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察!”秦小柔紧跟不舍,表面身份有利于降低周围顾客的混乱。“**!”男窃贼回头看见女窃贼已经被擒,加快速度,而此刻有不少顾客刚刚涌进商场,慌不择路的男窃贼见人就推。
“哎哟!”一个白衣女人被窃贼猛的一推,站立不稳,趔趄着撞向秦小柔。“让开!”秦小柔低吼一声,看都没看,把那个白衣女反方向一推,又是一个大步,一把揪住窃贼衣服。白衣女人被这来回一推,根本控制不住重心,整个身体歪向一侧,眼看就要摔倒。
关键时刻,跟上来的张元快速窜出,一手扶肩,一手托腰,可是女人歪倒的势头已经无法逆转,张元顾不上考虑,腿下一松,轰的一声自己率先倒地,然后让女人摔倒在自己身体上,摔下一刻,张元还特意控制女人的身体,让她腹部向上。秦小柔这一刻已经把窃贼按倒“嚓”一声铐上,回头看去,忍不住叫了一句“天呐,孕妇!”
***那个白衣女子是个孕妇。没错,要不然张元也不会自己先摔下去,然后用胸口接住女人的背。
这个女人月份已经不小了,肚子大的跟个鼓似的,可想而知,如果不是张元这一扶一托,这个女人一定会自己把自己的孩子压死,而事情的根源则在于秦小柔的那一推。
秦小柔只觉得背后一阵麻意,如果没有张元,后果不堪设想,就算抓住了歹徒,可却伤害了一条即将出生的性命,她又如何面对这无辜的女人,和她自己的良心。
“对不起,我刚才就顾抓贼了,我没看见,我不是故意推你的,我真是不知道…”秦小柔慌忙跑来解释。张元躺那打断道:“别废话了,快帮忙把她扶起来!”
“哦。”秦小柔赶紧托着孕妇的后背,让她坐起来,看样子这个孕妇没有受到伤害,只是有些惊吓的面色苍白,用手抱着肚子,大口的呼吸着。
“没事吧?”秦小柔蹲下问道“要不要叫救护车。”孕妇休息了一下,觉得没有任何不适,摆摆手“不用了,扶我去那边沙发上座一下。”
张元和秦小柔一人托着她的一条胳膊,让她站立起来,缓缓走向鞋柜的沙发,米娜这时也跑了过来,帮女人拿着提包。看见女人并没有叫疼,也没有出血,还能走路,秦小柔一颗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她感激的看了张元一眼。
谁知女人刚走了两步就开始皱起了眉头,步伐也越来越小,又走了几步,突然抱着肚子急道:”不好,要生了!”秦小柔一下慌了手脚“怎么办,怎么办?”
“哟,哟,哎哟。”女人自己也慌了,下边瓜熟蒂落的感觉已经让她站立不住。“怎么办?”平日机智冷静的秦小柔也昏了。一个便衣警察提醒道:“用警车送她去妇幼医院。”
“对对对。”秦小柔答应着。张元用手托着孕妇的后腰,支撑她又走了两步。“不行!来不及了!我就要生了,我现在就要生了!哎哟!”孕妇嚷嚷着,已经完全瘫在张元身上。秦小柔又乱了,警察们也乱了,接生?谁干过这事情?都是些还没结婚的小年轻,更何况这里是商场的大门口啊。“坚持一下吧。”秦小柔说道。
“不行,来不及了l!”孕妇大声的喊着。“别慌!”张元低喝了一声,立即作了决定“就在这生!”张元说完,快速的抱起孕妇奔向鞋柜的沙发,同时嘴里安排着“小柔去联系商场播音室广播寻找妇科医生,再去个警官把保安叫来维持秩序,然后再去一个人找点布幔或者遮挡物来,米娜打电话给120,同时去买卫生纸,剪刀,塑料盆,再找点开水,快!”
没有人质疑张元会不会接生,也没有人提出异议,此刻他就是一个指挥官,众人心甘情愿的服从,也都相信他会转危为安。把孕妇放在沙发上,张元左右一看,周围已经围上厚厚一圈人群。
“大哥大姐叔叔婶子们,帮个忙,请各位退到皮鞋柜台以外,我谢谢了!”张元绕着开放式的鞋柜转了一圈,围观人众也非常配合的退了出去,其实这鞋柜也就是商场一角的一个小片,也没有玻璃墙或者任何阻挡,只是这一块地面上铺着拚木地板而已,要这样当众接生,那实在一点**都没有了。
“你再等等,再等等。”张元抓着女人的手安慰着。好在找遮挡物的携察很快拿着一顶旅行帐篷来了,商场的保安也来了,帐篷也顾不上撑了,让4个保安一人撑着一角,把这张沙发整个罩了进去。
张元迅速帮她剥了工装背带长裤,然后让她调整好体位,这才蹲到孕妇身侧,抓紧她的手道:“没事,我已经接过,你就放心的用力就行,我会保你们母子平安。”其实张元也没干过这事,可如果他自己没有信心,又如何给孕妇信心呢。
这时商场里的广播里,秦小柔已经响了起来“顾客们请注意,在一楼的皮鞋柜台有一名孕妇即将分娩,请有妇产科经验的医生朋友立即赶往一楼皮鞋柜台,两条生命需要您的帮助,我代表他们先谢谢了。”
没一会米娜又送来了一些需要的用品,张元又问了孕妇老公的电话号让米娜去打。“啊!恩!”孕妇满头汗水和泪水搅在一起。“用力,使劲。”
帐篷外无数双眼睛正焦急的等待,听着里边传出女人痛苦的喊叫,大家也都是捏了一把汗,秦小柔已经匆忙跑下了楼,紧张焦虑也让她积了一脑门子汗,她真的害怕这女人和她的孩子会出事,如果那样,她就是罪魁祸首。
“我是妇产科退休的医生,大家让我进去。”突然一个老大妈挤出人群。“哦,谢谢了,您这边来。”秦小柔赶紧迎了上去,带着大妈钻进帐篷。帐篷很小,高度又低,秦小柔进去把大妈介绍给张元就出去了。退休大妈没想到这里边是一个小男生在帮人接生,皱皱眉问:“亲戚?”
