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择一处小城,找个很爱很爱的人,然后找份工作,薪水不要高了,但也不能太累了,最好两人,能一起吃早餐,能一起吃晚餐,晚餐过后,两人就在小城的街头散散步,小城的空气也清新,最好有河流,河流的水清澈…
当时,我说你这找的,是世外桃源吧,这世外桃源,说不定就是陶渊明臆想的,和你一样,爱瞎想想,这样的地方,只有在梦里…
如今,真的置身于这样的地方,我怎么可能不跟她分享。我掏出手机,然后站在濂溪桥头,拍了张照片。想到这么久与她北京一别,也没有与她通话,便索性拔通了她的电话,却不想,尹秀珍气喘吁吁的,说话也不利落,像是在…
***虽然我有些预感,富婆尹秀珍是不是与男人进行着体力劳动?但这事儿,真的不方便直接去问她,毕竟,大家都是成年人,这事儿,什么时候发生都正常不过。
况且,她年届四十,有着自己的渴求,自己的欲望,自己的念想,更是情理之中。电话接通后,我很直接地与她打招呼,我说尹姐,在做什么呢?尹秀珍似乎在长长在吁着气,话筒中传来嘶嘶沙沙气息的声音,过了二秒,她才喘着气答,能在做什么呢?在家里面呢!我说,你肯定在健身吧,看你说话儿,接不上气啦。尹秀珍说,是呀,你猜得还真准,我刚才在做健身嘛!这下才从跑步机上下来呢!
我说,是吗?你健健身,也好,免得到时候长肥了,难看。尹秀珍说,你不会是咒我吧,要真长肥了,我找你麻烦?
我嬉笑着答,那怎么行,你长肥了,我都不喜欢你啦,你找我麻烦,我也不理你!尹秀珍咯咯地笑,笑时,又隐约听她对人说话,说你等会儿嘛,我在打电话呢!
好像,那人猴急急着要干什么大事似的。我继续说,姐,你记不记得,你以前跟我说过的,找一处很有浓郁的风情,有山有水,如诗如画,像世外桃源般,能诗意生活的那种地方?
还记得不?尹秀珍说,记得啊,就是那次咱们在科技园吃饭那次吧,嗯,你怎么突然会想起这事呢?哦?你现在在哪儿?不会跑到国外去了吧?前几天,你不是去昆明了吗?
怎么一下跑国外去了?按尹秀珍的说法,在加拿大,在澳大利亚,或者在国内的新疆,以及四川北部,就有这样胜似人间仙境的地方。
所以,她这样问,我也不惊奇。我说,我在湖南道县呢,嗯,这地方,听说过没?她答,没有听说过。我说,那永州,你听说过没?她答,听说过呀,湘南名城,民风浓郁,少数民族众多,风景尚可,不太发达,是不是这样子?
我说,是,是,就是这样,但这里风景很好,完全符合你想象的诗意生活那样子。尹秀珍说,嗯,是吗?我听到这,却分明再听到她吟出一声“噢”的声音。
虽然有此声音,再次证明着她身畔有人。但我还是破着头皮说,要不,我拍点照片,给你传过去?尹秀珍说好啊好啊,那你传吧,我这会儿还正在有事,就不多说了啊,挂啦!说着,她也不待我回答,就真的挂了电话。我听着话筒中传来的嘟嘟之声,摇头笑了笑。待随后,我用手机拍下几张照片,给她传了过去,但她一直没有回信。
我大约传了五张后,还是没有见她理我,我也就没有劲再传了,估约着这家伙,肯定是有了别的乐子,我给她发照片,她也没有时间理我了。
为打发与萧梦岩堵气的无聊的时间,我在傍晚的小城的夜市上,淘了几本书,一本深圳作家钟二毛的《我们的爱与怕》,还有《收获》这杂志。
然后带回萧梦岩的家里,以读书打发无聊的时候。那次,我在道县呆了二天,想着萧梦岩的妈妈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好起来。
