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梦里看见了什么。”
白起一愣，没说话也没开口接霍政司递过来的粥，脸色突然就白了。
霍政司的心顿时就被揪紧了。
脸色苍白地坐了一会儿，白起突然掀了被子跑下了床，跪趴在垃圾桶边上剧烈地呕吐起来，一直吐到没东西可吐了，还在不停地干呕。霍政司见状吓了一跳，立即就要出门去叫季云扬，却被白起一把拉住了衣服，当他回头去看他时，就见他一脸苍白地朝自己摇了摇头。
最终霍政司还是没有出去，握住白起的手蹲下身，将他抱进怀里。
白起吐得浑身没力，干脆就坐到了地板上，靠在霍政司怀里休息。
“还难受么？”
“嗯。”
“我给你拿杯水。”
白起下意识地抓紧了霍政司的衣服，摇摇头，示意不用。
霍政司拿他没办法，只好将他从地上抱起放回床上，期间白起一直抓着他的衣服不放，样子看起来脆弱而又小心，生怕霍政司会将他一个人扔下。为了让他安心，霍政司就上床陪他，跟他说话。
“现在好点了么？”
“好多了。”
“哪里不舒服了跟我说。”
白起没吭声，窝在霍政司怀里不动了。
起初霍政司以为他是睡着了，可低头看他时，却见他睁着眼睛愣愣地出神，像是在想着什么事情。霍政司怕他又像之前那样呕吐不止，所以也没提有关恶梦的事，只是将他抱在怀里，轻轻地抚着他的背，好让他能舒服些。
“你相信人死了还能活过来么？”突然地，白起开了口，声音很虚弱，但又十分的坚定。
霍政司怔了一下，低头看他：“为什么这么说？”
白起抬头看他：“你不是问过我，为什么要杀裴臻么？”
“跟他有关？”
“有关，要不是他，我也不可能会变成现在这样。”
“他就是你的恶梦。”
“对，他是我的恶梦。”白起将目光转向前面，眼神空洞而又彷徨：“在停车场那次，我其实没想杀他，只是想给他一点教训，可当我看见他那张脸时，我又忍不住想杀了他……我在想，我是不是快要变得跟他一样，冷血而又残忍。”
“白起。”
“你说得对，对与错并不都是能由法院判定的，有的人对了也是错，可有的人错了却还是对的，就像你说的，法律对他们来说根本没什么用。”
“如果你有足够的能力，法律也能为你服务。”
“足够的能力……”
“对，足够的能力。”
白起没说话，可目光却坚定了起来，不像之前那样空洞而又颓废。
见怀里的人儿恢复平静，霍政司握了握他的肩膀道：“我去拿套干净衣服给你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