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亚集团既然上市了,有时候有权力之争,也是正常的,你也要坦然面对。尹秀珍被我这样一说,倒也没有说话。她将她坐的椅子,稍稍放平了,躺上来,仰望着繁星满天,陷入悠长的深思冥想中。
我手搭在她的肚皮上,轻抚着,说,你现在什么也不要想,钱,权,这算得了什么,你只要将我们的孩子,好好的生下来,好好地带大成人,这就是你一生最大的成就!
我这样说话,尹秀珍的手,不觉间就搭在我的手上,但她的嘴里,仍然不依不饶地说,蒋望,你别这样说我们的孩子好不好?我一听,我怎么都感觉别扭,好似我们真的上过床似的?你知道我的胸多大吗?你知道我内衣的颜色吗?
这孩子,我跟你说,你以后,不能说是你的,我不是跟你说过无数回了吗?这样说,不好,真的不好,既伤害了我,伤害了孩子,也伤害了梦岩,对不对?!知悉她的心思,我也不便说什么,唯有点头的份。与她再聊了会儿天,她的心情就真的好起来。毕竟这星空朗月,静溢无边的,再加之一个朋友的温情絮语,总会让一个人的心情大好。
见她心情好些,我才带着她去吃饭。我其实也没好地方可去,便去了罗湖区尹秀珍知道的那家私人菜馆,花了三百多元,炖了一锅正宗土鸡山药汤,两人吃了。
晚上十点多时,我开车送她回家,一路上,有些温情在车的空间流趟。尹秀珍的心情,被我这样一劝,或是也考虑到已经有了宝宝,也好了很多。
快到她家楼下时,我就将一定要向老皮道歉的事说了。尹秀珍一听我这么认真,脸色又很不好,我很执着地说,你不道歉,我以后都不理你了,你当姐的,你背地里骂我,怎么着都行,但你骂了我的下属,现在我的工作无法开展,你这不是等于打了我的脸吗?
他跟我感情也很不错,他要辞职,我心里难受!尹秀珍见我沉着气说这样的话,知道自已确实伤了我们的心,便说,那,明天中午,你去帮我在公司的楼下,安排个包间,将老皮给约上…
我说,这就对了嘛,来,亲一口。尹秀珍不让,说你让萧梦岩离了,就尽情亲吧。我说,真的?尹秀珍说,真的,你要离,我拿三百万补给她!当然,她一说这句,就笑了。我也不当真。老皮的事终于在尹秀珍的一顿话中搞定了,但为了召开股东大会,在公司内部拟定的董事名单上,却已经为董事名额之争炸开了锅。…这董事名额之争,其实还是康董、尹秀珍与陈全民,刘道喜两派势力之争。
尹秀珍这边,除了郑文青这些元老不可撼动之外,还想将康德军(康董老家一个亲戚)弄成董事,那边,陈全民、刘道喜,就想将采购部的肖海,也弄进董事会,甚至还有传言,说要将我的妻子萧梦岩,也弄成董事。
而且这传言,还真像模像样,因为这是欧阳文宇对我说的。我去欧阳文宇的办公室蹭铁观音喝时,他就把着壶儿,笑笑地而又隐晦地说,蒋望,要说这次鱼蚌之争,最大的受益者,还是你们家呀。
他说这话时,我有些奇怪,我说,我们怎么成受益者了?欧阳文宇就说,我听人说了,你们家萧梦岩,有可能成为董事呢?我说,得了吧,她能进入董事会,我还能当总裁呢?
当时,欧阳文宇想想,并没有接话,不过,我回家一想,这风儿也不是空穴来风,在韩三哥之前交给我的那份“会议纪要”中,确实有提到让萧梦岩进入董事会的记录,难道,让萧梦岩进入董事会,也是真的?
