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后面跟着,想着看看前面那个黑影是谁,可是没想到那个人跑的比兔子还快,几下就钻到了楼下面,我追到楼底下的时候,发现已经是没人影了。
想起刚才他好像是拿着一个白色的东西丢我,我赶紧上去找,在上面一找,那个白色的东西捡起来一个,是个纸团,一张A4纸,上面就写着一行字“不要去南面!”
我当时看见这东西完全都愣住了,这是咋回事,我要去南方的事,基本上没人知道,就连我那些兄弟们,我也没明确的说自己去哪,这个人怎么知道我要去南方,还劝我不要去南方?
我心里拿着这个纸条,十分的想不通。
…
晚上睡觉,我前半夜都是想着那个人到底是会是谁,他给我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老夏这次要害我?可是老夏那种身份,真的想要我死,就是一句话的事,怎么可能还用这种方式?
实在是有点想不明白,我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晚上做梦,很混乱,开始的时候好像是梦见了大长腿,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大长腿哭的很伤心,好像是又梦见她要嫁人了,我心里很难受,她带着红盖头坐在床上,我去拽她红盖头的时候,猛的看见大长腿的脸被花了!
那张像是玉一样的脸上,一道道的,被花了,那正在伤口上滴滴答答的往下流着,我见看见这张脸,一下子吓醒了,猛的直立起身子来。
当时虽然刚睁开眼,但是我看见面前有一把明晃晃的刀子冲着自己脸上扎过来,这一切来的太突然,我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不过那个刀子本来是恶狠狠的冲着我脸扎来的,但是没有想到我会突然站起来,拿着刀子的那个手一抖,那刀子直接掉在了地上。
要是那个人刀子一直手里攥着,或者是往下插来,我这往上冲的劲加在一起,落在我身上哪里都是一个大血窟窿,但是谁想到那刀子掉了下来。
饶是这样,那刀子也在我脸上滑了过去,好悬没给花开脸。
当时发生的一切太快,那刀子没有划伤我,但是我猛的床边上滚去,嘴里喝了一声:“谁!”一边说着,我已经摸到了床头上的刀子。
但是等我看清想要杀我的人之后,我不由的呆住了,那个人干瘦的就像是猴子一样,身子骨头很小,虽然是关着灯,但是我还能感受到这双眼睛里传来的怨毒,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什么,这小身子在剧烈的颤抖着,是张晨!
我擦了一下头上的汗水,对着张晨问了一声:“张晨,你想干什么,发什么神经!”虽然他是一个小孩,但是我现在非常生气,要不是看这犊子实在是可怜,我真想过去狠狠的揍他一顿。
张晨好像是从刚才的吃惊之中恢复了过来,听见我骂他,居然没有认错,小身子一弯腰,捡起那刚才落在地上的刀子,又是恶冲冲的朝着我扎来!
如果说刚才那个,我还能原谅,但是现在我看出来了,这犊子是想着杀死我啊!我当时就怒了,还不等那小子把刀子递在我身上,我一把抓住他拿着刀子的胳膊,冲着他喊:“张晨!你给我看清楚,我是陈凯!你想干嘛!”
张晨那眼珠子都红了,嘴里嗷嗷叫着,虽然被我拿着胳膊的,但还想着往我身上扎,发现自己无能为力,弯腰张嘴冲着我的手就狠狠的咬了下去。
这给我疼的,他这下我估计是用了吃奶的劲,我心里一怒,手上用力把那刀子给抢了过来,然后一推,直接把张晨扔在了那床上。
我冲着张晨骂:“你他妈疯了吗,听不见我说的话?”
张晨在床上立起身子,对我一字一顿的说:“我知道你是陈凯,我要杀的就你,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说完这话,他又像是疯狗一样想扑过来。
我过去到床上把他狠狠的按在那,让他动弹不得,问他:“你要杀我,行,行,我问问你,老子是哪里对不起你了,你居然想要杀我!”
说实话,听见张晨说想要杀我,我心里是非常难受的,他家发生了这么多事哪一件不是我帮着摆平的,他祖孙三代的坟头钱都他吗是我出的,张晨不感激我就算了,居然还想着要杀我!
心寒了,就算是我养条头,那狗也会冲我摇尾巴吧,这是什么东西,狼心狗肺啊!
