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日来的迷惑终于有了答案,虽然这个答案所描绘出来的凶险程度远超她的想像,她却有一种如释重负的解脱之感:“原来并不是我对不住靖哥哥,并不是我淫荡不检点自甘堕落,只是被他…被他慑了魂而已!”念及至此咬牙一咬恨恨道:“如此我更留你不得”
右腿纤足轻抬在吕文德腰间一撩,竟将他几百斤重的肥胖身躯撩起踢入水潭。吕文德只觉一阵天旋地转,随即随道“扑通”一声巨响,整个身体沉入水中,冰凉的潭水大口大口地灌入喉咙直呛肺腑,巨在的恐惧笼罩周身,恰如裹着他的冰冷的清池之水,而他却一动也不动,连个咳嗽都咳不出来,原来刚才黄蓉那一脚正好踢中他腰间“京门”穴,令他动弹不得。
死亡的恐惧令他想要挣扎,身体却像是冰封了一样不能动弹分毫,只能缓缓地向潭底沉去,水面上却传来黄蓉的声音喃喃道:“襄阳城里垂涎我美色的男人数不胜数,也惟有你敢真的对我出手,也算是有胆色的男人了,可惜我不能对不起靖哥哥,只好劳烦你到阎罗殿里报到了。”透过水面美人儿模糊扭典的丽影渐行渐远直至消失不见,随即传上来“得得”的马蹄声,似是已纵马离去。
一点点沉入潭底的吕文德怎么也不明白明明不久前还是被自己挑逗得春心荡漾的含春少妇,一副等着自己来采摘占有的风骚模样,怎么转眼间就变成了要自己命的女阎罗!
黄蓉的身影消失于林中不久,一道黑影从右边林子跃出,纵身入水,不久浮上岸来,牵动一根绳索将吕文德肥胖的身体从潭中拉到岸上,此时的狗官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一口一口的水从嘴里倾泄而出,眼看性命不保,黑影连忙按双掌于胸一边帮他挤出肺里的积水一边帮他渡气。
眼看狗官脸上渐渐有了血色,忽然身后传来一声娇哼:“哼,你终于肯现身了么!”话音甫毕,黑衣人只觉背后一股凉风袭来,连忙纵身前跃,躲开来者的偷袭。
回过身来一看,不正是黄蓉是谁?心中明白刚才黄蓉是不屑背后偷袭于他,不然以黄蓉的功力眼下他早已挺尸当场,哪还有活命的机会,当下“桀桀”笑道:“不愧是女中诸葛,竟然止用这么粗浅的“引蛇出洞”之计便把我给引出来了。”
转身纵跃越想要逃离。黄蓉哪会轻易放过他,丽影闪动竟后发先至挡住他去路道:“想走有这么容易?”“兰花拂穴手”发动,纤纤玉掌连出数招攻向黑衣人胸前要害。
黑衣人一边沉着应战一边道:“你现在还有心思来对付我,你女儿都让李莫愁那个女魔头掳走啦!”黄蓉微微一笑道:“是么?那就劳烦她代为照顾下我的女儿了,这么小的小孩想必她也不至于为难她吧!”
一连说着手上攻势连绵不断,黑衣人很快落于下风,逐渐不支,数次想逃却被黄蓉紧紧缠住,脱不开声,暗想:“这女人果然名不虚传,看来我今日命丧于此!”
忽然竖起右掌拍在自己脑门上,吐出一口鲜血,顿时毙命。黄蓉万不料这黑衣人竟然如此干净利落在自戗于自己面前,一时呆住了,回过神来蹲下身子掀开黑衣人脸上的蒙布,竟是一名三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黄蓉暗思:“看他脸上白净的模样断不会是蒙古来的探子,难不成是被蒙古人收买了的中原武林人士?却不知是什么来路?”
