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指导声音调了一个八度,几乎是喊道:大声点!刘红身子一抖,赶紧大声说:知道了,张指导。
在监狱这等级森严的地方,就是官大一级,也会把你压的死死的。
张指导走后,刘红把衣服冲我桌子上一扔,臭着一张脸就出去了,不过走的时候狠狠瞪了我一眼。
我打开警服看了看,心里有些感慨,叠好放在对面椅子上,放的时候,居然看见椅子上湿了一块,估计是刚才张指导坐的。
我闲的无聊,就拿起手上那本监狱手册看了起来,不知不觉中就到了中午十二点,应该是到了吃饭的时候了,我还想着会不会有人来叫我吃饭,这时候门却响了起来,哟,刘红看来是长记性了啊,我喊了一声:进来。
门开了,但是不是刘红,是另一个警察,身材比较娇小,虽然穿着警服,但也像是一个cos的洋娃娃,脸圆圆的,白白的,很可爱。
她冲我甜甜的一笑,眼睛都成了月牙,问:陈哥吧,该去吃饭了,张姐让我上来喊你一起去吃饭。
我真想不到这么可爱的女孩也会过来当狱警,这人畜无害,像是洋娃娃一样的女孩,怎么会唬住那些罪犯呢?
我跟着那洋娃娃一起走出去,那洋娃娃挺好玩的,很健谈,带我走到食堂的时候,我就知道了她的底细,洋娃娃叫赵可,她跟我一样,也是今年才进来的科员,不过,她来的时间早了一周,已经熟悉这里了,跟我职位不一样,她的职位是管教,是直接接触那些犯人的。
我脑补着,这像是洋娃娃一样的白净女孩在那堆女犯人面前时候的景象,会不会被吓哭?
吃饭的时候,大概是二十几个狱警,清一色,全是女的,虽然没几个漂亮的,但是这么多穿警服的女人在一起,还真的别有一番滋味。
进来的时候,那些狱警正在排队打饭,我一进来,那些女狱警立马呆住了,过了一会,叽叽喳喳,交头接耳起来,都朝着我看着,弄的我非常不好意思。
我红着脸跟赵可说:我脸上有花吗,为啥都这样看我?赵可耸了耸肩膀,做了一个无奈的动作说:大概你是男的吧。
那女警官倒是没跟那些女犯人一样发狂,不过这一顿饭吃的我也是十分别扭,感觉自己像是动物园的猴子。
洋娃娃赵可倒是叽叽喳喳,不停的跟我说着自己在监狱里的见闻,过了一会,她偷偷瞧了瞧周围,冲我说道:陈凯啊,这监狱里听说闹鬼啊
看她一脸严肃的样子,我才没好意思笑出来,这都什么是时代了,还说闹鬼、
见我不相信,赵可小脸都着急红了,一脸执着的跟我说:真的,几个姐姐都这么说,还有人撞见了。
我说:那你撞见了没?她俩眼一瞪,卡住了,自己嘟囔起来。
快吃完的时候,一个女的走了过来,坐在我身边,仔细打量了一下,似乎是有些不确定,张嘴道:你,真的是男的啊!
这女的短头发,脸棱角分明,居然有股英气,说难听点,像是男人婆,声音也有些粗,加上她过来的动作,十足的就是一个男人婆。
我挠了挠头,说:是啊,我是男的。
那个女的一拍桌子,喊了起来:我去,真的是男的,快看,他居然脸红了!
众女哈哈笑起来,就连旁边的赵可也捂着嘴笑起来,活了这么大,除了被德国的那个女的调戏过,今天居然又被一个男人婆给调戏了。
吃完饭,我自己回到办公室,赵可不知道是要接受什么培训,去上课了,我还想那张指导会不会过来,门外就传来嘈杂的脚步声,很混乱,还夹杂着尖叫声,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想要不要去看看,门就被撞开了。
带头的是那个调戏我的男人婆狱警,她身后拉着的是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囚,而女囚后面又跟着两个面生的狱警,那个女囚不知道是受到什么刺激了,像是疯了一样,嗷嗷叫着,身子像泥鳅一样窜来窜去,要不是人多,估计就拦不住她。
我说:这是怎么了?
