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我以为你早就知道了，毕竟杨飞之前也跟我提起过你，说在迪莫伊曾经见过。”
白起知道言靳在跟他耍太极，也不着急拆穿他，拿了床头柜上的药瓶看了两眼，不动声色道：“杨飞昨天被抓了。”
言靳眼底闪过一丝惊讶，继而微微皱起了眉头：“怎么回事？”
“你不清楚么？”白起语气平静道，言靳没看言靳，还是端详着言靳的药瓶上：“毕竟他一直都在照顾你。”
“他这几天照顾我挺幸苦的，所以昨晚上我就让他回去休息了，他到底犯了什么事被抓？”
“动私刑和意图谋杀，受害者就是昨晚上半夜死了的哪个警察。”
言靳一听，顿时皱紧了眉头：“怎么会这么巧？”
“我也觉得很巧。”白起转头看向言靳：“证人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在第二天等警察来录口供证明杨飞犯罪的时候出了事，你说会不会是杨飞派手下杀人灭口？”
“或许那个警察是自然死亡，跟杨飞并没有什么关系呢？”
“你好像挺维护他。”
“他很照顾我，说他杀人我不太相信。”
“那就是有指使者？”
“你是怀疑我，还是怀疑裴臻？”
言靳虽然是笑着说出这句话的，但目光里却是一片严肃，与白起直视着，面对白起怀疑的眼神，丝毫没有任何心虚的意思。
如果不是看过那段监控录像，白起甚至真的怀疑自己的判断是不是错了，但事实很明显，监控画面上凶手曾经回过头看过滚动屏上的一组电话号码，而号码的最后三位数字，正好就是言靳病房的房间号。杨飞被抓进警局，凶手一定不会是他，而表面上言靳住在病房里，如果他要真是凶手，肯定不会把自己给暴露了——
可这只是一般人的思维。
白起却并不那么想。
经过跟言靳多次的接触，白起早就感觉到言靳这个人不简单，身手好不好白起不敢确定，因为也从没跟他交过手，但这个人的城府相当深，就拿北部那件事来说，所有的一切都在言靳的掌握之中，包括失态的发生，身边人物的出现，接过的预料……当白起把这些告诉他时，他当时的表情很镇定，没有露出丝毫惊讶的神情。
如果说这一次是言靳自导自演，白起绝对会相信，但暴露了行踪对言靳来说并没有什么好处，他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杨飞在背后做什么生意你知道么？”白起没有在那个话题上追问下去，毕竟杀人的不会承认自己杀人，犯罪的也不会承认自己犯罪，问下去也不会有结果，所以白起转移了话题，因为他有理由相信，言靳并不是对裴臻或是演给所干的勾当一无所知。
言靳盯着白起看了几秒，继而点点头：“你去过北部，应该也知道我和裴臻曾经是干什么的，像我们这种人只要有钱赚，不管合不合法，还是会去做的。”
“包括贩毒和非法贩卖人体器官？”
“你说什么？”
“难道你不知道杨飞现在做的勾当？”
言靳皱眉：“毒品的事情我知道，言家也有专门的销货渠道，但你刚才说什么贩卖人体器官，你确定杨飞参与其中了？”
白起放下手里拿着的药瓶，目光直直地盯住言靳：“之前的连环凶杀案，张全有的死，再加上这次警方查获窝点被人暗地里通风报信，这三起事件都跟非法器官案有关。有句话不妨老实告诉你，张全有死前我找过他，‘飞哥’的事情也是他告诉我的，张全有私底下干这买卖是该死，但那个窝点我去过，有专门的手术间和医生，而且张全有手上也有不少销货渠道，你认为这些都是他一个小头目能办到的？”
“这件事情我真的不知道，而且我也有三年没回过北部，帮会里的事情都是裴臻一手操办的，我根本就没办法接触到里头的事务。”
“那你让我去北部的目的，真的只是监视裴臻那么简单？”
言靳被白起问第一怔，沉默许久之后才缓缓开口道：“我的确有私心，让你去北部一方面是监视他跟几个堂口之间的关系，另一方面是为了让你看清楚这个人，了解他到底是干什么的，只有这样你才会跟他保持距离。”
白起听明白了言靳话里的一丝，可或许是一开始就没真正信任过言靳，所以言靳说得再怎么动情，白起仍觉得他有事情隐瞒，这可能是一个原因，但言靳明知道自己父亲死了都不回来奔丧，这就不是一句‘嫉妒’所能说得通的——