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魔海千里迢迢从建康运来,拿到手还没来得及动用,倒便宜自己。程宗扬拿起一把金铢,感受钱铢沉甸甸的分量。秦桧笑道:“恭喜公子。公子的临江楼建成有望。”
程宗扬琢磨片刻,丢下金铢拍了拍手。“会之,你给孟老大送过去。有了这笔钱,孟老大的江州之战就轻松多了。”秦桧为之哑然。这位家主一直以商人自居,说挣钱说得口响,这会儿平白得了一大笔钱却没有半分吝啬,全拿给孟非卿充作军资。
“家主挥金如土,属下自当奉陪。”秦桧笑着拾起一口木箱出了洞窟。程宗扬边走边看,一边道:“你装得很像嘛,刚才叫那一声,我还以为你真被人干掉了呢。”泉玉姬道:“奴婢的身子还没有被老爷用够,不敢轻易去死。”
程宗扬在她脸上捏了一把。“真乖。”泉玉姬拉开衣带媚声道:“老爷,让奴婢来伺候好吗?”自己吸收不少死气,刚才又和那些傀儡姬厮混,早已欲念勃发,想拿她泄泄火。
这贱人与自己心意相通,不用自己开口就乖乖就范。程宗扬一把搂住她的腰,手掌朝她衣内探,突然间耳边传来一声呻吟。
程宗扬风一般旋过身,拔刀在手,本能将泉玉姬挡在身后。身后一堵光秃秀的石壁,哪有半个影子?这会儿两人已经走到甬道尽头,别说活人,连个能喘气的生物都没见到。片刻后,耳边又传来那个微弱呻吟声。
这次程宗扬听得清楚,声音竟然是从那堵石壁中传来的。程宗扬一阵毛骨悚然,他硬着头皮用刀尖挑了挑石壁,没有发现丝毫异样。
刚才他下意识的举动却让泉玉姬露出复杂眼神。她这种御姬奴和那些被教尊挑选的九御一样,都是可以随手丢弃的牺牲品,何时被主人保护过?程宗扬试着敲了敲岩石,猜测这里也许有机关,整座石壁都可以移动,背后另有空间。
可惜东敲西打半晌也没有找到机括。程宗扬懊恼地停下手,身后传来一声轻笑“大笨瓜!”程宗扬一阵惊喜。
“死丫头!刚才跑哪儿了?”小紫拿着一柄小扇子,像淑女一样轻轻扇着,笑吟吟道:“打打杀杀的事人家才不做呢。当然是等你们打完了,看看有什么好玩的。”
“你就偷懒吧!过来看看这个!”程宗扬敲了敲石壁“后面好像是空的。你不是很聪明吗?找找机关在哪儿?”“笨死你了。”小紫拿过珊瑚匕首往壁上一刺,雪亮锋刃轻轻松松直没至柄,接着挖下一大块岩石。
程宗扬冷笑一声,气哼哼道:“别以为我会夸你聪明!我让你找机关,谁让你挖墙了?这是作弊!”小紫白了他一眼,把匕首丢给泉玉姬。
泉玉姬连削带刺,不多时挖出一个大洞。程宗扬把火把递进去,伸头看了一眼。石壁后果然是一间石室,室内空荡荡的,除了一张充当桌子的黑色玄武岩便空无一物。但那个声音毫无疑问是从石室传来。
程宗扬心里升起一个念头:真是见鬼了…呻吟声再次响起,程宗扬举起火把朝声音来处挥去,只见洞窟角落赫然放着一具棺材!那具棺材直立着竖在墙角,表面黑漆已经脱落,露出黏在上面的絮麻。小紫抱住他的手臂小声道:“好可怕…”程宗扬差点气得笑出来。
“就算真是鬼,它也怕你好不好?”程宗扬一手举着火把,一手握着匕首,真气贯满全身,然后举起匕首刺在棺木接缝处用力一挑。沉重棺盖倒落下来,露出一个美艳倩影。
