吧?”
“…”女人心下像是被漠上的毒蝎给蛰了一口,唇瓣轻轻蠕动着,却什么也说不出来。那样满含轻蔑,饱带侮辱的称呼啊!
她确实是受北方的万民唾骂,特别是赤宁城人将她骂得猪狗不如…然而事实上,换了叫任何一个城民来指着她百般唾骂,其威力大概都敌不上,眼前这男人淡淡一声嗤笑。
她难堪地啜泣起来。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她为自己悲哀的婚姻和感情而哭泣。
可是当自己一颗心毫无遮掩地,赤裸裸地被“解剖”在那男人眼皮底下,她亲眼看着它被他一脚踩上,再毫不留情的狠狠碾碎的时候,她才知道…原来人的心,可以痛到这种地步。
“你哭什么…被我说中了?”赤宁城主的脸色依旧暗沉,然而看见那小女人上次欲绝的痛苦小脸,还有源源不断滑落的泪珠,他的心却不受克制地,暗暗抽痛了起来。
就好像,是这个女人当日种进他身体里的“蛊”渐次发作了一般…软软绵绵,断断续续,却后劲十足。伤她七分,则必有三分,会反噬到他自己身上。
伏下颀长身躯,他将危险气息压近了女人小巧玲珑的耳朵“公主你,不惜千里迢迢路途艰辛,也不管着赤宁城的人早当中州人是洪水猛兽,就那么傻乎乎地嫁了过来,这一切全只因为…”
他微微一顿…“你喜欢我,对不对?”骤然听到“喜欢”两个字,女人如受惊的鸟儿一般剧烈一颤。
“说话呀,公主殿下!”虽然看不见她的眼神,然那泪盈于睫的模样,清楚透露出了这个瘦小女子从未曾示于人前的脆弱和绝望…
虽然心里莫名地有些不忍,习惯了将人玩弄于鼓掌之间的赤宁城主,还是步步紧逼,寸步不让。中州公主依旧侧着脸儿,紧闭的眼眸不断淌出泪水,断了线的珍珠一般晶莹剔透。
“不说,我便当你承认了。”男人事实上根本没有给她否认的时间,自顾自地下来结论之后,漂亮的唇角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你喜欢我,所以才会任我玩弄你这公主的‘千金之躯’,玩弄你高贵的自尊和感情,玩弄…”
“不是,不是!我没有…没有!”中州公主终是被他成功逼进了绝境,软软的嗓音被绝望染上了声嘶力竭的沙哑哭音。
“我讨厌你,讨厌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也是人啊…你那么恨我,干脆杀了我好了,好泄你心头之恨啊…对,你杀了我好了!你那么恨我父皇,我是他的亲生女儿,你杀了我,杀了我呀!”
“别傻了女人。”亲眼看见那温柔顺从的女人在他面前哭道崩溃,他再冷再硬的心,也禁不住随之沉重起来。然而他还是无情地,宣判了她的反抗无效:“我怎么可能杀你。”
他俯下身,将哭泣的女人拥进自己温热的怀里,在她剧烈的一阵挣扎之后,更加用力地搂紧了她瘦小的身体。“只要你答应我,谨守妇道,勤俭持家,孝敬…不,你连父母长辈都不要孝顺,便宜你了吧?”
他将一整夜都维持着冷峻表情的脸庞埋进她的肩窝里,声音模模糊糊地传进女人的耳朵里去“只要你不做出有逾礼教的事,不要…给我休掉你的理由。”
“你休了我好了!”“…你说什么?”抬起头来,男人那张美如玉雕得到脸庞,倏地回复到了冷漠无情的模样。
“你休了我。休了我!”中州公主伸手擦去了满眼的泪,然后护住了起伏的胸口,使自己看起来多少没有那么狼狈“我再也受不了了,是我错了!当初是我太自以为是!
现在我才知道,我们中州人确实没有品德没有节操,根本不可能做好别人的妻子,更兀论是你城主大人的妻子!”
她知道自己是不洁之身,不用着男人一遍遍地提醒她要恪守妇道,更别说什么勤俭持家的可笑字眼…她在这赤宁城里差不多就是个没有自由没有尊严的玩偶,是个出卖身体出卖灵魂供人一次次侮辱取笑的傀儡,这样的她,又何来的“家”?
“只要你一纸休书,我很快便消失在你眼前,再也不会浪费你们赤宁城一汤一药!”她胸前软绵的两团浑圆,随着激动的情绪不停地上下起伏着“你放心,我不会回中州的!不会给你增添任何困扰!只要你不说,我皇兄大概以为我会老死在这里,即使是病死,也是我自己当初的选择,他不会迁怒于你的!”
***“…呵。”玉雕似的容颜阴沉了很久,男人才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淡淡的冷哼。他从她身上下来,长腿一伸踩着了地面,侧身退开到了几步之外。
冷眼看着女人倏地将自己抱成一团,一脸泪光楚楚可怜的模样,那双带泪的眸子里却满满的全是恨恼和戒备…他沉默了许久,嫣红唇瓣终于掀了掀,出口,全是些平淡的叙述语句…
“你以为,我赤宁城真的,需要仰仗你公主殿下的鼻息,才能在这片土地上生存。你以为,我宁徽玉是惧怕你那兄长,所以才不肯休离了你,无论多恨你憎你,都要留你在这里作质,平白占着我妻子的位置。
你以为,这三年来你得到的一汤一药,全都是我那忠厚无脑的侍卫给你找来的,他在我眼皮底下做了无数次那种舍汤施药的事,却从来不曾给人发现…”
他越说,语气就越淡然。看着女人面色不定的样子,他微微笑了笑,继续道“你大概是觉着,我这侍卫实在是难得一遇的好人吧?偌大一个赤宁城,怎么就只有他一个人敢给你赠汤送药,更有闲时时去照看于你,却不指望任何回报?你以为,这世上真有那么善良的人,可以不顾民族家国的矛盾纷争,不顾他人的白眼议论,拼了命地也要照顾你保护你,一切皆只缘于他怜惜于你这个中州来的‘娼妇’?”他话说到这里,中州公主已经整个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