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又到那家医院做检查,我告诉医生,这个月,已经过了月经周期,却还没有来月经。医生在给我做了系列检查后,很高兴的对我说,尹小姐,你的手术做得非常成功,你怀孕了,恭喜你!
呵呵,小弟,你说,这是不是值得高兴的事!我回过身来,望着她,我的脸上,努力挤出一些笑容,我说,姐,你真的挺不容易的,这顺顺当当的怀上了,真是恭喜你!
话是这样说,我心里,却没有一些高兴的成分,首先不说尹秀珍拒绝帮助自己的妻子进入董事会的事,而是她到香港植孕的这孩子,成功怀上了,却是我捐助的精子,这让我很纠结,很矛盾,也很恐慌。
尹秀珍显然看出我的失落,她轻抚着我的肩,摇了摇,说,这应当,我要谢谢你才对。我说,别了,重要的还是你自己,这男人的这个东西,找谁都一样,不是我,换成别人,也一样怀上。
尹秀珍的脸有些红,说,你怎么这样说话,我是不是没有答应帮你,你心里记恨我?我说,不是的,我发誓,我不会记恨你,而是我觉得,这怀上,才是万里长征迈出的一小步,很多困难,还在后面,你比如,你要一个人去带孩子,要自己一个人去做孕检,我想想,都觉得好辛苦,所以,你要好好养好身子,要自己注意自己。
尹秀珍见我的话不咸不淡,她便松开我的手,然后返回从抽屉里边,拿出三扎钱来,一股脑儿就放在我的手上。她说,喏,那几天,耽误你的时间,这些,算作加班费!我说,姐,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将我当什么了?
尹秀珍努力笑笑,说,没有别的,就是你的误工费。我将钱接过来,身子一侧,将钱甩在沙发上。我将门打开,朝外边走,然后回头冲着她说,你要这样看轻我,你以后再也不要喊我小弟了,我也没有你这个姐。
尹秀珍怔在那里,神色有点呆愣,想说什么,终究又没有说出口。回到家里后,萧梦岩喜滋滋地迎上我,一看我的苦瓜相,便心知事情没有眉目。
她说,她不答应?我边换鞋边说,没答应,说她做不了这个主。萧梦岩呸了一声,说,这个八婆,她怎么会做不了主,哪个不知道,就是她说了算。
我说,身在德国的康董,还在遥控指挥呢!萧梦岩白了我一眼,说,那纯粹是借口,只是人家不想帮你而已。她这样说,我无话可说。正说着话的时候,有人按门铃。我打开门,温美娟就进来了。温美娟我的小姨妹,也是湖南道县的,就是萧梦岩的堂妹,以前刚来深圳的时候,在我们家里暂住过的,现在,她是深圳某文化礼仪公司副总裁,模特圈A级模特,有一辆郭美美版的玛莎拉蒂,当然,此时她的人,与多年前在我们家暂住那时,已是判若两人,人变得时尚了,性感了,更加楚楚美人了,说话,做事,也更加得体了。
她迈着那种勾魂的猫步,身肢儿一扭便进了屋,然后说,姐,姐夫,你们在说什么呀?!两个人搞得怪严肃的。说着,她将LV包往沙发上一丢,又将高跟鞋一裸,穿上萧梦岩的平底鞋,这才与我和萧梦岩并坐在沙发上。
我其实对温美娟怎么样没有兴趣,但萧梦岩老在我面前说她现在老有钱了,走一次台,就五万六万的挣。
而且还档期不断,这次数说多了,我就心烦,我就觉得这一个女孩子,怎么可能会几年就赚那么多钱,既没有当官的爸,也没有富一代的爹,这钱,肯定不会平白无故地来…
我就觉得她在深圳给人当二奶,赚不干净的钱。从而,我心底就看不起她。萧梦岩和她说话,说自己进董事会那事儿,估计是泡汤了。说到这,温美娟也问她,为什么泡汤了,萧梦岩就笑,说,股权不够呗,咱一二百万的小股东,加上你姐夫分配的那一点,也是名不见经传,对堂堂元亚集团的股权来说,微不足道,说话不给力!温美娟笑了一下,然后说,姐,你如果有需要,我让老豆给你开个五百万的支票过来,不,一千万也行,反正是股票嘛,咱没事。
上个星期,他那个楼盘一开盘,就卖得个一干二净,楼还没有盖呢,钱就放在银行里堆起了一堆,呵呵。温美娟说着,让萧梦岩心动不已,说那好啊那好啊,你先给我向老豆说说,就用个一二个月的,我就还给他…
她们两姐妹这样拉着家常,我却听不下去。温美娟说什么当模特,分明着就是凭着自已的姿色,勾引了一个“麻辣佬”嘛,有什么好得瑟的…
不过,美女们似乎都很忙,温美娟才在我们家坐一会儿,就有人打她电话,约她有事,她说了句道别的话,便蹬蹬下楼去了。温美娟这珠光宝气的神情,自然激起萧梦岩的羡慕,萧梦岩说,怎么样?
