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这么认为，像你刚才的那台手术，如果主刀医生没有个十年二十年的临床经验，肯定是做不到的，更何况有人做了一辈子的医生，也未必能达到你这个程度。”
“我可没这么大的年纪。”
“所以你才让人觉得惊喜。”菲兹医生说完，拍了拍白起的肩膀：“很高兴能跟一位这么出色的主刀医生共同手术。”
“都是大家的功劳。”白起正准备回隔壁房间换身衣服洗个澡，然后再去医务室看完兰斯，却没想到从另外一个门里走出来的竟然是他十几年没见的恩师迈克尔教授，而迈克尔教授身后跟着的，是霍政司。
白起愣了一下，掩饰不住心中喜悦地上前握住了迈克尔教授的手：“老师。”
迈克尔教授拍了拍白起的手背，在他眼里，白起还是那个四五年前跟他道别离开的学生，至于这里面的真实情况，也只有白起和霍政司两个人知道。可是不管是四五年，还是十几年，白起再见到这位将他一手带出来的恩师仍是十分激动，当初要是没有他的支持和鼓励，比起根本无法以尚未成年的年纪登上大手术台——
没有迈克尔教授，也就没有当初国内首屈一指的心脏科权威医生白起。
即使这一切都因为变故而从头开始。
“白起，你的手术很出色，比之前你待在美国时磨练地更好了。”
“老实，这都是您教导有方。”
“哪里啊，你刚才在手术台上的表现，已经远远超过我这个做老师的了。”
“老实过奖了。”
“对了白起，之前你从美国回去之后，我就让你去明仁医院积累经验，可是我前阵子在一场国际医学研讨会上见到他聊了几句，才知道你并没有过去，那你这几年是在哪里练出来的？”
白起一怔，忽然想起来的确是有这么一件事，上辈子他跟恩师道完别回国之后，又在国内的大学里待了五年，之后就去了明仁医院，虽然延迟了几年，但也还是去了。不过这辈子他的人生重新开始，一心想着怎么跟裴臻报仇，也就中途退了学，至于以后想要再去明仁医院，恐怕是不可能的了。现在迈克尔教授无意间提起这件事，白起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这几年他都在他母亲的医院里帮忙，一边读大学一边去积累经验，两头兼顾。”正在白起无从回答时，霍政司突然开了口，简单地为白起做了解释之后，吩咐路西法将迈克尔教授带去公寓休息。迈克尔教授虽然很多年没见到自己的得意门生，想多交谈几句，可毕竟也是年纪大了，一天一夜没睡根本熬不住，所以就让白起明天去找他，等他休息好了他们师生两个再谈谈心。
看着路西法搀扶迈克尔教授离开，白起转头看向霍政司：“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半个小时之前。”
“那不是没看到最精彩的部分？”
霍政司笑，指了指开着门的房间。
白起好奇，走过去看了一眼，之间隔壁房间竟然是间手术观察室，手术室里的情况可以清楚地经由摄像头传递到观察室里的屏幕上——
这显然是花了不少功夫的。
“等录像拷贝下来之后，我可以带回去慢慢看。”霍政司平静道。
“不会太无聊了？”白起笑，脸上没什么特别的情绪波动，但心里却是十分地高兴：“霍老板可是一向跟金融数字打交道的，怎么会有这个兴趣看我的手术？”
霍政司勾了勾唇，走近白起面前与他对视：“我发现你最近说话都有点酸。”
白起挑眉：“怎么酸了，我说的都是实话，霍老板要实在是忙，这么大老晚的也就不用赶过来了，是不是？”
“你要听我的解释么？”霍政司抽出放在裤子口袋里的右手，抬手缓缓抚向白起的额头，理了理乱了的发丝之后才低头看向他。
白起笑，抬手挡开霍政司的手：“我说不听的话，霍老板就懒得开口了是吧？”
“那得看谁。”霍政司一把抓住白起的手，一双黑眸牢牢地盯住他的眼睛：“其他人我连说这句话的兴趣都没有。”
“那我应该感觉到荣幸了？”
“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