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时刻,她只恨自己晚生二十年,能够如同击鼓抗金的华夏第一名妓梁红玉一般,跟随在那个没有武功的绝代书生身边,一起抵抗满清鞑子的进攻。
数个时辰的搜捕,锦衣卫没有找到任何叛逆的踪迹,只是每人都将衣袋塞得鼓鼓的,高高兴兴地离开了。
一艘停靠的深红色的画舫,等到母女二人快速驱使的画舫靠近后,从上面走下一个身着透明红衣、头戴宝气四溢的珠宝,丰腴腰肢扭摆不停的妇人,汹涌舒胸连连颤抖地媚声说道:“欣儿姐姐,隐儿,你们娘俩今天表现得有点反常?
居然没有与珍珍与媚儿比试,不会是在画舫上隐藏了一个男人吧!妹妹今天可一定要看看啊?”
熟美妇人的身后,走出一个与隐儿年纪差不多,却带有妇人身上媚气的小女孩,用她那娇嫩中带有魅惑的童音说道:“是啊,柳姨,你们今天到岸堤,可比所有人都缓慢,返回来却比所有人都划得快。”
姐妹的疑问,让柳欣眼神中闪过一丝慌张,立即镇定了下来,口中愤怒地说道:“骚狐狸,你以为所有人都像你,经常将英俊男人隐藏在画舫中,干一些见不得姐妹的事情。
你需要的话,直接搜捕我柳欣的画舫就是了。哼,找不出来的话,别怪姐姐不顾情面。”旁边乖巧的小歌女,连忙说道:“顾姨,媚儿妹妹,我们到岸堤之时,可是去见那些强盗,谁人愿意去送死啊?脱离出他们的骚扰,我们当然是高高兴兴地返回。”柳欣也笑着连连点头说道:“是啊,珍珍,就是隐儿所说的这个缘由。”
一对母女急于辩解的表情,让顾珍媚脸上也露出了笑容,金莲在画舫上绕了一个圈子,每一次踏脚都会使劲地与船板升起一番。
最后走到柳欣身边,挽住她的皓腕,用饱含着戏谑表情的双眼望着她躲闪的眼神,装着失望地说道:“在秦淮河上,谁人都知道我顾珍与柳欣是情同手足的好姐妹。哎!没有想到姐姐今天却为了独吞一个臭男人,将我们的姐妹情谊抛到脑后。
当然珍珍也不会责怪姐姐,再厚着脸皮打扰姐姐的良辰春宵了。媚儿,我们娘俩走吧!”牵着神情不舍,还在与柳隐说话的顾媚,回到了自己的画舫上。看着离去的二人,柳欣脸上浮现出朵朵朝霞一般的红晕,口中感叹说道:“这个顾珍,真是一个狡猾的狐狸,早就发现我们画舫上隐藏有男人。”
***望着妈妈脸上娇羞的表情,柳隐疑惑地问道:“妈妈,如是觉得…觉得…”看着娇女欲言又止的表情,柳欣立即明白女儿想要说的话,连忙将女儿拉到身边,哀求似的说道:“隐儿,你以后绝对不可对你那骚狐狸顾姨提起我们画舫中的事情,否则,她就会将你真叔叔抢走。”
照顾自己的妈妈,如此紧张的表情,柳隐虽然觉得无碍理解,却还是乖巧地连连点头,面色坚定地说道:“妈妈,你放心吧!隐儿一定不会让顾姨和媚儿知道真叔叔。”
柳隐离开自己妈妈的怀里,跑到对面船边喊道:“真叔叔,上来吧,锦衣卫的人都离开了。啊…好多水啊!”河水就像散开的花朵,快速向上碰地一声炸开了,水渍也溅得小歌女浑身被湿透了,秀发也粘贴上面容。
在十几米外顾珍的红色画舫上,伫立在画舫边的二人,正好看见了从水中钻出的中年人。顾珍一脸失落地说道:“哎,媚儿,注意记住你柳姨男人怀中的那个小孩,因为他就是各门各派争夺的目标。”
顾媚望着湿淋淋地从何种起来的小孩子,眼神注视在黝黑面容,眉头连连皱动着,口中不屑地说道:“妈妈,那样一个难看的小孩,为什么师叔们一定要让我们将他争抢过来啊!”脸上露出自傲的神色,手掌轻抚女儿的秀发,顾珍语气苦涩地说道:“师傅当年差点失身在一个大魔头手中,最后依靠一个江湖奇人的帮助才逃离了出来。
所以,师傅欠了他一个人情,从今天开始,也是我们师门偿还他的时候了,一直保护到他到来才算完成使命。”
话语中难以掩饰的失落,以及保护那个少年的坚决语气,说到那个人时候的颤音,让聪慧的顾媚暗暗明白了过来,仰头笑着问道:“妈妈,那个奇人应该是一位小孩的父亲吗?他为什么不自己保护儿子呢?”