***谁也没想到棺材中会是一个活生生的女子。她直挺挺立在棺中,头颈和手脚关节都被几根横木卡住。
那些横木的位置很有技巧,打开时,她可以行动自如地从棺内出来。一旦钉上棺盖,里面的人便被牢牢卡住,动弹不得。程宗扬定了定神,惊异地发现这女子不仅容貌美艳至极,而且气质不凡。
那种雍容华美之态比晋宫丽妃还胜过几分。她秀发盘成云髻,鬓侧垂下一弯乌亮发丝,微微俺住一侧雪白脸颊,使她美艳面孔平添几分妩媚。
她脸颊肤色像珍珠一样莹白,涂过胭脂的美唇娇红欲滴。双眉犹如弯月,又长又浓密的睫毛使她黑白分明的美目愈发迷人。看着面前的陌生人,她眼中露出一丝惊惶,怯生生不敢做声。小紫两手叉腰,枪先道:“我们是巫嬷嬷派来的。”
美妇身体微微一颤,勉强露出笑容,柔声道:“妾身见过姐姐。”她语调柔软,听在耳中说不出的柔美动人。
程宗扬把到嘴边的口哨硬生生咽回去,仔细打量眼前美妇。她比丽娘更显成熟,体态丰秾,眉梢眼角都流露出浓浓的熟艳风情。虽然被人封在棺木中,她的衣饰却出奇奢华,较之娱人耳目的傀儡姬更胜一筹。
她上身是一件对襟的朱红罗衣,虽然已洗濯过,依然光彩如新。衣钮是一颗颗圆润明珠,纽锁用金丝挽成。腰侧的七彩丝绦悬着一副光洁莹润的九叶玉佩,下身罗裙长及地面,勾勒出婀娜身材。小紫道:“我问你,你叫什么名字啊?”美妇露出茫然眼神:“妾身…不记得了…”
程宗扬忍不住道:“连自己名字都不记得了吗?你从哪里来的?”美妇赧然道:“…不记得了。”程宗扬提醒:“是临安吗?”
美妇努力想了半晌,最后还是摇头。小紫踩了程宗扬一脚,免得他漏出底细,一边笑吟吟道:“那我们是谁,你总该知道吧?”
美妇明显松口气。她挽住白玉般的双手,恭敬地柔声说:“姐姐是嬷嬷派来的,这位公子想必就是嬷嬷说的客人。”小紫拍手笑道:“我还以为你是傻瓜呢。原来不是哦。”
美妇脸上露出一抹羞赧红晕:“请姐姐恕罪,妾身得了晕厥症,以前的事都忘掉了。对不起。”“我们是来做什么的,你也知道啰?”美妇脸色微微发白,她垂下头,半晌没有做声。小紫笑道:“还没有想明白呢,只好把你再封在棺材里喽。”
“不要!”美妇失声叫道。一想到被活生生封在棺中与外界隔绝的滋味,美妇不由娇躯一阵战栗,急忙道“妾身知道的。妾身,妾身这便跳给客人看…”泉玉姬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她是豢奴。那具黑棺是巫嬷嬷用来调教不听话的奴婢。”程宗扬还没开口又被小紫踩了一脚,只好把一肚子疑问吓回去。
看来这个美妇是巫嬷嬷说的那个新从临安送来的豢奴。看她的装扮似乎是个大有身份的女子,不知道黑魔海用了什么手段,竟然让她把自己的来历全都忘掉。
美妇一手提起裙裾,有些吃力地从棺木出来,屈膝向程宗扬施了一礼,然后抬起玉颈,如水美眸望着程宗扬,红唇微微挑起,露出一个媚惑笑容,柔声道:“妾身献舞一阙,祝客人福寿吉祥…”
原来是个舞姬。程宗扬有些好奇地看着她,不知道这个美妇在巫嬷嬷手下学了什么舞技。美妇身子一旋,红裙飘扬着飞起,绕膝旋转一周慢慢松开。
美妇收起惶恐和不安,美须脸庞上,红润唇瓣宛如鲜花绽放,曼声唱道:“昔有佳人,兰玉其身,今有贵客,为君洗尘。”她一边清音咏唱,一边一手绕到颈后拂起秀发,露出白腻如玉的粉颈。
