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信息发送给尹秀珍后,回头,我对孙春翎说,春翎,今天星期三,你不好好地上班,你跑这里来干吗?
怎么,那工作儿干不下去了?还是被炒鱿鱼了?她有些高兴的那样,说,我今天休息呀,我已经连续二个星期六和星期天值班了,这主管都怕我晕倒,怕我在办公室猝死,所以特批了我今天休息。
我望了望她,还别说,这家伙还真是瘦了不少,以前在北京的时候,她的皮肤是那种婴儿般的红润,红润中还有很种如玉的光泽,现在,她的皮肤就有点黄不拉几的,脸上几个小斑,也很明显。
特别是那有些微黑的眼圈,深陷下去,像没有睡醒似的。我“哦“了一声,算是对她的回应,但其时,我已经没有心思再看她瘦,还是不瘦,也没有心情关心她加了多少班。
而是担心她这样子与我站在这里,被尹秀珍看到。我着急地将她的身子一拉,说,春翎,你来这里干吗?你好端端的你不去诳街,你不去约会找男朋友,你来咱我们公司干吗?
你不记得上回我跟你说过的话吗?我让你少来公司里找我?我的话,或许说得有点儿绝情,让她很错愕,她眼巴巴地望着我,有点心怯又有点故意和我堵气那样说,我我找你,我喜欢,碍着你的事吗?
好,你现在就可以当我是路人已呀!我们是陌生人,是仇人,我不认识你,你也不认识我,行不行?!
孙春翎这样说着,脸带愠色,有些郁闷。我将孙春翎拉着,往门外走,我说,春翎,你听我说撒,我们,根本是不可能的,你理智一点,好不好,你就是我的小妹妹,永远的小妹妹,你看哥都要结婚了,你就别再这样胡来,行不行?
你要真的这么任性,我就不理你了。孙春翎见我的这样说,身子儿一摔,就将我拉她的手给甩掉,她站住,说,我不管,当初你怎么说的,你说过你爱我的,也说过会爱我一辈子的,你说话不算数!
…面对她的责问,我的脸上青一阵红一阵,是的,当拥她入怀,承欢驰骋于她的胴体之上时,自己或许是真的说过这样的话,可是…***
我一直认为,上帝在弄物造人的时候,就将男人的身体中,植入致命的带有专门欺骗女人的基因…主要的体现,就是这男人在女人的身上,或者男人想与那女人进行交he时,什么话都敢说,什么承诺都敢应允。
常见的例子,就是这女人衣服也脱了,裤子也脱了,身子光着,将男人的情yu也挑拔上来了,本来事情已经进行到火热的程度,然而,这娘们却用手挡在正中央,娇滴滴地,偏就不让你进去。
这时候,一看这架势,这男人就着急了,心里就起毛,急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样。这女人一见男人急燥的神色,便说,你要了我,可要对我一辈好哦?这男人定然是鸡啄米似的,说,好!
这女人又说,你除了我之外,不可以在外面找别的女人哦?这男人仍然说,好。这女人又说,你喜欢我吗?喜欢!你爱我吗?爱!
怎么爱?…这男人就伸手将女人挡在中间的手儿拿去,女人也同意男人将手拿走,这男人的身子杆一挺,任她哎哟一声,男人女人就心想,就是这样爱!
…当然,有些人没有过类似的经历,但电视剧也常常这样演绎,只是出于各方面的考虑,尺度没有这么大。
我不可否认,我对孙春翎也确实说过爱她对她好一辈子的话,但更不以否认,我的话就是在这样的场合这样的情境下说出来的。
这时候说出来的话,男人是真心的,但只是暂时的真心的。孙春翎在我与尹秀珍就要这婚的日子,拦在公司楼下的大堂里,这让我真有想将她拍死的心都有…
待会儿尹秀珍下来了,怎么办?怎么对她说?而且,这楼宇里上上下下的,有好多都是认识的同事,这要被同事看到,还不丢人丢死!我将孙春翎往外拉,她又将我的手打掉后,我就气了,我说孙春翎,你别闹了好不好?
