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化了状的女人,就似用美图秀秀做了一键美容,顿时会变个样…因为我的脑海里,还存在萧梦岩在家奶孩子时,衣衫不整,胸前还留有孩子乳痕的脏乱差的形象。
在深大北门,我先行到一个叫绿茵阁的小咖啡厅角落坐下。选择咖啡厅有点好处就是好说话,环境清雅。
我召了杯咖啡厅,随后,将地址发给了前妻萧梦岩。不一会,她就款款走了来,并将她的包,放在我的身边,然后去了趟洗手间。回来的时候,我将桌上的水,端给她喝。她朝我仔细地看了看,说,怎么,去了趟非洲?我笑笑,知道她是说我黑,我说天天在工地上。
她有些心疼似的,说你让尹秀珍给你调个好点的工作岗位撒。我说,我都好几个月,没有见她了。
萧梦岩有些不相信似的,疑惑地望着我,眉宇间全是问号。我说,自从去年年底,我来这里上班后,她就去香港那房子住去了,在春节前,又去加拿大过春节去了,一直没有回来。她哦了一声,然后说,我听你妈、壮壮奶奶说,你也没有回湖南过春节?
我说,嗯,没有回去,一个人,寒惨,不回。她说,那你就一个人过春节?我说,嗯,我真的在工地上过的,你还不信?
(我之前在电话中跟她说过,自己就在工地上加班)!她说,你怎么这样子小家子气,你过春节,到我们家里来,我难道还将你撵走不成,我要撵你,壮壮还不依了!萧梦岩有些嗔怪我。我说,倒也不是,而是没有过节的心情!
更有,上次在你那将温美娟揍了一通,我也怕见她!萧梦岩哦了一声,自是对我的理解。两人谈话,前夫前妻的,也没有什么好客气的。萧梦岩自然还是关心,还是我的感情的事,好像这就是女人的天性似的。
她说,尹秀珍去了加拿大,她在元亚集团的事儿,没有管了?我说,在电话中指挥吧,她又没有什么重要的职务,有没有在深圳也无所谓。萧梦岩说,兴许是你许诺给人家的婚礼,结果却出了孙春翎那样的事儿,她生气了吧?
我说,兴许吧,鬼知道…其实我知道,尹秀珍和我连婚礼都订好了,却没有结婚,她作为一个女人,肯定心里难受死了,肯定也有好多好多的想法,藏于心间,只是,又不好表达出来而已,又没处诉说,只能让这种郁闷的情绪,在心间滋长,或者只得躲到国外去,眼不见为净罢了。
萧梦岩又问我,那个因你而被车撞的女孩,叫孙春翎什么的呢?现在与你的情况,是什么样的?你们也没有同居在一起?我实话实说,她一直没有从老家出来呀?萧梦岩问,怎么,在老家去了?
我说,是啊,她在老家,从去年出事儿后,就回去了,没有出来过。萧梦岩问,那她就没有说什么,她还好吧,出事没有给她带来什么严重的后果吧?
我摇了摇头,说,应当没有,有次我给她打电话,她病怏怏的样子,我就问了她是不是被车撞昏迷了几天留下了后遗症什么的?结果呢,被她大骂一通,骂我才是神经病。萧梦岩见我说孙春翎没有事。
接着问,她怎么这样呀,她就是心里恨你,或者爱你,都得对自已,对你,有一个答复啊,老在老家,也不是办法呀…
我说,事情,就是这个道理,但事实却不是这样。我对她说过了,她因我出了这样的事,我自责,我对不起她,我也想过,要对她有个答案,如果,她要嫁给我,不嫌我老,不嫌年龄的差距,要跟我在一起,哪怕她撞疯了撞傻了,我都得负起责来,我都愿意将她给娶了。
而且,另一点,如果她认为经历了这场变故,她想通了,可以放我一条生路,我也很感谢她,愿意拿些钱赔给她,可是,可是…她却扭捏着没有一锤定音呀,既没有说不行,也没有说行,一说起这些事,我真是烦透了,我宁愿天天到工地上,什么也不想,拼命干活就成。
萧梦岩望着我,我接说…说实话,自去年冬天到现在,我苦恼到肝胆儿破裂的事,就是孙春翎对自己那份感情的含糊不清。
她在老家,既没有很肯定地答复我,说望哥,我不爱你了,你与那个尹秀珍结婚去吧之类的话,也没有说望哥,待我的身体好点儿,我们就结婚吧的话,她而是时而说,望哥,我最近好无聊,有些想你,你是不是也想我?