起身回头望了躺在地上兀自一口一口吐出清水的吕文德一眼,纵身跃入林中消失于无形。刚回到城内,迎面撞上郭芙一脸惊慌之色,叫道:“娘,妹妹被李莫愁那个女魔头劫走了,此刻正在醉仙楼上等你,说是有话跟你说。”
黄蓉大惊失色,暗道:“想不到那个黑衣人所言竟是真的!”连忙随郭芙赶往醉仙楼。匆匆忙忙赶到醉仙楼,黄蓉吩咐郭芙在楼下守着,自己“噔噔噔”上了二楼,楼上竟几空无一人,惟有一道姑打扮的清丽女子坐在酒楼正中央的酒桌旁,容貌甚妍。
黄蓉料定那女子便是名震武林的“赤炼仙子”李莫愁,迳直走到她对面坐下,笑道:“这位莫非便是江湖上人称“赤炼仙子”的李道长了,不知小女何德何能竟能得道长这般喜爱,劳烦道长受累带了出来兜风,却不知小女现在何处?”
李莫愁咋见黄蓉心中暗自诧异,心道:“若非亲见实不敢相信世间竟有如此清丽绝俗,灵动轻巧的女子,中原第一美人的名头果非浪得虚名!”待黄蓉坐定淡淡道:“小妹本是到府上寻访我那不成器的小师妹,不曾得见,却见到了姐姐这个心肝宝贝,心中着实喜欢,便私自带出来嬉戏一番,未曾知会姐姐还望姐姐恕罪!姐姐放心,您的宝贝千金此刻安全得很。”
黄蓉心道:“原来是冲着杨过那小鬼头来的!”笑道:“道长来迟一步,你小师妹前日随杨过那小子去了别处,不知何时方可回转。”
李莫愁一边摇晃中怀中的郭襄一边道:“那他二人去了何处还望姐姐告知,小妹找他们有要事相商。”黄蓉道:“他二人走得匆忙,并未告知去处,还请道长去往他处寻你小师妹的踪迹吧。”
李莫愁道:“姐姐既不如实相告小妹也不勉强,小妹便到府上等我这个顽皮的小师妹吧。只是小妹初出江湖之时行事有些乖张任性,结交了不少仇家,小妹居于府上定会教人疑心姐姐与小妹关系非同寻常,难免有些行事诡秘之人上门来寻仇,恐伤了姐姐这可爱伶俐的小人儿,是以让小妹把她藏在了一隐秘之处以护她周全。”
黄蓉暗道:“这是拿襄儿来要挟我呢!”冷冷道:“郭府虽非龙潭虎穴却也不是什么人想来就来想去就去的地方,我夫妇在襄阳落户十余载,还未有人未经我夫妇同意从府里拿走一针一线,小女的安全不需道长费心。”
李莫愁道:“妹妹自然知道姐姐的能耐,只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妹妹的那些仇家也不是好相与的,犹善暗箭伤人,我们还是小心着点好。
再说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姐姐的宝贝千金这不是就被小妹不小心给带出府来了,幸好小妹没什么恶意,不然姐姐可要伤脑筋了。”黄蓉心中恨恨道:“都是那个狗官害的!”两人你来我往,看似平静的话语其实语带机锋,却一时奈何不得对方。正交锋间只听楼梯“噔噔”声响,郭芙跑上楼来在黄蓉耳边耳语了几句,黄蓉望了李莫愁一眼道:“道长稍坐一会,容小妹去去就来。”
李莫愁颌首道:“姐姐自便!”黄蓉随郭芙下得楼来,却见狗官吕文德站在楼梯口,身上衣服尚未干透。黄蓉下得楼来对都着吕文德冷冷道:“你有可妙计可助我救下襄儿?”
吕文德笑道:“郭夫人若能将这道姑诓回府上,想法子将她药倒,吕某定有法子能让她说出襄儿的下落。”黄蓉疑惑地望着他道:“你如何有法子让这女魔头供出襄儿的下落?”
吕文德拍拍胸脯道:“吕某保管还夫人一个活沷可爱的千金。”黄蓉看着他信心满满的样子,暗忖:“这厮如此有把握,难道真有什么法子?