人家的日子,过得多么潇洒,包儿,是什么限量版的,十几万块钱一个,腰带,也是意大利买的,八千多。
哪像我这样,买个三四千的包包,还要心疼得要死…我见不得女人互相搞攀比,我打击她,说,你表妹是什么人,你还看不出来,不就是傍着哪个有钱有势的男人嘛,有什么了不起!萧梦岩不理会我,而是说,你没有那个能力,就别说那个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话,我最鄙视这种仇富的人!
萧梦岩说完,见我没有理她,继续说,我明儿就找美娟去,让她帮我搞一千万买元亚的股票,我还不信了,竟还有人说我的股权少…***萧梦岩第二天还真去找温美娟了,而且,还真从一个老头那儿,弄来八百万的现金支票。
只可惜,那天是星期六,股市不开盘,第二天是星期天,股市也不开盘,萧梦岩揣着这纸支票,等于是拿到钱,但股市不开盘,她只能急得团团转,却没有一丝办法。
到星期一早上的时候,在时间上,已经来不及了,因为元亚集团的股市大会,就在这星期一的上午,定在深圳上海宾馆召开。萧梦岩作为媒体攻关方面的负责人,在面对众多好事的媒体时,不可能还去购买股票!
而且,就算买了,也一时半会儿提交不到股东大会上。萧梦岩心有不甘地在星期天上午,就叫温美娟将支票给拿了回去。
然后就先行去了酒店,为股东大会的事忙碌起来。安排媒体的位置,安排发布稿之类,以及老总们要对股民们说的客气话,都需要她和她的部门,拟出个草稿,以保持统一的口径,不在媒体中落下口实。
直到晚上十点多时,才从宾馆回来。萧梦岩心里有怨言,回家自然也没有给我好脸色,一进门,她将包往沙发上一丢,将门关得哐得砰砰响。
然后她就就躲到卧室里,也不知干什么去了。弄得我妈还以为我们吵了架。她凑过来悄声问我,怎么啦,又吵了?我摇摇头,说,没得!她又朝萧梦岩的房门看了看,意思说,那她怎么那个样?我说,我哪晓得。
我妈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走了。儿子壮壮在电视机前看动画片,很投入的样子,声音也放得很大,我嫌吵闹得慌,加之他第二天还要上学,我便让他将遥控器给我拿过来,他以为我要抢他的台,不准他看动画片,便将遥控器放在自己的手掌里,死活不给我。
我喝斥他,移步过去抢他的遥控器。“壮壮,遥控器拿来”“不给”“拿来”“不给”…这时候,听到萧梦岩放在沙发上包里的手机响了,是短信的声音。
萧梦岩在卧室内,我将她的手机,从包里拿出来,看了看,未读短信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发来的,我估计是那些推销的垃圾短信什么的,便点开来,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