而且又爱与萧梦岩斗嘴吵架。我便将自已受贿的也就是沈世重送给我的二万元钱中的一万元,留给了我的岳父,萧梦岩的老爸。
然后,便从道县搭车提前回了深圳。走的时候,我也跟萧梦岩交待清楚了,让她别急着回深圳,待妈完全康复了再回来,深圳这边的工作,我帮你顶着,或者安排人去做。
回到深圳后,工作就是那回事,一个字概括,忙。二个字,很忙!忙着看南方营销中心制订的计划,看销售报表,忙着给经销商解释,自己已经重新回到深圳,有什么大小事务,找我。
还要忙着应付那一帮插科打诨溜须拍马的兄弟,他们就像蟥虫一般,嗡嗡地钻进你的办公室,说望哥你回来了,恭喜啊。
兄弟啊,你胡汉三,又杀回来了哈哈…这事儿,还真的没法儿拒绝,人家好心好意来祝贺你,巴结你,你总不可能将人家拒之门外吧。
况且,这些人也不是别人,是以前的兄弟,更是以后工作的伙伴,虽然董事会没有明确撤掉许勇南方营销中心的职务,也没有明确确定由我来管理南方营销中心。
但他已经没有在销售中心出现过,我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有熟悉的董事说,公司几个工厂准备导入5S管理体系,现在许勇的工作侧重点,将由产品销售改为人事培训及现场管理。
更何况,作为上市公司,元亚集团对每一次公布高管的人事任命,都极为谨慎,因为大家都知道,这稍有不慎,股市带来的变化,远远会超过我们的估计。也因此,公司已经明确了我的工作岗位,却一直没有将职务公示出来。
虽然没有公示出来,但我已经明显感受到,自从被董事会拟定为南北公司(营销中心)一肩挑的人选之后,特别是自己搞定西南公司“造反起义”投奔敌营的事情之后,自己的地位明显在公司有所上升…
最明显的变化就是,公司生产部的一帮老革命、老鬼,还有常务董事陈全民的几个亲信,见了自己都唯唯喏喏地打招呼,这要放以前,自己不主动与他们打招呼,他们宁可是错身而过,也不愿别着脸看你一眼的!
从萧梦岩的老家湖南道县回到深圳几天,差不多天天晚上有以前的兄弟招呼喝酒,我本不胜酒力,被他们热情地招待,回家一般都晕呼呼的栽在床上就睡,连我妈说话的份儿都没有。
这几天,我也没有见尹秀珍,只到第四天下午时,我在福田区元亚销售公司整理产品目录,尹秀珍站在我的办公室门,一边招手一边笑着喊,蒋望,蒋望,你过来一下,到我的办公室来,我有话跟你说。
她那天穿着一袭天蓝色的裙子,脸上化着有些浓艳的妆,棕色的鞋子,远看气质不错,近看有些懊恼有些失意。
不过,看起来,她的裙子也好,鞋子也罢,好像全都是新的。我跟在她后面,一进她的办公室,她就转过身子,她眼角说着泪,说,蒋望,你先抱我一下…***
我张开双臂,柔柔地将她拥在怀里,她的身子很软和,身上天蓝色的裙子,很顺滑,质地很不错,肯定也很贵。我用一只手,环在她的背上,轻轻地拍了拍。我说,姐,你怎么啦?怎么流泪了呢?
谁欺负你了吗?尹秀珍或许是怕办公室还有人进来,将身子退后一步,挣脱我的拥抱,她喃喃低语,说,还不是因为你吗?
我说,我什么时候得罪你了,姐?尹秀珍从她的办公桌上的纸巾盒里抽了一页纸,揩了揩眼中的泪水,然后,她指指椅子,示意我坐。她说,你没有得罪我,但坏了我的事!
我说,我怎么会坏你的事,而且,还让你掉眼泪呢?…她良久没有说话,我便再问她,我从昆明回深圳也好几天了,你到哪儿去啦?在公司,也见不到你!尹秀珍端起桌上的卡通水杯,喝了口水,然后一屁股坐在大班椅上,仰天长叹一般,说,唉!我到新加坡去玩了。我说,一个人吗?她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