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开进组织的时候，白起从车窗外就看见西恩在一辆休旅车边跟人交代什么，之后就签了文件，那人拿着签单上了车。
白起看了看手腕装置上显示的时间，凌晨三点。
“路西法，靠边停下车。”
“是。”
车子靠边停下，白起开门下车，正好与转过身来的西恩碰上，西恩惊了一下，见是白起才松了口气，笑着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这个时候你怎么没在宿舍里睡觉？”
“有点事耽误了。”
“有点事？”西恩说着，这才发觉白起身上穿的不是训练服，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之后，将目光转向他身后的车子。
车窗放下，霍政司就在车里坐着。
“老板。”西恩已经见过霍政司，自然认识，所以当即就弯腰打了招呼。不过霍政司倒是没什么反应，坐在车里一动没动，紧接着车窗就升起来了，阻隔了西恩的视线。
“西恩组长。”白起看了一眼前面的车子，见还有医务室的医生上车陪同，不禁有些奇怪：“这么晚了还有东西要运出去么？”
西恩看了一眼霍政司的车子，表情有些迟疑。
白起明白西恩的意思，于是走回去开了车门，弯腰跟里面坐着的霍政司说了几句之后，车子就开进去了。等车子远离，白起才转身走到西恩面前，看了一眼前面的车子问道：“难道是什么人？”
西恩点点头，带着白起走到车尾处，眼神示意车上待着的人暂时先下去。
几个随行人员包括医生都下了车，西恩就带着白起上去，指指担架上躺着的人，让白起自己过去看。白起将信将疑地看了西恩一眼，走去里面查看，待走近了之后才发现躺在担架上的人竟然就是兰斯。
“西恩组长，你们这是要把兰斯送到哪里去？”
“送回法国。”
“什么？”
西恩在车里的长椅上坐下，看了一眼躺在担架上还绑着氧气罩的兰斯，将目光转向前面站着的白起：“他的手术是你完成的，你也应该清楚，他以后的身体已经不能再承受组织的训练，所以上头决定将他遣送回国，接受更好的康复治疗。”
“那他以后会怎么样？”
“组织是不可能在接纳他了，至于他回到法国之后能不能继续原来的工作那要看法国政府那边的意思了。”
“以他的身体，法国情报组织也不可能再重新任用了吧？”
西恩耸了耸肩，没说话。
白起皱眉，转头看向需用氧气机才能维持生命的兰斯，目光里尽是复杂：“组织还会对兰斯做其他的安排么？”
“因为他不是在训练过程中受伤的人，又还只是个党员，所以组织并不能替他安排工作。不过你可以放心，他会得到一大笔赔偿金，至于以后他用这笔钱干什么，组织就不干涉了。”
“为什么不等他醒了之后再做决定？”
“医务室本来就不具备大型手术的条件，如果不是你坚持，兰斯可能就没命了，现在他靠手术恢复，后期也必须接受更好地照顾。”西恩起身，抬手握住白起的肩膀：“你应该知道，组织不是收容机构，也不是福利院，并没有多余的人手来照顾他。”
白起深吸了口气，点点头走出去。
西恩弯腰替兰斯拉了拉被子，转身跟着白起下车。
等白起和西恩从车里下来，陪同人员就上去了，有查看兰斯身体状况的，有来关闭车门的，还有签单完成最后移交手续的——
白起看着，心里有些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