张晨现在不光是手动弹不得,就连那嘴要是想要咬我,几乎也是不可能,他听见我这话,嘿的怪笑起来,他问我:“你说我为什么要害你,你说为什么!我妈是在你们监狱里面死的吗,要不是你们,我妈怎么会死,你们这监狱里面的人,都是坏人,都是坏人!我爸爸也是以为你们才死的,我还有我阿姨,你为什么不救她,为什么,为什么!我奶奶也是,全部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你害死了我全家,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我听见张晨说这话,心里有点难受,他还是个小孩啊,这世界的善恶观根本没有成型,可能是因为一个人而憎恨上一个职业,或许在他的眼里,他家的人死都可能跟我有关系,这让心里本来就畸形的他,就产生了我是他家仇人的错觉?
这在心理学上存在,但是对我来说,我能怎么样,跟他解释,他能听的进去吗,只能等着时间流逝,他长大了,善恶观成熟了,自然就知道了,说来说去,还是这孩子的世界观扭曲了。
我叹口气,对张晨说:“张晨,在这世界上有很多事咱们都是无可奈何,面对一些事我们要妥协,要退步,人生大抵就是一个不断妥协的过程,现在你还小,我没有对不起你家,就拿苏小洁这件事,等你长到我这种年龄的时候,你就会知道了,至于仇,你确实该,你的仇家是一个你大的无法想象的组织,叫白虎,如果你是个男的,就长大后找真正的仇家报仇,现在你在利用我对你的最后一点可怜来让我寒心,真的不可取,因为你身上没有我想要得到的任何东西,说你是垃圾都抬举你了,还有你家,别把自己看的太重,你们家还没有资格让我动心思祸害。”
说到后来,我的话已经很难听了,可是对于张晨来说,这些话一点都不重,这个世界已经这样了,我说白了不是张晨的谁,我也是孤儿长起来的,社会上的人不会惯着你,你要做的,就是苟延残喘的活下去,别把我对你的那点好,当成你来让我心寒的资本。
我给锥子打电话,让锥子把张晨领走,至于他能不能想明白,那就是他自己的事了。
第二天一早,我去找段红鲤,我要是走了,我留下的这一摊子,真正能帮上忙的,就只有那个疯娘们了,到了那之后,段红鲤这次没捣鼓茶,披散着头发赤着脚在菩萨面前,虔诚的就像是最真诚的信徒,谁能想到这个妖冶的女人会是执掌一方的黑道巨擘。
我等了这疯娘们十几分钟,她才做完了早课,转过头来,这娘们冲我笑了笑,说:“男人,我从此青灯古佛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剃了这三千烦恼丝,成一个娇俏的小尼姑了,你心不心疼?”
我对段红鲤这疯子竖了下中指,说:“你要是成了尼姑,绝对也是那种喝酒吃肉失性的荤尼姑,行了,我找你来说点事。”
段红鲤似乎是对我说的尼姑事更感兴趣,她目光游离了下,说:“荤尼姑,这不错,我自己弄一个尼姑庵,然后专门勾引一些香客,男人,在这观音佛祖前面,行极乐,是不是会天打雷劈?”
我正色的对段红鲤说:“要是跟我就不会!”
段红鲤还以为我会正色的说什么,听见我这话,哈哈娇笑起来。
段红鲤没有问我关于连皓的事,她不关心,她就算不是尼姑,也是没心没肺的那种,我跟她说:“我要去远方一段时间,在tj,帮我罩看着我那些兄弟点,我能有这点成绩,不容易,别让我一走之后,让那些人给我端了场子。”
段红鲤心不在焉的点点头。
我叹口气,说:“现在吞了二厨那帮人,我本来想着是干点正经活的,但是没想到事情有变故,这些人,总不能让他们闲着,要不,你先帮我看着他们点?”
段红鲤似笑非笑的说:“那你帮我看着三合点?”这娘们还是不喜欢管这些事。
后来她给我说了个方法,以前人合堂口有一个小港口,但是自从人合散了之后,这小港口就荒了,现在被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占着,要是我有心,可以把那个地方拿去。
我想了想,说了声行。
段红鲤确是说了句:“不过,你要是想拿,我也不能白给你,这地盘,你要自己带人抢回去!从我们三合手里,抢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