一手取下髻上簪子,轻轻放在玄武岩上。“瑰逸妙姿,旷世秀群,倾城艳色,雅志轻云。”她用美妙歌声勾勒出一个绝代佳人,不仅风华绝世,而且雅志高洁,令人神往。接着美妇转过身面对客人,轻移莲步,摇曳生姿地款款走来。
一边挺起丰隆胸部,一边两手按住衣领那颗龙眼大小的珍珠钮扣,白嫩玉指一旋,解开衣襟。“美目流眄,皓袖绽纷…”在程宗扬错愕目光下,美妇一边轻歌曼舞,一边用优美动作解开罗衫轻轻分开。
华美绣衫从肩上滑下,她一手抚住雪白香肩,水汪汪的美目望着程宗扬,缓缓褪下罗衫。这是…脱衣舞吗?程宗扬脑中跳出这个念头。罗衫飘落在地,露出一具曲线饱满的胴体。
建康女子的内衣多半带有半袖,称为两当。她里面穿的则是一件葱绿抹胸。这件抹胸的外观与自己熟悉的小吊带相似,用一幅细绢贴身裁成,由后向前在胸前用细丝带束紧,将双乳挤得高高耸起。美妇的抹胸质地名贵,泛着柔和的葱绿光泽,将雪白香肩和双臂更衬得肤光动人。
美妇双手抚在乳侧,贴着胴体曲线向下移去,挽住腰间衣带。她大红罗裙繁着丝绦,在腰侧打成一个合欢结。
美妇扯住丝绦轻轻一拉,罗裙在她腰间凝止片刻,贴着她腰腿的优美弧线滑落下来。美妇用足尖挑起罗裙轻轻一提,罗裙滑到一边。只剩下贴身内衣的美妇立在室中,杨起雪白双臂。
双手放在脑后,挺起双乳,向客人展示自己优美的体型,一边柔声唱道:“窈窕纤身兮,凝脂其肤。宾客举觞兮,以娱耳目。”
美妇穿的抹胸向下垂到大腿中段,里面还穿着贴身亵裤。她变换姿势让客人尽情观赏自己胴体的美态,再转过身将抹胸提到腰间,接着两手挽着褒裤边缘,贴着肌肤缓缓褪下。还真是太阳底下无新事,没想到这里有人跳脱衣舞。
自己以前看过的脱衣舞都是配着重金属摇滚的强烈节奏,一帮妖艳的脱衣舞女使劲摆动肢体,看谁把衣服扔得更远、谁奶子挺得更高。眼前这个美妇的舞姿可以用“静美”
形容,配着她成熟美艳的风情,每个动作都充满撩人春意,再加上娇躯美妙曲线和半裸的香肌玉肤,让人禁不住想象她薄薄衣物下,那具胴体该是怎样香艳和性感…
美妇玉手贴着浑圆雪臀慢慢滑下,薄如轻纱的细绢向下卷起。柔软纤美的腰肢、白滑如雪的臀肉渐渐展露出来。那道光润臀沟如脂如玉,在暗淡火光下散发出诱人的白腻…“程兄!”
一个威猛声音远远传来。程宗扬大叫不好,连忙对小紫道“快把她藏起来!”小紫不情愿地说:“人家刚看了一半,还没有看过瘾呢。”
“别闹了!”程宗扬在小紫耳边道:“千万别让孟老大撞见!要不然她就活不了!”程宗扬一边说,一边往泉贱人的魂影上撞了一记。泉玉姬明白过来,一边娇喘连声,一边低叫:“老爷…有人来了…”程宗扬一边装成提衣服,一边从洞口钻出去打哈哈:“孟老大,你怎么来了?”
孟非卿听到里面的声音,只当他和泉玉姬胡混。不疑有他,揶揄道:“连场大战,兄弟真是风流豪杰。”程宗扬干笑两声掩饰过去。
孟非卿道:“会之说你找到黑魔海的银库,好家伙!五万金铢!”孟非卿为筹措军费已经伤透脑筋,这会儿凭空得到一笔巨款,江州之战又多了几分把握,不禁大为开怀。
程宗扬踢了踢剩下那口木箱。“黑魔海穷得只剩钱,除了这点金铢,什么都没有。”孟非卿笑道:“既然是无主横财,大伙见者有份!四六分成,我六你四。你的两万金铢我先借来使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