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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有话好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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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发生后,湖北省汉十高速高管中心,就从车祸现场的送货单里,找到公司电话。将电话打到了公司值守前台后,前台马上将事情报告给了常务副董事陈全民,总裁欧阳文宇。

 事况紧急,陈全民和欧阳文宇选择了他们居住的中间地带,也就是罗湖区政府地段,碰了个头。

 虽然两位老总虽然商量了处理后事的方案,但在要不要将这事情禀告董事长的事上,存有分岐,欧阳文宇觉得,公司出了这档子事,董事长应当知道。

 而陈全民说,这点事,也算不了什么,何况,现在董事长年纪大了,这又这么晚,通知他有碍他的休息。

 事实上,两人都觉得为难。出了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这事不仅涉及到公司财产损失的问题,而且搞不好影响集团形象。

 同时与家属处理不好会造成社会不良影响。汽车是入了保险的,但毕竟死了两个员工,别一个生死未卜,加之损毁那么多的产品,稍有不注意,就可能需要花费超千万…

 两人难以取决时,就想到尹秀珍,尹秀珍是董事长妹妹的女儿,无论从哪方面,都与董事长好说话。

 两人将电话打给尹秀珍说明问题后,尹秀珍做了主,说这事不要跟我舅舅说,我舅舅前几天脑血管堵塞,都在香港住了几天了,你们这时候打电话过去,是不是准备将他给气死?欧阳文宇和陈全民一听,顿时有些失落,好在尹秀珍说,有什么事,她可以代董事长做主。

 有了她的一独锤定音,事情就好办了。因为这样棘手的事情,有了个担责的人,后面的人,只是跟着办事,还有什么不行的!

 况且,尹秀珍还真的敢挡这个责…董事长的儿子,在国外留学之后,也不知脑袋进了哪门子水,好好的接手上市公司管理,他不弄,偏偏跑到杭州的西塘,去开个了什么客栈。

 反正,怎么说呢,他对经营和赚钱不感兴趣。尹秀珍作为董事长唯一留在元亚的代言人,理所当然成为处理这次事故善后的实际带头人。我将车停好后,和尹秀珍坐电梯到了总裁办公室之后,与陈全民,欧阳文宇,还有三个董事开了个简短的会。

 会议初步确定全盘事务由陈全民负责,负责在深圳总部监控舆论动向,以防竞争对手借此事故用无良媒体攻击元亚,其次,负责善后资金的协调与调拔。

 欧阳文宇任善后组组长,负责现场的总协调。我,带一名销售,负责损毁货品的统计及经销商方面的沟通与联络,做到及时被发货物。

 尹秀珍,带四名办公室行政部人员,负责现场的财务监管,以及家属的安置按抚。还要抽拔至少四名接待人员,接待逝者家属,接待政府和交警方面的调查,组织吊车等琐事。

 还需要三名保安,现场看守未来及吊起来的货柜车,三班轮值,以防当地群众哄抢车内物品…

 这样安排后,我还未来得及跟老婆萧梦岩说一声,就提着20万元现金(要给正在十堰市太和医院急救的同事送药费和手续费)与尹秀珍直奔宝安机场。

 十堰这个地区,没有飞机场,我们只得飞到毗邻十堰的襄阳刘集机场,然后乘车去十堰。到达襄阳后,已是中午。秋日的阳光真的很好,汉江中下游平原的沃野千里,正呈现一片黄澄澄的金黄色。

 微凉的风中,饱满的稻穗沉甸甸地摇晃着身姿,远方的山峦正呈现红蓝绿紫五彩缤纷的色彩,眼前,风景如画。

 可是,车内的尹秀珍一言不发。我开了一瓶水,我递给她,说,嗯,姐,你喝口水。尹秀珍将手拦了拦,说,我不渴。我开导她,我说姐,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可不是也没有办法吗?

 这样的事儿,既然发生了,就回不去的,都是大家不情愿看到的。尹秀珍颇为感慨地问我,小弟,你说,小刘(即死去的一个司机)的家属知道后,会是什么样子?

 我说,那肯定万分悲伤,这心情,大家都一样。说完这几句,尹秀珍不再回答我,一直默默地看着窗外如画的风景,默不出声。

 我知道她很伤感,便将手伸过去,轻轻地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冰凉,脸色也不好看,我便将一直凝望着窗外的她的头扳过来,靠在我的肩膀上。

 她顺从依偎在我的身上,脸儿贴着我的脸…作为一个女人,她纵然有亿万身家,但在生离死别这一瞬间,她是脆弱的,是没有主见的,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希望籍此用自己这点点男人的力量,先稳定她的情绪。

 到达十堰后,事故的处理并不是很顺利。原因有三点,就是在三个司机中,有二个未开车的司机或许是嫌夜晚天凉,便在驾驶室内,就着点花生米,喝了些小酒。

 然后,他们两人就借着酒劲,在行车时放声高歌,这是事故发生的原因之一,造成保险公司太配合赔偿。第二,就是死者家属要价太高,元亚公司按照国家的法定赔偿之后,每个死者再增加五万元人道主义赔偿,但死者家属还是不签字火化。

 其三,有证券内媒体闻风而动,知晓是行车饮酒造成事故发生的要因,因此准备写一篇摒击元亚集团人事培训及上岗培训有所欠缺的报道…

 为此,元亚集团总部临时决定将上市周年庆典推迟半个月召开,以此调品牌策划部部长萧梦岩来湖北组织应对媒体,撰写新闻通稿,争取先声夺人,让人家无放可说。

 人事安排下去后,我明显地看得出来,知晓我的妻子萧梦岩第二天要来十堰,尹秀珍很不高兴…***当天下午,我和欧阳文宇与死者的家属吵了一架,彼此都很生气。

 他们嫌我们小家子气,没有顾及他们家属的感受,发生这样悲惨的事,没有一点同情心,在赔偿上毫无诚意,他们要报媒体,要组织更多的家属来十堰。

 我和欧阳文宇则嫌他们漫天要钱,胡乱地开个数字,没有底线,我们不是任宰的羔羊,不可能堵无底洞…这样互相抵触,互相不退让,最终只是让双方都恶语相向,差点就要打了起来。

 当然,是我差点与对方的家属打起来。欧阳文宇一惯文质彬彬,说话都慢调斯理,在这样谁的声音大谁就牛比的场合,他几乎说不出什么话。

 而且,就凭他文弱的性格,温柔的脾性,就算人家欺负到他的头上,他还跟人家摆谱儿,讲法律,讲制度,等于连一个屁儿都放不出来。

 可我不一样,我草包,我吊丝,我可不吃那一套,他们讲理儿,我也讲理儿,他们要蛮横着不讲理儿,我更加蛮横不讲理儿。有一下,我们要求死者家属作一些让步,彼此都退一步,好让逝者安息。

 哪知道,对方死杠着,绝不松口,说什么没拿到钱,就别想火花,同时,他们还要将我们堵在宾馆,什么时候解决好了,什么时候放我们出去!

 一听这话,我就禁不住发脾气,大意说的话就是,钱只有这么多,国家有规定,你们爱要不要,不要拉倒,咱回深圳去,你们爱找谁,找谁去。

 我的这一言,无疑激起了家属们的恕火,其中有几个比较冲动的年青人,从人群里冲出来,就揪着我的衣领,要揍我,我自然不服气,就和他们揪在一起,这害得欧阳文宇,一直站在旁边,脸色惨白地说,有话好好说,好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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