徒儿举一反三的本事,让顾珍在这一时刻觉得很烦,手掌轻拧玉脸嫩肤,口中苦笑着说道:“他算是吧!他一直对哦那样行踪飘忽,连丐帮都难以发现他的身影。”
在柳家画舫之上,看见哗啦的水声,柳欣大声责骂道:“你这个冤家,难道没有看见隐儿在上面吗?”
话声刚落,一个满脸浓密胡须、身体强壮的黑脸汉子,脚尖在舫栏上一点,就大踏步跨到了柳欣身边,满脸惶恐不安地焦急说道:“欣欣,不好了,小公子刚才受到上面敌人的攻击,被震晕了过去,现在连心跳都停歇了。”
画舫上居然还有人攻击,柳隐也顾不得湿淋淋的身体,疾步奔到两人身边,伸手握住小男孩的手腕,另一手在臂膀上不断地摇晃起来,口中喊道:“醒来,袁公子,赶快醒来!”说着,将粉脸与那张黑脸越贴越近,用一双水灵灵的眼睛近距离地观察着。中年汉子面上全是愧疚、悔恨之色,双眼愤怒地望着柳欣,口中发狂地喊道:“哎!我如果不停你的话,早日离开这里,就不会被锦衣卫追赶上了。”
想到因为自己难以舍得爱人离开,殷切挽留在酿成今天的过错,柳欣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疑惑地问道:“真哥,公子现在昏迷多长时间了啊!”中年汉子思索一下,才恍然大悟地说道:“欣欣,锦衣卫离开之后,你那个妹妹到来后,公子才昏迷过去的。啊!公子现在也死了,我真是有愧兄弟们的嘱托,愧对袁督师的教导,让袁家最后一滴血脉也丧生在我手上。”
仰头看到柳欣脸上露出的笑容,袁真出离愤怒地说道:“你…你…”柳欣玉手握住袁真伸出的大手,昵声说道:“真哥,不要伤心了,都是我那个妹妹在作怪,将小公子穴道制住了,你只要使用给我治病的方法,将那些热气输进小公子的身体内,绝对能够将小公子救醒。”呢浓酥软的吴语,让粗莽袁真心中所有的怒火都消失了。而明白自己手到病除之能的他,兴奋地爬到柳隐身边,扶起自己小主人的身体,大掌贴在他湿淋淋的后背上,将身体内的所有可以爬动的“小老鼠”一股脑地输入到小孩身体内。
远处的顾珍母女,看见袁真坐在小孩身后运功的境况,都是一阵惊讶。顾媚难以置信地说道:“妈妈,不是所有人都说那个傻大黑没有功夫吗?为什么他现在内力那样雄厚呢?”
妇人叹了一口气,语气复杂地说道:“是啊!连妈妈都被他欺骗了,一直都没有发现他是一个身怀绝世功力之人。哦,也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吧!咯咯,你可不要称呼他为傻大黑,那可是你柳姨的宝贝。”
那样丑陋的宝贝,让顾媚嗤嗤笑了起来,眼神灼灼地注视着那个傻小黑。猛烈无匹的真气,灌注进小孩的身体内,让他经脉瞬间就被滚烫火焰灼烧断裂,剧烈的疼痛感,更让一颗泪珠从右眼滑落而下。
一直观察着小男孩的柳隐,惊喜地喊道:“妈妈,你快来看啊!小公子他真的没有死,刚才还对我掉了一颗眼泪。”对于这个袁督师的后裔,柳隐心中有一股天生的亲近,那张黑脸也显得无比好看。
运功倾听的顾珍,听见这边的情况,脸上不禁露出苦笑,用长长的衫袖卷起徒儿顾媚,瞬间就落到柳隐身边,小嘴也对焦急地厉声命令道:“袁真,赶快停下来,你小公子快要被你折磨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