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一个人喝多少酒才会神志不清？达到什么程度才会在自己身处危险状况中毫无自救的反应？怎么，不明白是吧，那我问你，你清楚你妹妹有多少酒量么？”
“……”
见尹澜大哥没话讲了，江淮才示意助手把白景带过来，当着尹家人的面把他带走。
进了办公室，江淮先让助手回去休息，然后等房间里只剩下他跟白景两个的时候，才去接了杯热水，递给还处在魂不守舍状态中的人。
“大学毕业之后我就去了美国，你呢就留在了鹿港市做你爸妈的好儿子，这么多年没见了，想不到最后会在验尸房外面碰到，还真是缘分。”
白景坐在椅子上，接过江淮递过来的水杯：“我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你，不过……”白景刚想问江淮关于尹澜死因的事，但一抬头就对上江淮那双带有嘲讽意味的眼睛，顿时就什么都说不出口了，嘴巴张了张，又给闭上了。
江淮哂笑，在白景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挑眉审视着他：“你是想问你女朋友的死因？”
问前任关于现任的事，白景也的确是有点开不了口。
“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胆小了，我记得咱俩在一起的时候，你可是什么话都敢跟我说的，包括你跟我提分手的原因。”江淮双手交错在桌上，倾过身子凑近对面的白景：“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应该是你和尹澜上床了，是不是？”
白景整个人怔了怔，突然间面红耳赤。
将白景的表情看在眼里，江淮冷笑了一声，将刚才拿回来的验尸记录扔给了白景：“你也是个医生，应该不用我再给你解释了吧？”
白景尴尬地看了江淮一眼，拿过验尸记录翻看。记录上分列的各项检查结果都很清楚，尹澜的死亡原因并没有什么可以值得怀疑的地方，也就是说，从尸检报告的层面来说，尹澜的死会被判定为自杀——
只是有一点很奇怪。
就是在尹澜胃里检测到的酒精浓度。
“我记得你酒量很不错，那时候几个大学朋友里面，你酒量是最好的。”
“这里酒精的份量……会不会搞错了？”
“你怀疑我的专业能力？”
“不、不是。”
江淮瞥了白景一眼，冷冷道：“是不是觉得很奇怪，一个能把你都灌醉的女人，却在喝了这么点酒的情况下就开车撞进了江里？”
听江淮说到‘一个能把你都灌醉的女人’这句话时，白景的脸更红了。
“她是不是自杀我不知道，但我这份报告就只能这么写，其他的调查就是警察的事了，跟我没什么关系。”江淮说着，从白景手里抽回验尸记录，放进抽屉里：“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了，没什么事的话，你现在可以走了。”
白景下意识地起身离开，却在走到半路时转过了身，看着忙碌中的江淮尴尬道：“你这几年还好么？”
江淮连头都没抬：“很好，多谢你的关心。”
“是么……”见江淮不愿搭理自己，白景就只好转身出去，将门给他关上。
等白景一走，埋首在工作中的江淮就顿住了，停了许久之后猛地将桌上的文件全扫到了地上，随即起身拿了止血棉追着白景跑了出去。
从江淮办公室出来，白景就站在电梯口等电梯下来，这时候白起来了电话，他犹豫了一下，就接了。
“小起。”
【哥，我听说了尹澜的事，现在情况怎么样？】
“我刚从法医科出来，死亡报告还没出来，警方那边也正在调查。”
电话那头的声音顿了顿，沉默了数秒之后低声问道：【哥，你声音怎么怪怪的，是不是出了什么事？】白景一愣，条件反射地伸手摸了摸鼻子，血是不再流了，但还是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