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检查完枪支还有子弹，白起将狙击枪放回专用袋里，跟通过测试后还处在兴奋中的同伴打完招呼，就拎着枪袋子朝伊森走去。
“组长。”白起将狙击枪交还给收枪的伊森，见唐林和Miya也在，于是就弯了弯腰，跟他们分别打招呼：“长官，组长。”
Miya正跟唐林讨论着什么，见白起过来了，就朝唐林低了低头，二话不说就走了，搞得场面顿时就尴尬了起来。
“十年前Miya组长是唐长官亲自教出来的第一名，现在第一名被你抢走了，她肯定会不高兴，别介意。”伊森收了枪，走过来勾住白起的肩膀笑道：“不错啊，成绩都超过Miya组长十年前创下的记录了。”
“比起Miya组长的成就，我现在还差了一大截。”
“以后你会超过她的，我看好你。”
伊森说完，小声在白起耳边说了一句悄悄话，然后就笑着回头去收拾学员们叫过来的狙击枪。白起听完伊森的话先是怔了一下，不由得转头看向唐林，而正好这个时候唐林也抬起了头，跟白起的目光对上。
白起迟疑了一下，走近唐林：“长官，您今天就走么？”
唐林点点头，继而将目光重新放回到测试名次上，语气平静道：“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等跟叶瑟长官交接完就走。”
“什么时候？”
“吃过午饭吧。”唐林说着，抬头看了白起一眼：“怎么，你有话要跟我说？”
白起笑了笑，摇头。
想说，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或许对于唐林来说，白起就算再优秀，也都只是众多学员中的一个，但对于白起来说，唐林不止是教他一个月课程的老师，也是兄长、朋友。这一个月，他们绝大多数见面都在训练场上，以教官和学员的身份，真正私底下交流和贪心的次数也就只有那么两三次，唐林话不多，但总是能让白起从深陷的困惑中解脱出来。
没有唐林的提醒，白起或许到现在都没办法真正面对自己和霍政司之间的感情。
可就是这样一份男人之间的感激，放在心里能怀念，说出来却又显得矫情，所以白起选择不说，将这个亦师亦友的男人放在心里铭记。
“确定要在这条路上继续走下去了么？”唐林低头看记录，突然就说了这么一句，语气虽然是一如既往的平静，但却少了些许冷漠，多了一丝关心的意味。
白起点点头：“那件事不做完，我没办法真正放下。”
“当初我是做完了想做的事，但却也为此付出了代价，一次次的绝处逢生，又一次次地把身边的人送上绝路，那种过程漫长而又难熬，你确定要尝试么？”
“心里有太多怨恨的人，不可能得到真正的快乐。”
“作为过来人我不想多说什么，只有一句忠告，借助霍政司的力量。”
白起愣了一下，却找不到任何话来回绝和反驳唐林的好意，因为没有霍政司，他的确走不到今天，也无法进入猎鹰组织受训，更不能每次都在危险关头化险为夷。他有时候厌倦这种依附，这就好比把自己的感情变得功利而又自私，使得他每向霍政司走近一步，心里的负罪感和内疚就会增加一分——
不是他不愿意敞开真心，他怕这份感情由于他对旁人的仇恨而变得不再纯粹。
他更怕霍政司误会。
“怎么，突然觉得愧疚了？”没听见白起回话，唐林笑了一声，将记录本放回桌上，抬头看向白起：“仇恨是能让你下定决心做一切事情，但你既然选择了霍政司，他也就不可避免的成为你复仇之路中的帮凶。你想让感情中不掺杂任何杂志，很简单，放弃你心里的仇恨，不去利用霍政司的势力，不寻求他的庇护，更不用他来安慰你的伤痛，但是你能做到么？”
白起抿紧了嘴唇，没说话。
唐林走近白起：“你不能。”
“当初你也怀疑过自己的选择么？”
“怀疑，但我跟你一样，看不到结果就不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