时而十天半个月,也没有任何消息,打她的电话,也不回,发短信,也不回!…她这样子,让我对她的感情,无法表达,而隐隐潜藏在心底的对尹秀珍的情感,更不敢表达,甚至对你的感情,更不敢表达。萧梦岩怎么也没有想到,我会说出对她怎么样的话,她瞪大眼睛望着我。
我继续说自己与孙春翎…我说,我甚至心底最恶毒的想法,就是孙春翎被车撞死了就好了,这样我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娶尹秀珍了,或者,我都敢向你萧梦岩提出复婚,将许勇赶走,我来照顾孩子…
这些话,我就可以有勇气有底气地掷地有声地说出来…萧梦岩见我又说到她,说到孩子,反而有些扭捏,喃喃低语着说,怎么会这样子呀!我说,在经历过很多次承诺的失败,我已经轻意不敢再给人家承诺,我怕我做不到,做不好。
为这样的心绪,甚至有一次,我就在电话中朝孙春翎吼,我说,你要爱,咱们就结婚吧,咱们好好地生活在一起,我让要你给我生个孩子,让你做幸福的母亲。
要是你不爱我了,我就要对别人的感情,负起责来,我该和人家结婚就结婚,我该和前妻复婚就复婚,现在这样吊着,上下不靠,左右不依,你还年青,你有犹豫徘徊的时候,可我都三十好几了,我得选择。
你猜怎么着?(萧梦岩还是巴望着我)。我说,这孙春翎在电话中被我一吼,立即答应下来,说你去找你前妻去吧,找你的富婆去吧,可没有过半天,她又电话打来,说望哥,你在干吗?照个相发条彩信给我,我看看你变成什么样儿了?
…她心间的犹豫不决,我懂,她一是清醒地认知到我们年龄的差距,同时也认知到这件事带给我的伤害,她怕我娶了她,她也不幸福。
可是,她心里又想和我结婚,心里矛盾重重…我摊着双手,对萧梦岩说,她这样子,让我前进也不是,后退也不是,我都郁闷惨了…见我说得这样无奈,作为前妻的萧梦岩,也只能…***“唉,我以为只有我纠结这些事儿,想不到你也一样啊?”
萧梦岩陪着我叹气,脸上,却浮着淡淡的笑意,特别是那眼神,有些怪怪的,好像在同情我,却又有些幸灾乐祸的成份。我伸手将她给狠狠碰了一下,然后说,我一直窝心窝肝地将这些事情隐瞒着,这么无奈,你还笑我?
她说,我不笑,难道还哭?!被萧梦岩这一噎,我没有继续说自己的事,她也没有多问,而是说,蒋望,我饿了。我伸手打了响指,招来服务员,各自点了份餐。
服务员点餐的时候,我笑着说,这是离婚后,咱们第一次出来吃饭吧,我请你吃牛排,怎么样?她笑,然后想起什么似的,说,哪是离婚后,而是婚前,就是好久没有这样吃过,大约,嗯,大约就是怀了壮壮后,就没有了…
她这一说,我才恍然思悟,也是,真的就是离婚之前,两人就没有这样吃过饭。但萧梦岩并没有要牛排,只是要了一份扬州炒饭,还要了一个排骨例汤,一份炒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