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秀珍用力将我的手捏了一下,说,那证明,我们两个来电啊,呵呵。我也将她的手紧捏了一下,她的手微凉,冰滑,手指修长,很有骨感的感觉。我暗暗用力,将她的手紧捏住,只捏得她想将手抽走,却抽不走,急得满脸通红…
我们嬉闹着坐在水东鸭粥店吃鸭粥的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在光明新区给我监视妻子萧梦岩行踪的韩三哥,准时在这时分,给我发来短信。
我一看,嘴里滴骂了一句,我勒咯去!又混在一起黏黏糊糊了!脸色,一下阴郁起来。尹秀珍不明原委,加之又与我刚刚嬉闹,这让她伸手过来,一把将我的手机夺去,然后逐字逐句,将短信给念了出来…
***短信是韩三哥发的,是这样的…“蒋总,今天我上夜班,所以没有看到萧总监几点来的,但我下午在宿舍看到,萧总监和许总,开着一台车出去了,到现在,都没有回厂里。”
尹秀珍念完了,看着我,怔怔地滞了几秒钟,才问道,这,这,这里边所说的许总,是许勇吗?
或是她已经明白了这条短信中所包含的巨大的信息量,本来一直打打闹闹凝刻于她脸上的笑容,在那一刻快速地消隐了。
她表情悲痛欲绝一般,低声地同情地问我。我说,是的,就是他!尹秀珍听了,似乎又觉好笑一般,她将手机,沿着餐桌推给我,然后走到我的身边,将手按在我的肩上,说,小弟,你们两口子,和许勇两口子的关系,真是够凌乱的,你说你吧,你和许勇的老婆李,李什么来的,我忘记了,扯那婚外情的关系,被许勇痛欧了,闹得满城风雨,让你颜面扫地,这,这,我就不说了,毕竟过去的事。
可是,现在,你老婆萧梦岩,又与许勇,这样暧昧不已,这,这算什么狗血剧情呢!我算韩剧看得多,但还没有你们这样狗血的,真是的!我辨解说,姐,你可能想多了,萧梦岩和许勇,也许并不像我与李晓婷那样,也没有那层关系,他们,他们是大学四年的同窗同学呢!尹秀珍一听“哦”地应着,却明显地对我的辨解不服气,她说,你既然知道他们是大学同学,那么,你还让人监视他们干吗?
这说明呀,你心底,还是不放心嘛!尹秀珍的话,就像将我穿在身上衣服,全都剥光了似的,让我浑身不自在。她的一针见血,明显是已经猜透我的心事,我也不再辨解,而是任由她说去。
尹秀珍站在我的身边,幽怨地说道,作为一个离过婚的女人,我特别痛恨你们这些玩婚外情的男人,是家里有老婆不好吗?
不漂亮吗?在床上不解风情吗?还是受生活所迫?被富婆勾YING?不是吧,都不是吧?!就只是你们这些男人,喜欢图新鲜,图刺激,总觉得人家的老婆好罢了!
她说完,回到我的对面坐下,然后将碗里的粥搅了搅,埋头喝粥。过了一会儿,见我没有说话,她又说,不过,其实有些时候,两个人在一起久了,也是没有感情的。像这样,与其生活在一起,还不如分开,在一起的话,只有痛苦,只有猜疑,只有怨恨,所有的爱情,亲情,友情,都躲得远远的,生活,没有任何滋味。
这样的婚姻,与其这样维系着,还不如离了自在。我,就是这样离婚的…很显然,尹秀珍说到这里,多多少少,将自已离婚的原因和滋味,掺合了进去。我还是没有说话,我心里在那一刻想的,不是尹秀珍所说的婚姻如何。
而是这萧梦岩下午的时候,和许勇究竟去哪儿去了?自己打电话要她汇钱的时候,她是不是正在与他滚床单呢?我的脑中,甚至浮现萧梦岩白皙的身子,被许勇抛起来,又接下去的情形。
我也想到了,萧梦岩喜欢在上面,那么她也会像在自己的身上一样,在许勇的身上,像一匹疯狂的烈马一般,头发披散着,眼神迷离着,在许勇的草原上奔跑着…
这样的想象,让我感到羞辱,让我感到绝望,仿佛心上,突然被人刺了一把刀一样!尹秀珍见我长久地没有说话,这才将她说话的口吻放得温柔。她温柔了,便用手在我的眼前晃晃。
然后开我的玩笑,说,绿帽男,别悲催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在深圳这座女多男少的城市,凭你的条件,别说找一个萧梦岩这样的女子了,就算离了她,你还可以找个未结婚的青春女孩,说不定,捡个黄花货,都不一定!