“不是,不认识。”“学过?”张元又道:“没有,看过电视。”大妈好笑,也不知道那些警察是怎么找的,就让一个什么都不懂的陌生小伙子给人接生,这不胡闹嘛。“那你出去。”大妈说道。
“哦。”张元刚想走,没想到手却被孕妇拉得紧紧的“不要,医生,让他在这吧。”大妈只好点点头“那好吧。”
大妈进去以后,里边的叫声变得越来越微弱了,不是放松的微弱,而是精疲力竭的微弱,这让秦小柔心里又吊了起来。“老婆,我老婆呢?”
一个壮实的年轻男人一下冲了进来。“就在里边,不过里边已经有医生了,你还是等等吧。”秦小柔赶紧上去挡住。“哦,你是?”男人问。“我是警察。”“有困难找警察,真是太感谢你们警察了。”男人激动的说着。
“应该的,应该的。”秦小柔谦虚着,心里却不是个滋味。“唉,离足月还有十多天呢,怎么就突然生了,唉,真是。”男人自言自语的一句,这让秦小柔觉得一种强烈的惭愧和歉意。今天如果不是她那一推,这个女人也不会早产,根本不会出现现在这样的状况,幸好有张元托了那一下,也多亏他紧要关头拿主意,秦小柔突然觉得自己一直都错了,这小子根本不是自己想的那么坏,虽然他挺可恶,却并不是一个坏人。
就在此时,帐篷里一下就静了,呼喊声,安慰声,鼓劲声,突然全部消失。帐篷外的围观人群也同时静了下来,每个人都开始为了里边素不相识的孕妇担心了起来,秦小柔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哇!”一生婴儿的啼哭随即打破了平静,是那么响亮,有着生命的强大力量。“啪,啪,啪…”不知道是谁第一个鼓掌,可是很快,掌声就连成了一片,变成潮水一样的哗哗声。然后张元就出现了“是个男孩。”
“是儿子!谢谢,谢谢!”孕妇的丈夫眼睛一下湿润了,激动的接过孩子,双手都在颤抖。秦小柔也是控制不住兴奋“好小好可爱。”好一会,孕妇的丈夫才从兴奋中缓过劲“恩人呢?我激动的都忘了说谢谢。”
秦小柔茫然四顾,却哪里还有张元的踪影,喃喃道:“不,你已经谢过了,我才真的忘了说句谢谢。”“你今天可占了大便宜了哦。”出了商场,米娜开着玩笑说道。
“什么大便宜,就那个心理不正常的女警察,再大便宜我也不占,我就是想气气她,每次都跟我过不去。”
“不是说这个。”米娜又说“呵呵,我说那个孕妇不是让你看光光了?”“厄…”张元一愣,旋即又笑了,刮了一下米娜的鼻子“你个丫头想哪去了,那种时刻,那么紧张,还有那种孩子出生的圣洁,让人没有猥亵之心,没有。”
米娜点点头,又问“那么大个孩子就从那出来,是不是非常疼?好可怕。”“确实,要不然我们都说母亲的伟大,我们都赞美热爱自己的妈妈。”
“可是我很恨我的妈妈,要不是她离家出走,我爸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米娜又想起了伤心事。张元用力搂紧她软软的小腰“放心吧,我有办法让你爸振作起来。”“哦?真的。”
“是呀,不过后天你得陪我去妇幼医院去一次。”“干吗?谁生孩子?”张元看着远处灰蒙蒙的天际,摇头道:“不是,我是去找人,一个投胎转世的人。”
“滚,鬼才信你。”***周一上午,张元打电话让秦小刚给自己请了个假,专门去中海第一妇幼保健院去寻找桃老头的转世之身。
他还是没有带米娜,因为米娜高三了,缺课不好,可是又带谁去呢,总是要带一个女人吧,否则去个莫名其妙的陌生人,人家丈夫还以为自己是奸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