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点了餐，等服务生离开之后，钟习又看了一眼那架钢琴，说：“没想到你还会弹钢琴。”
“国中时就开始学了，”邱雨辰喝了口水，“小时候我爸爸一直对我说，男人要有好身体，能打架就行。妈妈却在其他方面对我很严格，几乎被逼着学全了琴棋书画，不过我实在是没天分，都只是学个皮毛而已。”
说实话，钟习有点意外。
邱雨辰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笑着问：“你没想到黑社会家庭也会这么注重才艺教养吧？”
这时钟习才知道当年学校里的传闻是真的，不过他也没回应。
“我爸爸的确是大哥，我上高中的时候正是他风头最健的时候，现在他年纪大了，也算退下来了。”邱雨辰回想着，“我妈妈一直希望我像普通孩子一样生活，只不过上小学时我被绑架了一次，从那之后我就不能一个人上学放学了，甚至每天上课的时候都有人在学校外面守着，就算想普通也普通不了。”
钟习听完笑着叹了口气，“真没想到，当时大家只觉得你好像很有来头，但是又不敢多问。”
邱雨辰耸耸肩，“其实我也没有特意隐瞒什么，不过如果特意去说的话，大家就会有不同的反应，有些会特意靠近，有些则会离得远远的，跟同学也不能好好相处了。”
钟习点点头，他理解。
“不过这世上真的有很多事情是想不到的，比如我们这么多年之后还能再遇见，说真的……”邱雨辰上身往钟习面前凑了凑，微笑着说：“我很高兴。”
那是个赏心悦目的笑容，虽然带着一丝暧昧，但并不让人反感。
钟习看了他几秒，笑了一声说：“是啊，真的很巧。”
这时他们点的菜上来了，两人便暂停谈话，钟习要开车所以没有喝酒，邱雨辰替他点了这里一种非常受欢迎的无酒精饮料。
两人碰了下杯，边吃边聊，邱雨辰很健谈，钟习也没以前那么冷淡疏离，气氛算是不错。
邱雨辰突然说：“前天，我跟张戚见了一面。”
“哦？”钟习微微一笑，“你们成朋友了？”
“我是很希望能和他成为朋友。”邱雨辰低声说了一句。
钟习微微一笑没说什么。
“那件案子怎么样了？有什么……”邱雨辰话锋一转，“啊，我是不是不应该问？”
事实上钟习就是在等他问。
“没关系，”他顺着话答，“毕竟是你公司的员工，不过具体进度不方便透露，只能说目前还在调查中，警方会尽快破案给市民一个交代的。”
“辛苦了。”邱雨辰想了想又问：“下手这么狠，会不会是仇杀？”
钟习摇了摇头，“比起仇杀，倒更像是灭口。”
“哦？”邱雨辰皱眉，“何以见得？”
但钟习并没有回答，举了举杯子，“干杯？”
邱雨辰拿起自己的酒杯，同他的碰了一下之后，仰头将整杯酒一饮而尽。
这个话题算是结束，两人又聊了些琐事，吃完饭就已经九点多了。
钟习回到家，进门之后刚想伸手开灯却突然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可还没做出反应灯就亮了，张戚站在客厅里跟座雕像似的，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钟习吓了一跳，皱着眉问：“你怎么又来了？”
张戚一听差点吐血。这话什么意思？他不该来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