我见尹秀珍这样说,知道她是故意逗我开心,吸引我的注意力,我苦涩地笑笑,说,尹姐你就别作践我了,我才不好那一口。
而且,我也不想去毒害和蒙骗那些涉世未深的青春女孩。尹秀珍见我这样说,有些自我退步那样说,好吧,你不想要年轻的,想要姐姐型的,找我也可以,我说过的,只要你离婚,姐姐收留你!说着,她径直先笑了起来。她一笑,又这样说,知然扫走了我的心头很多猜疑的雾霾,我也不再纠结萧梦岩与许勇的事。
正如尹秀珍所说,妈的,大不了离了,我还找个未婚的去,别的不说,销售公司,未婚的女孩不下二十个,还不说舒晚姗、孙春翎这样的,巴望着自已离婚的单身女孩呢!
更,更,还有亲爱的富婆姐姐尹秀珍呢!大不了离了,跟她过,自己的工作也不要了,拿上个千把万,开个小公司,就当玩儿似的。
想通了这一点,我又恢复了往常的神态,又和尹秀珍不痛不痒地聊着天。聊天中,我也问到她婚姻和感情的事,我问她,上个月交的那两个男朋友,怎么样了?
尹秀珍眉毛拧紧了说,我还有能怎么样?仍然是麻将中风…空白、光板呗!我又问,就没有个看得上的?她答,有,但人家嫌我老了!我再问,那,就没有看得上你的?她答,有,那是厂里的打工仔!
一听她这样说,我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她也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虽然两个人脸上溢着笑容,但各有各的苦衷,各有各的心事,各自面前的一碗粥,都没有吃到一半,她说吃不下了,我也说吃不下了,便草草地结了账,然后走了出来。到了她家的楼下,她准备上楼,我径直上车。待我的车发动了,尹秀珍又停下脚步,走了过来,她将身子,趴要我摇下来的车窗上。
然后跟我说,小弟,姐也想透了,你上回跟我说的,我还真的在考虑之中!我一时恍忽,真没有想到她要说什么,我便问她,我上回,跟你说过什么啦?
尹秀珍用手捅了我一下,说,晕,你说过的话,你怎么就不记得了,难道像放屁一样?她停了一下,接着说,上回,你不是说我四十多了嘛,再不要个小孩,就错过女人最后的生育期,这辈子也就算完了!
她一说,我一想,这些话,我还真的对她说过,就是上回,我与她去见她前夫李XX,回来的时候,在她家里说的。尹秀珍见我想起来了,接着说了一句足以让我震惊的话…***她说,我准备,半年之内怀孕!要小孩!我望着她,很惊讶!
我说,你准备要小孩,那是好事啊!你终于想通了嘛,趁着还能生,生一个,老了,妥当!但我的话一说完,心里更加疑惑,心想,尹秀珍你连个男人都没有,怀什么孩子?
难道你是雌雄同体,还是想到医院做个人工受精?尹秀珍显然从我的眼神里,看出了我的疑惑。
她说,你放心啦,不是让你跟我上床生啦!我附和着呵呵一笑,我说,要上床生,也行,反正生了,我又不管,你养!尹秀珍用手在我的胳膊上,揪了一把,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