我都要结婚了,你还闹有什么意思?我望哥对不起你,行不行?我自作孽,不可活,行不行?你赶紧地走,你别来找我,我也不想看到你,行了吧?!想不到,我的这一通话,真的将孙春翎给气坏了,她将身子一定,脚板儿往地下一踩。
然后声音陡然增加很多,她气呼呼地说,望哥,你气死我了,你怎么可以说这样的话?见她的神情,我也很气,我说,我要结婚了,都跟你说过多少回了,可你还是这样不听话,上回,你打她的电话,让她将婚礼取消,到我的办公室将桌上的文件弄了一地,这些事儿,过去了也就过去了,我不追究你,我就觉得你小,你任性,你是我的小妹妹,我可以纵容你,可你还找到公司来,在这时候,你说让我怎么办?
我不让你走,难不成还将你拉到她的面前,让你们吵架!孙春翎见我说得焦急,她便没有说话。
我接着用几乎哀求地口吻说,我就是希望你体谅一下我,婚姻不是儿戏,我既然答应跟人家结婚,那么,就得对人家负起责来!想不到,我的这句话,又被孙春翎掂起理来,她说,你说婚姻不是儿戏,那爱情,就可以是儿戏吗?
我从北京来,为你而来,我难道就是想玩一出儿戏给你看?!她说着,眼泪儿排成一线,就顺着她的脸流了下来。我刚想伸手将孙春翎眼角的泪花儿拂去…尹秀珍已经拎着她的那个背包,款款地从电梯口走来。
见她走过来,我只得退后一步,然后将伸出去的手,硬生生地缩了回来。尹秀珍见我的与一个女子站在门,且那个女子又泪眼朦朦的神情,她便站在到我和孙春翎面前。
然后有点轻蔑地那样问我,这谁呀?虽然,尹秀珍和孙春翎是见过面的,在北京的时候,但她显然是贵人多忘事,将生命中经历的孙春翎给忘记了,也或许是孙春翎瘦了之后,反正尹秀珍一时竟没有认出她。
在这样的场面,我也不便答尹秀珍的话,不好为她们互作介绍,只是淡然地说了一声,是一个老乡,你到车里等我一下,我跟她说几句话,就走。
孙春翎对尹秀珍显然还是认得的,但她被我一气,也没有与尹秀珍打招呼,她就嘟着嘴,很生气似的,站在那里,也不说话。
这尹秀珍显然看出有点苗头不对,说,蒋望,怎么回事?她想从我的嘴里,问事情的原委。这事儿我没有办法儿开口对尹秀珍说,只得对孙春翎说,你快走,走吧,这地方,没有你的事。
哪知道,孙春翎性子还小犟,反而不走,站住了,还说,你觉得天天跟在人家富婆的背后,做条哈巴狗,有意思吗你?
除了她有钱,我比她差哪儿了?…她的话,虽然极其小声,但对于我和尹秀珍来说,却是一个晴天炸雷,轰地一起响开了。
什么?你说什么?尹秀珍显然是听到了,她觉得,孙春翎所说的话,是对我的侮辱,也是对她的侮辱,更是对我们爱情的不尊重!
她的身子移近过来,手指儿就指着孙春翎,有些高高在上的那样喝道。…本来她说话,其实很多时候就是这样子,因为有钱,娇养惯了,说话儿常常不将普通人放在眼里,这会儿被孙春翎这一气,更是将这种张狂的表象显现出来的,她的手指都恨不得指到孙春翎的脸上。
而且,从孙春翎的这句话中,她已经听出来了,这个女人,就是那天晚上打电话给她,让她取消婚礼的女人。依此判断,眼前的她与我,定然就不再是老乡的关系,而是存在着男女之间那种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