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我上好厕所了，谢谢啊。”白起从里头的屋子走了出来，正好就看见老板在和店里来的客人争论着什么。见到白起出来，老板也没再继续说下去，怕回头把白起这个客人也给吓跑了，于是就放着那人在店里不管，由得他干什么。只是不去搭理他了吧，这人反倒是一转屁股走人了，什么话也没说就跟见了鬼似的转身走出了店铺。
“这什么人啊。”老板望着男人离开的方向不满地嘀咕道。
白起其实并没有去上厕所，进去里面后就站在墙边听着外面的动静，所以老板是怎么说的，他都听得很清楚。换做一般人，即使真是同行进来打探价格，被老板这么一说也得发生几句口角或是直接不承认说上两句走人，可那人却是一声没吭——
最重要的是，老板中间说了句‘您看什么呢’。
一般客人左右看看，老板都会以为是挑东西的，但如果要被老板当众这么拆穿指出来，肯定不是来挑东西而是来找什么的。这人早不来晚不来，偏偏白起进了这里之后才来找，他想找什么，也就十分清楚了。
他是来找白起的。
“老板，这盆怎么卖？”
“65块钱，送盆子。”
“我要十盆，能给我送货么？”
“送，您留个地址，我把货整好了就给您送过去。”
“恩，我给你写下来吧。”白起走去柜台那边，老板给了笔和纸，白起边写下送货地址边假装跟老板闲聊：“刚才那个人挺奇怪的，是你们同行？”
老板挠挠头：“不清楚，我问他他也不说话，就跟哑巴似得。不过应该不是什么正经人，一进店就朝我柜台看，跟他说话还不带理人的。”
“今天也不是太冷。”
“就是，里三层外三层裹得严严实实的，进了屋也不肯摘口罩，也不嫌闷得慌。”
“估计是怕冷吧。”
“什么怕冷，我看是遮味道的。”老板说着，凑近了白起小声道：“我刚站在他旁边，一直就觉得他身上有股味道，闻起来就跟医院里的消毒水似得，不好闻。”
白起微微挑眉：“消毒水味？”
“是啊，就跟那个味道一模一样。”老板肯定道。
“地址写好了。”白起笑了笑，没再继续问下去，转过身将写好的纸条交给老板：“这几天随便什么时候送过去都可以，家里正在装修都有人在的，要是找不到付钱的人，就去对面人家找一个叫荣妈的，她会暂时把钱给你结清了。”
老板接了纸条连连点头：“好好好，我一拿到货就立马给您送过去。”
“好，那我先走了。”
“慢走啊。”
白起出了铺子，一路走出巷子就再没见到那个人，但他却十分肯定，那个人没走远，还在某个角落里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订购好了所有要买的东西，白起去出口等霍政司过来接他，可一看时间还有半个小时，就进了旁边一家饮料店，买了杯果汁边喝边等霍政司过来。
‘兹兹——’
正等着的时候，大衣口袋里的手机响了，白起急着拿电话的时候不小心把果汁给碰翻了，但所幸上面还有个盖子，果汁只是倒出来一点。白起抽了盒子里的纸巾擦了擦桌子，然后掏出手机接通了电话。
【白少爷。】
“路西法？”白起将用完的纸巾扔进垃圾桶，然后坐下接电话：“这么快就有消息了？”
【您让我查那栋楼的住户，我已经查到了。之前由于拆迁的关系，不少人已经拿了钱搬走了，但还有四户人家因为不太满意房地产公司开出的价钱，所以还没搬走，我查过了，这四户人家没什么特别背景，其中有两户是在附近菜场卖小菜的，一户是在对面街边开了家早饭店，剩下最后一户只有一个人住，职业是医生。】“姓黄对不对？”
【是，叫黄仁尧，不过白少爷怎么会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