那个男人婆有些无奈的说:这人好像是精神受到刺激了,吃饭的时候把一个烦人的饭盘给砸了,然后一直激动到现在,你是心理老师,就给你弄过来了。
我操,我看那像是梅超风一样的女的心里就发憷啊,这要怎么开导?再说了,就我在大学学的那点东西,都是狗屁理论,这不是要我作死么?
那个男人婆把那女囚压到我屋子北面的那椅子上,嘴里狠狠骂道:操尼玛,别乱动,臭婊子!她这一骂,我惊呆了,都说监狱里狱警根本不把犯人当人看,我现在是见识到了。
那女囚受的刺激不轻,被按在桌子上之后,还是不老实,想站起来,男人婆从腰间拿出一串钥匙,让另外两人按住那个女囚,打开她的手铐,铐在那个椅子上,那个椅子还有桌子都是焊在地面上,根本跑不了。
男人婆见那个女囚还挣扎乱动,骂了一句操,一手抓住那女囚的头发,狠狠的往桌子上撞去,碰的一声,听的我牙都酸了,那女囚直接趴在桌上,一动不动,不知道是死了还是怎么了。
男人婆像是没事人一样,冲我眨了一下眼说:哥们,要治好啊,不然得送精神病院了,多麻烦,好了给我打电话,走了!
说完她就带着后面的那两个女狱警离开,走的时候还带上了门。
我看着桌子上趴着像是挺尸一样的女囚,心里七上八下,第一次见这么近距离的接触犯人,我真的是没底,要是在外面,见到一个从监狱里出来的人,我肯定是有多远绕多远。
我咳嗽了一声,想吸引桌上趴着那位的注意力,但是那女的一点反应都没有,难不成还真的磕死了?
我慢吞吞的走过去,坐在另一边桌子上,桌子足够大,她就算是爬上来,也够不到我,我喊了一声:这位女同志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温柔一些。
可是,对面没反应。
我敲了敲桌子,继续叫这位同志,可是对面还是没反应,靠,这不是真的死了吧,要是现在有根棍,我一定要戳戳她,看看死了没。
我站起来走到她身边,喊了一声:这位同志!没反应,我手摸住她的肩膀,想晃晃她,可是刚碰到那女囚,她像是那疯狗一样站了起来,扭过头就冲我掐过来。
披头散发,额头上还流下血,狰狞的像是一条蚯蚓趴在上面,眼睛瞪的是溜圆,声音尖戾,我被她吓了一跳,身子往后跳了一下,那女犯人还想扑过来,但是另一只手缩在椅子上,身子被手铐一拉,直接顿住,那手指头朝我拼命的伸着,嘴里尖叫着:杀了你,杀了你!你吃屎,你吃屎!
我心吓的扑腾乱跳,看那女的瞳孔和精神状况,显然是受到什么刺激了,而且,这刺激并不是一下子来的,而应该是慢慢受到的刺激,到了某一个程度直接爆发了。
我没理她,既然没死那就暂时没事,我冲着那发疯一样的女囚笑了笑,坐在她对面的那个椅子上,那个女囚就想着抓我,爬到桌子上,朝我伸手,可是够不到。
我不管,就任凭那女囚闹腾,不管她乱叫还是使劲砸那桌子,我就笑眯眯的看着,足足闹腾了半个多小时之后,那个女的精神才慢慢的委顿了下来,趴在桌上,嘴里念念有词,不知道在说什么。
我瞧了一下她的眼睛,现在不是那种直勾勾的了,是迷茫还有混乱,这精神错错乱了,这时候其实送精神病医院比较好,但是我们这一样跟精神病医生有点相通。
家里孩子多大了。我张嘴开始说话,但是我没看那女囚,像是自言自语,那女囚听见我问话,两个眼又恢复了一丝清明,但是这清明眨眼就被那疯狂给淹没了,那女的又开始来劲,闹腾了十分钟,这十分钟,我就打量着这个女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