股东大会召开在即,董事名额这事儿的争论,就有点意思了。反正许勇,作为投资方,他的席位是稳妥妥的,谁也不可能再砸出几个亿来撼动他。至于康得军和肖海、萧梦岩这一块。争论也就大了,大有刀兵相见寸土不让的架势。
几个在任董事,开了几次会,都没有表决下来,就是表决要下来了,像尹秀珍这样,带着几个人,死活不去参加这样会议,这名单就没有办法弄出来,表决也就无法通过。
而尹秀珍拟定的人选,陈全民一方不通过,许勇作为独立一方,也不通过。这事就有些僵,不过,任凭他们怎么竟争,对于我们中层和底层的员工来说,却依然没有什么鸟事。
我还是一天早上上班,安排工作,打电话与各地的经销商沟通联系,问问产品的一些销售情况,与他们插科打诨说几句骚情话。
实在无聊的时候,就与北京的孙春翎说情话,在网上聊天,一聊就是半个多小时,话语中偶尔还回味一下在杭州激情澎湃的日子,回味一下她像一匹野马奔驰在草原的情形,日子倒也过得蛮轻闲。
只是自己的妻子萧梦岩这有些急燥憔悴,或者那陈全民拟定的董事会名单中,真有她的位置一样,天天早出晚归的,大多时候还要晚上陪人家吃饭到很晚才回来。
我说她,这都有三个月了,还奔波不定,不要命了。她也不理我,而是很忙似的,行事儿急急匆匆的。这天下班,我回到家里,正在看电视,萧梦岩回来了,她将用黑色塑料袋,将一袋子钱,甩到了我的面前…***
萧梦岩甩给我的钱大约有三十多万,挺沉的一袋子。我扒开袋子,用征询的目光,望着萧梦岩。
萧梦岩往我身边一坐,脸上的笑容溢开来。她一边从码好的钱堆里,一扎一扎地拿出十来万这样子放到茶几上,一边跟我说话,老公,这是从你银行卡里取的那20万,你还给人家去吧!
她这一说,我才知道,她是还我从银行卡里取的那20万元现金,那钱是尹秀珍的,但她不知道,只知是我朋友的。
如今,她是要我将这钱还了。这钱本来早该还人家的!挪用了这么久,都搞得我有些不好意思!我说。萧梦岩咯咯地笑,说,老公,要早还了,这钱还怎么生钱,这股市的利好,怎么抓得住?
你看,这才晚还几天,就能多赚几千块。不用说了,萧梦岩此时有点得瑟,这些钱投入购买元亚电子,定然没有少赚…
我一边将黑色的塑料袋扎起来,放好,然后问她,桌上这么多钱,拿来干吗?萧梦岩将桌上的钱,点了点,是七万块钱。她拿出二万钱,放到我的手里。
然后说,蒋望,就上回那个事,我当时也没有多想,后来一想,也觉得话儿说过了火,这二万块钱,也算是帮衬他们一把。
萧梦岩这样说,我还万分疑惑,她说的上回那事儿,究竟是哪事儿?我真的想不到!萧梦岩看我一脸茫然,说,上回蒋军被绑架那事,你看,家里也确实没有多少钱。
而他又一次要20万,我当时想到我爸妈也要来深圳,也要花钱,确实没有过细地想想你的感受!
萧梦岩这样说,我脑中想起蒋军被绑架那天的恼怒与悲伤。弟弟蒋军收六合彩码单被绑架,人家要20万元时,自已给萧梦岩打电话,她竟吞吞吐吐地没有答应,自已是实在没有办法,才找尹秀珍借的款…
她说到这,我笑笑,将她的身子拥着搂了搂,说,这二万块,给他们了?萧梦岩点点头。我问,不用还了?她说,不用还了,反正是最近这时期炒股赚的,就当没有赚到了。
那这些钱呢?我指着茶几上的问。这些呀,就是那商业贷款的利息呀,我得去还了…萧梦岩无端地给我弟蒋军支援二万块钱,这让我有些意外,她说不用还,更让我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