可是万一不成害了襄儿,却如何是好?楼上的女魔头一时半会也拿不出什么好的法子对付她,不如权且信他一回,可是这女魔头又岂是他能掌控得了的!”一时踌躇拿不定主意。
吕文德见黄蓉半天不出声,知道黄蓉信不过他,附耳到黄蓉耳边道:“如若不成吕某愿意将那件物事交还给夫人,并让夫人再像头先那般再杀我一次!”
黄蓉听他提起刚才自己差点要了命的那事,不禁脸上一红,心想:“也罢,这狗官竟有如此自信,就信他一回,如若不成再作计较。”
遂返身上得楼去,对李莫愁道:“道长既然不嫌弃寒舍简陋便请随小妹回府吧,也让小妹尽点地主之宜”李莫愁仗着手里有郭襄这张护身符,也不怵黄蓉,点头道:“如此叨拢姐姐了。”随黄蓉下了楼。
一行人回到郭府,黄蓉下厨备了些精细酒菜招待李莫愁,并亲自斟了一杯水酒递到李莫愁面前道:“久仰道长大名,今日得见仙容实是三生有幸,道长请。”
李莫愁望着眼前的水酒迟疑了一下,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白色小布包,展开竟是长长一根银针,将银针探入酒中,并无异色这才道:“多谢姐姐招待。”端起酒品了一口道:“好酒!”
黄蓉笑道:“姐姐如此小心,还怕小妹下毒不成?”李莫愁道:“久闻襄阳郭夫人乃女中诸葛,最是古灵精怪,机谋百出,小妹不得不长个心眼,以免为姐姐“女诸葛”的美名增添些许佐料,哈哈!”
黄蓉拍手笑道:“道长直言快语,果然是个性情中人,女中诸葛什么的都是武林同人对小妹的谬赞而已,作不得数的。不知姐姐有没发现?小妹倒给姐姐的酒并未倒满,这绝非我等中原人士的待客之道,姐姐难道不觉得奇怪么?”
李莫愁一惊,抬起头看着黄蓉道:“这有什么可奇怪的?”黄蓉道:“姐姐莫怪,小妹听闻了道长的一些事迹,知道姐姐擅使毒针,便一时好奇想要测量下姐姐的辨毒功力,在这酒杯杯沿上涂了些“十香软筋散”又故意只倒小半杯酒以免这药混进酒里教姐姐识辨出来,不想姐姐一不小心竟真着了妹妹这道,教妹妹好生不好意思。”
李莫愁只觉头晕目眩,全身发软,勉力装起来指着黄蓉道:“你…你将我药…药倒了,也…也休想知道你女儿的下落…”话音未落身子发软一屁股坐到椅子上伏在桌一动不动了。黄蓉早出手为李莫愁把了把脉,确认她是中了自己的迷药,这才向门外喝一声:“进来吧。”
只听大门“吱呀”一声,吕文德推门而进,拍手赞道:“郭夫人果然好手段,吕某总算是见识了!”黄蓉道:“少来溜须拍马,事到如今你有何妙计能救出我的女儿?”
吕文德并不答话,笑嘻嘻抱起动弹不得的“赤炼仙子”又笑嘻嘻对黄蓉道:“敢借夫人香闱一用,吕某这就教她供出令千金下落。”
黄蓉满腹疑惑看着狗官,还是带着他到了自己房间开门放他进去,吕文德将李莫愁放置于床上,转身对黄蓉道:“烦劳郭夫人在外头为下官护法,下官要在这里开坛作法,呵呵”
黄蓉疑惑地看了他一眼,默默走出房间关上房门,坐在走廊栏杆上,静等狗官佳音。只听里面窸窸窣窣之后便一阵寂静,过了一会,又听得一两声“哼哼”声并伴随着一阵若有若无的喘息与呻吟,若是在以前黄蓉听到这种声音会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可是现在这种声音对黄蓉来说并不陌生,黄蓉脸上一红,暗道:“这狗官莫非在我房内做…做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