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西法的语气里有难掩的兴奋。
霍政司这会儿才从沙发上起来，朝唐林看了一眼之后走向窗户，吩咐路西法把窗帘全部打开，几乎是一下子，整层面对着操练场的落地窗帘全被打开，不管是在里面坐着的人，还是在窗口站着的人，全都可以将操练场的情况一览无遗。
透过落地窗，唐林可以看见白起并没有犯规去帮东方言一把，而是站在边上跟他说着什么，东方言在经过短暂的极度虚弱之后，突然又踉跄着站直了身体，继续举着狙击枪瞄准前方。唐林费解，转头看向面前的虚拟屏幕，只见东方言的身体机能虽然没有得到恢复，但数字削减的速度慢了许多，应该是白起教了东方言一些控制呼吸和身体机能的方法，能在短时间内维持住这些机能指数。
操练场上。
“东方，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我感觉浑身都、都没力气，又渴又困。”
“记得食堂的洛丽塔么，我刚刚过去找过她，她也答应给我留了一整只鸡，而且我把做蜜汁鸡的秘诀告诉她了，等时间一过，我就带你过去。”
“白起……”
“嗯？”
“我就……我就知道你不会扔下我一个人走掉的。”
“傻瓜，别哭了，省点力气。”
“嗯。”
“想着你的蜜汁鸡，再配合我刚才教你的方法，慢慢调节你的体力，一定要坚持住不能睡着，知道么？”
东方言硬忍着眼泪没哭出来，吸吸鼻子‘嗯’了一声，慢慢站稳自己其实早已发软的脚跟，告诉自己一定能坚持到最后。
等受罚还剩下二十来分钟的时候，兰斯也来了，手里拿着瓶装水和毛巾，边给东方言鼓气加油边跟他将一些自己在法国家乡发生的一些趣事，与白起一道陪着东方言熬过最艰难的时刻。
将目光从操练场上收回，唐林再去看虚拟屏幕上东方言身体各部分的机能指数时，发现下降的速度更慢了，几乎趋近于稳定状态。
“还剩十分钟，少爷。”
“指数怎么样？”
“差不多稳定了，应该能熬过去。”
“让医务室的人准备一下。”
“是，少爷。”
唐林从沙发上起身，走向门口。
“这么快就走了？”霍政司转过身，黑眸幽深不可测：“不留下来一起吃个饭？”
“不用了，我怕你现在没心思吃饭。”
“那之前说定的事？”
“你放心，我答应了你要教他就不会中途退出，再说了，我是按小时收费的，多留几天没什么坏处，你只要准备好我的报酬就行了。对了……”唐林脚步一顿，转头看了一眼落地窗前站着的霍政司，目光中浮现出一丝笑意：“我只要现钱，不收支票。”
“早就准备好了。”
“再见，霍老板。”
冷漠疏离的脸上突然有了些许笑意，唐林朝霍政司点了点头，笑着走出房间，乘坐金属电梯离开这里。
等唐林一走，霍政司脸上的表情也舒缓了许多，看了看虚拟屏幕，又低头看向腕表，距离东方言受罚结束的时间还有五分钟，也就是说，五分钟之后白起也就能完全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