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潘子那么多年的朋友，每次一见面都吵吵闹闹地说个没完，他能说什么，也就是最近交了什么朋友，去了什么地方喝酒，听多了也就记得了。”白起说起潘玮的时候可以打量了一下裴臻的脸色，果然就见裴臻喝咖啡的时候顿了一下，脸上的笑意也变得有些不自然，不过白起倒也不至于认为这是裴臻杀人后心虚的表现，更不是对潘玮的死真正地内疚和恐慌。将裴臻的表情看着眼里之后，白起抱歉地笑了笑，放下手里的茶杯道：“不好意思，我也不该在这个时候提起他的。”
“没关系。”裴臻低头喝了口咖啡，笑得有点苦涩：“正好也很久没人跟我提起潘子了，对于他的死，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如果那天不是我把他交出来陪我一起喝酒，他就不会出事。”
白起眯了眯眼睛，很快就又恢复正常，神情自若地跟裴臻交谈：“潘子的死是个意外，谁都没有怪过你，你别太自责了。”
“你也这么认为么？”
白起嘴角的笑容微微一滞，随即又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继续笑着，抬起头看向裴臻：“一开始我有这么想过，潘子的死是你一手造成的，所以那天在丧礼现场我对你的态度并不是很客气。”说着，白起笑了笑，将目光转向远处：“不过后来也想通了，有些事是早就注定好的，就像那天你把潘子喊出去喝酒，潘子如果没那么冒失，或许就能避免那场车祸的发生。”
“我应该看住他的。”
“可你也尽力救他了，不是么？”
白起说完，转过头看向裴臻，目光里有些许悲痛、惋惜，甚至于苦涩。
裴臻点点头，放下手里的咖啡杯，将带来的纸袋子递给白起：“是我的错，不该说起那天的事，这个就当时我的道歉礼物。”
“你是来我这里做客的，我怎么好意思收你的礼物？”
“前几天在商场看见的，觉得挺适合你就买了。”
“我现在可以拆么？”
“当然。”
白起朝裴臻笑了笑，从纸袋子里拿出盒子，当着裴臻的面打开——
里面是块价值不菲的腕表。
“怎么想到送这个给我？”
“怎么，不喜欢？”
“也不是，就是我这个人忘性大，总是丢东西，所以一般不敢戴。”白起说着将腕表放回了盒子里：“再说这么贵重的东西我怎么好意思收？”
“这是我第一次送你礼物。”
白起怔了一下，抬头看向裴臻。
“丢了就找，找不到就再买，只要你愿意戴着它就行。”裴臻笑，从盒子里取出手表，拉过白起的手腕就替他戴上：“怎么样，觉得还可以么？”
“挺好看的。”白起笑了笑，不动声色地将手收回，装作很感兴趣的样子打量着裴臻送他的腕表：“不过以后别送怎么贵的东西了，我现在可是个无业游民，买不起礼物回赠。”
裴臻笑着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抬眼看向多面坐着的白起：“对了，你这次来迪莫伊旅游是跟朋友一起的么？”
“他听说我要出来旅游，非得要跟着，没办法就带他一起来了。”
“刚才听你跟佣人说话，好像挺关心他的？”
“前阵子他心脏病发作，刚动完手术还没完全康复，所以我得看着他点儿，免得他又乱跑乱闹出什么意外。”白起刀叉的动作一顿，继而抬头看向裴臻，笑道：“对了，他父亲你应该见过了，就是之前在酒店请我吃饭的那个。”
“我之前在新闻报道上见到过他，来头好像不小。”
“恩，是美国上校。”白起端起倒好的茶喝了一口：“之前听说儿子突发心脏病就立马赶了过来，我去酒店接他，就正好一起吃了个饭，不过今天早上已经回去了，所以东方没人管了，才睡到现在还没起。”
裴臻笑了笑，没说话。
“说了那么多还没请你去看看我住的地方，怎么样，要不要一起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